年青辭抬手一摸。
額間滾燙,像是要燒手一般。
君淩是習武之人,身體強健。
即便是當年,他在假裝殘疾的時候,都很少有生命的時候。
眼下這燙手的感覺,便是連年青辭,都有些陌生。
隻是發燒而已,他身邊那麼多人,藥王穀這麼多大夫,用不著她出手。
年青辭狠狠心,直接衝著外麵吩咐,“來人,進來!”
她知道君淩在這裏,暗中的影衛一定不會距離太遠。
“屬下見過皇後娘娘。”影風在屋外跪下行禮。
這個稱呼。
年青辭十分鬱悶的蹙眉,“我不是你們的皇後娘娘。”
影風愣了一下,一貫是榆木腦袋的他,此刻竟是難得反應了過來。
皇上吩咐過,他們閑雜,要對皇後娘娘的話唯命是從。
娘娘說什麼,他們聽著就是了。
影風順勢就回話,“見過秦大夫。”
換的真快。
年青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心裏大概也知道,八成就是眼前這人吩咐的。
此刻,她卻是強硬的移開了雙眼,對著門外吩咐道,“去找個大夫過來,你們皇帝病了。”
明明她自己就是數一數二的大夫,可就是不願意動這個手。
然而,屋外的影風卻是習以為常一般淡定,“敢問秦大夫,皇上可是在發熱?”
“嗯。”年青辭應了一聲,也沒管門口的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。
影風卻是將一個小小的藥瓶擱在了門口,然後對著內裏的人道,“屬下將藥放在了門外,勞煩秦大夫讓皇上服下,此藥一顆足矣。不必尋大夫過來。”
這三年來,君淩的身子大約是當初在鳳閣中留下的後遺症。
時不時就會高熱,畏寒。
這也是他習武多年,身子底子厚,也隻留下了這些許小毛病。
若是換個人,怕是這小命都能丟了。
影風將藥瓶扔在門口以後,當真就不管了。
行了禮便離開。
年青辭喚了兩聲,也沒人進來。
無奈,隻好開門將門口的小瓷瓶給撿起來。
這些影衛,不是一貫都是榆木腦袋,對君淩的身子健康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。
今天怎麼這麼反常?
這小小的瓷瓶,裏麵的藥已經被服下了有一半。
瓶口的磨損程度,足矣彰顯已經被人用了許久。
年青辭看著還躺在自己床榻上的人。
眉頭微蹙,有些不高興。
盯著看了一小會兒。
高燒不退的君淩,倒是安靜了很多。
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,就連呼吸都十分平穩。
和那個一直扣住自己的君淩,仿佛全然不是同一個人。
年青辭在心底掙紮了一小會兒,最終還是選擇倒了杯白水,動作略微有些暴力的將藥丸塞進了君淩的嘴裏。
這是普通的退燒藥丸。
沒什麼好研究的。
隻是她不明白,為什麼他會如此頻繁的高熱不退。
年青辭的注意力,竟是下意識的就被這人給吸引了。
等到她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,已然是盯著他看了許久。
僵硬的移開自己的眼神,逼迫著自己不再去看。
可卻清楚的感覺的到,自己的那顆心,似乎在隱隱的悸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