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青辭與張守成對視,知道師父是已經猜出來了自己的身份。
索性也就沒有想著繼續隱瞞。
隻稍稍出聲,“張大夫,麻煩你了。”
這一聲直接是讓張守成回過神來。
迅速轉身去尋找銀針。
司君淩沉默的坐在一邊,渾身的寒意沉沉壓下。
讓這屋內的氛圍越發沉寂。
張守成大氣都不敢出。
小心翼翼的給年青辭下針。
平日裏麵對任何病人都可遊刃有餘的張守成,今日明顯是有些不在狀態。
力道沒有掌控的太好。
一股微微的刺痛傳來。
年青辭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司君淩的怒氣似是找到了一個發泄點,當即怒斥,“會不會輕點?”
一貫冷靜的司君淩。
在外人麵前,極少會有這般情緒失控的時候。
年青辭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,看著司君淩,“王爺,您的氣場太強大,嚇著大夫,受苦的還是我。”
剛才要不是因為他。
自己的心悸症也不會發作的這麼厲害。
年青辭的潛台詞,司君淩焉能聽不出來?
眉頭緊蹙,唇瓣微抿。
身上緊繃著一層怒意。
默默的走到了門邊。
眸光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年青辭的這個方向看。
司君淩站的稍微遠了點。
年青辭輕輕出聲,“張大夫,你不必緊張,和以前一樣就行。”
還是把她當成徒弟下針就可以。
張守成也算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似是已經接受了年青辭的身份。
隻不動神色的瞧了她一眼。
冷聲道,“王妃還是少說點話。”
再這麼說下去,遲早這小命都危險。
年青辭暗暗的笑了一下。
她知道,她那個脾氣爆的師父又回來了。
約莫小半個時辰以後。
張守成算是行完了一整套針法。
將銀針一一收起。
這才起身到了司君淩身側,恭敬的行了個禮,“啟稟王爺,王妃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。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麼?”司君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。
“王妃的心悸症已經多年,十分嚴重,最忌心緒大慟,否則極有可能危及性命。”
張守成一板一眼的出聲。
倒是沒有半點畏懼司君淩。
年青辭的身體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前兩日剛剛發作過一次。
今日又來。
且看著屋內的這情況,他都知曉,八成是和三王爺有關。
這話明擺著就是在刻意提醒司君淩。
最忌心緒大慟。
司君淩眸色沉沉,“影風,送客。”
“是,張大夫,您這邊請,方才事出緊急,多有得罪,還請您見諒。”影風指引著張守成離開,順帶是向他告罪。
方才直接將人給拎過來,實在是有些失禮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張守成隨意的擺擺手,心思根本沒在影風身上。
直接隨著影風離開。
屋內,赫然隻剩下了年青辭和司君淩二人。
年青辭的脖頸之間,隱約還有些許痕跡。
司君淩瞧的清楚。
今夜心頭的怒火,早已消失不見。
唯有餘下的恐慌,和後怕。
年青辭服完了藥,還紮了銀針。
臉色已經恢複了很多,微微的閉著眼睛,眼下倒是沒有多少睡意,“王爺想要問什麼,就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