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義拿看著那小巧玲瓏的糕點,可是精貴著呢,連忙推拒道。
“叔都享了你家那麼多福分,可不能再伸手要你的東西呢,快拿回去吧,拿回去吧。”
“哎呀,叔,你就別推辭了,趕緊拿回去吧,不然以後我哪還有臉找你辦什麼事情啊。”
推來推去,趙義發現自己說什麼,沈雲雙都有話給他懟回去,一來二去,便不再推辭了。
“那好,叔就厚臉皮拿了。”
送走了趙義,沈雲雙早已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,簡單的跟蕭長鬆潘氏等人說了一下信的內容之後,就揣著信件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洗臉,刷牙,伺候小閨女洗澡,喂奶。
一步一步以前飛速就能完成的事情,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慢了起來。
足足忙了有一個時辰,沈雲雙才成功的將小天歡哄入了夢鄉。
自己才有時間閑下來,掏出了袖子裏的信件。
也沒急著看,倒是先把信件放到了枕頭上,自己去換了一套最柔和貼身的裏衣,解開了頭發,舒舒服服的趴到了天歡的身旁,借著油燈的光亮,慢條斯理的打開了信件。
隻見白色的紙上,一行行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跡映入眼簾,讓她有一種那人仿佛就在她身邊的感覺。
雙兒吾妻:
為夫很好,勿念,隻是很想你。
開篇,就是直接露骨的思念,弄得沈雲雙剛剛差點兒囧死。
幸虧她看信的時候旁邊隻有趙義一個人,而且他顧忌著男女之防,沒敢湊太近,所以沒看到,不然的話,她的臉不知道該往哪裏擱了。
不過,臉紅的同時,她的心也跳的砰砰砰的。
這個男人,在家的時候甜言蜜語不見,這信裏倒是不少,難道是開口比下筆有難度嗎?
沈雲雙趴在枕頭上,不停的用臉蹭著沒有被自己蹭過的地方,將臉上的溫度稍稍降下一些之後,再次拿起了信件看了起來。
信件很長,足足有四五頁。
從他的衣食住行到每日的晨起操練,都給她一一交代了一遍。
隻是,每隔幾句就冒出來的一句思念之語,讓她很無語。
“在家的時候悶不吭聲,啥啥啥都用做的,還以為是個悶葫蘆呢,沒想到啊,去了天邊那麼遠,才暴露出來這個本性啊。”
瞧瞧這信裏。
什麼“每天睡前,我都會在腦海裏細細的描繪一遍你的容顏,越描繪,越思念,越思念,越是描繪得細致。”
什麼“每次看到食堂的飯菜,我都會想起你的雙手,酥嫩細白,卻能夠做出這世間最令人牽腸掛肚的味道。”
沈雲雙看著看著,一把將信件扔到了一邊,滿麵羞紅的將頭埋到枕頭下,呼吸微快。
也不知道自己趴在枕頭上想了多久,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沉沉睡過去的,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窗外依舊漆黑黑一片。
下雨天,窗外連個月亮星星都沒有,可不是黑嘛。
隻有一盞昏黃黯淡的油燈,迎著窗縫門縫間透進來的冷風微弱的跳動著。
沈雲雙頭一抬,半截身體盎然而立。
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,噌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,套上了外套褲子,朝著桌邊走去。
油燈,筆、墨、紙、硯,一一就位。
原本瞌睡的沈雲雙瞬間來了精神,端坐到了桌前,開始給蕭城回起信來。
現在是月中,他的信件月初寄出,經過驛站竟隻用了十天就到了她手上,這說明她現在寫好明日寄出,月底之前正好可以到他的手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