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詢殷聽完不由覺得一時語塞。
這親家叔看著挺通情達理一個人,怎麼這會兒又這般的固執呢?
他說了那麼多理由,他似乎都沒有聽進去,就捏住了一點,男人應該言而有信,就想讓蕭城去從軍。
未免顯得太牽強,太刻意了吧。
“親家叔,這件事不是什麼小事情,這關係到蕭城的安危,如果親家叔覺得這件事情不好與謝公子開口的話,可以由我去說,我相信謝公子一定可以理解蕭城的難處,如果親家隻是想讓蕭城為國盡忠、加官進爵、光宗耀祖的話,那就更簡單了。
想當初雙兒的祖父,沒有經曆過金戈鐵馬,沒有曆經過戰火烽煙,還不是照樣受到萬人敬仰愛戴,受東延陛下賞賜封為順安候,所以說,加官進爵,並非隻有科舉或者從戎這兩條路,蕭城於經商有特別的天賦,加上雙兒的聰明智慧,兩個人一定能夠創作出一片大好的未來,將來憑借那些累積的財富,照樣可以為國效力。”
蕭長鬆沉吟一陣,許久,都沒有再說話,隻有雙眸抬了起來,微眯著瞭望著遠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沈詢雲見狀,不由放鬆了緊抿的唇角,還好,親家叔總算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。
利弊分析如此清楚,相信他是個明白人,應該可以想通的吧?
沈雲雙也歪著頭看著蕭長鬆,不同於沈詢殷的鬆了一口氣,她反而將心給提了起來。
爺爺從來不是個固執的人,這半年多相處下來,她覺得萬事在他跟前那都是好說好商量的,而且一般他都不會說什麼話,什麼事情,基本上都是由他們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,隻要沒有什麼太大的錯處就行了。
今天這樣明顯很反常。
“爺爺,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,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固執,您,是不是有什麼苦衷?”
“哪有什麼苦衷?反正……反正老四必須去參軍!這事,沒得商量,除非老四不想認我這個爺爺了!”
沉吟許久,再開口,蕭長鬆的態度忽然變得強硬起來。
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!
沈詢殷一聽這話,可火大了,也顧不上蕭長鬆是什麼輩分,指責道:“你……你這當的是什麼爺爺?別人家的老的,都是生怕兒孫想不開去戰場上出意外,你可倒好,孫子想去的時候大力支持,毫無勸阻,孫子不想去了,你還非讓他去不可。我說你這安得到底是什麼心呐?”
真是見過固執的,沒見過這般固執的,說了半天,感情那口水都白費了。
蕭城也覺得為難不已,說道:“爺爺,我是真不想去了,一來報國的門路不僅這一條,二來我也著實放不下雙兒和孩子,也放心不下家裏人。”
蕭城的話,沒能讓蕭長鬆舒緩緊皺的眉頭,反而讓他越發憤怒起來。
不過這次他沒再咆哮怒吼,而後抬起頭,陰惻惻的看了蕭城深長的一眼,隨後晃蕩著蒼老的身子,一步一步,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“砰——”
一聲巨響,他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。
巨大的聲音,震得沈雲雙忍不住閉了閉眼,回過頭看向蕭城。
“爺爺這是怎麼了?”
蕭城也表示一臉不懂,朝著潘氏投去了詢問的眼神。
潘氏不由搖了搖頭,道:“這事兒,你得去問你爺爺,別的我也不清楚,隻不過當時你說要去參軍之後,你爺爺好像很高興,我也搞不明白為什麼。”
說完,潘氏也慢慢悠悠走進了後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