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白容之正在思索問題究竟出在哪裏,錢掌櫃說了這麼一句,他這才收回心神,挑著一雙桃花目,盯著錢掌櫃,道:“奇怪在何處,且說來給本公子聽聽。”
錢掌櫃又擦了擦額頭上浸出來的汗珠子,道:“公子爺,那死者我恰好認識,是個遊手好閑的家夥,街上的混混都喚他吳癩子,吳癩子好賭,他家中但凡值錢的東西,恐怕早已經被他敗光了,還差點連自個兒媳婦都壓給了賭坊,並且欠了一屁股債,奇怪的是,這樣的潑皮無賴最近卻日日上咱酒樓大吃大喝,還哪樣貴,就專門點哪樣,出手闊綽得很。”
白容之聽到這裏,伸手打住了錢掌櫃要繼續往下說的話,這樣的一個潑皮無賴,突然有錢上仙鶴樓大吃大喝,這著實令人感到懷疑,要知道,仙鶴樓的每道菜品,都是價值不菲,吃一桌下來,起碼得花幾百兩銀子。
一個潑皮無賴,又十分好賭,哪裏來的這麼多錢,其中定然有些貓膩。.
白容之凝眉思索,抿唇冷笑,他白家名下有十多家酒樓,單是京城就有好幾家,但若是壞了仙鶴樓的名聲,就等於同時毀了其他十多處白家酒樓的名聲,等於打壓了白府的生意,這一招使得夠毒辣。
“鴻喜,派人立即去查那吳癩子的底細,動作要快。”
“是,公子爺。”白容之一聲令下,鴻喜轉眼已經不見了人影。
仙鶴樓的人沒有問題,菜品沒有問題,吳癩子一個市井無賴,自然不會用命來換錢,這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?為何被當眾毒死在了仙鶴樓?
白容之將一條手臂支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上,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著太陽穴。
錢掌櫃見顧惜昭沉眉思索,久久不語,他微躬著身子,站直白容之的麵前,隻緊張得後背流了一身冷汗。
大公子的臉色不甚好看,接下來,會不會雷霆震怒,他不敢再往下想,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容之一眼,提心吊膽道:“公子爺……”
白容之正在沉眉想事情,哪裏有空再管錢掌櫃,見他連眉頭都未抬一下,便對錢掌櫃揮了揮手,道:“錢掌櫃,沒你的事了,你且先退下。”
一句輕飄飄的話音入耳,錢掌櫃有些不敢置信的瞥了顧惜昭一眼。
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未打理好仙鶴樓的事務,毀了仙鶴樓的名聲,大公子竟然未怪罪他。
錢掌櫃得了特赦令,之前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,總算是放踏實了,他鬆了一口氣,再次對白容之躬了躬身子,道:“是,小的先行告退。”
京城,遠稻亭。
除開仙鶴樓,遠稻亭乃是京城頂頂有名氣的酒樓,人們皆知,遠稻亭是第一皇商陸家的臉麵,是當今貴妃陸嫦華的娘家。
遠稻亭最豪華的雅間內,此時正是熏香嫋嫋,歌舞升平,櫻紅色的地毯之上,幾個絕色的舞女正扭動著水蛇腰,婆娑起舞,妖嬈嫵媚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