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吃飽喝足正準備離開,幾個婦人也正收拾著飯桌上的殘局。
“啊!”一聲淒慘的叫聲穿透到了蕭家前廳。
大家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一下,疑惑著這慘叫聲是怎麼一回事。
隻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從後院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前廳,撲倒在了地上,抽泣道:“嗚嗚……趙大伯,蕭太爺!趙太爺!陳太爺!求你們一定要給巧燕做主啊!”
此時正在站門口的鄭劉氏急忙衝了過來,一把將鄭巧燕摟在了懷裏,哀嚎道:“巧燕呐!你這是咋了?誰欺負你了!你快告訴奶奶啊!”
沈雲雙看著這一幕,眉頭緊鎖,這祖孫倆想搞什麼?
鄭巧燕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,撲在鄭劉氏的懷裏,道:“奶奶,我……我沒法活了啊!”
蕭長鬆冷冷的看著這祖孫倆一唱一和,怒道:“有事兒就說事!哭哭啼啼的幹啥!”
鄭巧燕邊哭邊吱唔道:“蕭太爺,我……我被天寶哥哥給……給……”
鄭巧燕的話並沒有說完,姑娘家的說不出口,但大家也都清除了她想表達的意思,衣衫不整,哭哭啼啼,很明顯她就是想說她被蕭天寶給糟蹋了嘛!
蕭長鬆吹胡子瞪眼,道:“鄭家孫女,你可不能汙蔑人呐!天寶那麼老實的孩子咋會……咋會對你……”
蕭長鬆歲數大了,臉皮子薄,說不去那些話,況且他也相信蕭天寶的為人。
鄭劉氏一聽蕭長鬆這麼說,她可就不幹了,扶著鄭巧燕站了起來,也不管場合,指著蕭長鬆的鼻子就道:“他做了什麼自個兒心裏頭清楚,我孫女瞧不上他,他就起歹心糟蹋了我們!我呸!真不是個東西!”
此時蕭長鬆被鄭劉氏的話氣的身子晃了一下,白容之連忙穩住了他。
沈雲雙瞧著村民都像看戲的,在門口瞧著熱鬧,冷哼一下,對著秋蟬道:“秋蟬,你去將孫少爺叫來,當麵問一下,今兒這是怎麼回事。”
秋蟬應了一聲,剛要轉身離開,就被蕭天寶一聲給阻止了。
隻見蕭天寶從後院不緊不慢的踏步而來,道:“不用了四嬸兒,我過來了。”
鄭劉氏見蕭天寶進了前廳,就要撲到他身上,罵道:“你糟蹋了我家燕兒!看我不打死你!”
蕭天寶眉頭一皺,就躲開了鄭劉氏撲過來的身子,冷聲道:“別往我頭上瞎扣帽子!”
鄭劉氏摔了個大前趴,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,怒罵道:“你這個畜生!做出來的事兒不承認?我燕兒今早來的時候還好好的,被你叫走之後,出來就這副模樣,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!”
鄭巧燕突然眼淚一收,道:“既然你不承認,我已是殘花敗柳,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!不如死了算了!”
說完,鄭巧燕就要撲向了前廳中的柱子,蕭天寶眼疾手快,一巴掌就給她扇倒在地,冷聲道:“你鬧夠了沒有!你要死就出去死,別髒了我家的地方!”
鄭劉氏趕緊上前將倒在地上的鄭巧燕抱在了懷裏,哀嚎著:“哎呦我的老天爺啊!還有沒有王法了!真是欺人太甚呐!各位鄉親!你們瞧見了沒啊!這蕭家是敢做不敢當,還打人呐!”
趙義見蕭天寶扇了鄭巧燕一巴掌,村民們也議論紛紛,不禁臉上有些難看,看著沈雲雙道:“丫頭啊,叔是相信天寶的,但你瞧今兒這事兒咋辦呐!”
若真是鬧出了人命,那可是對誰都不好的。
沈雲雙笑了笑,對著趙義說:“趙叔,無礙的,這祖孫倆明顯就是衝著天寶來的,不達目的不會罷休,誰都不要說話,且看他們想幹嘛吧。”
果然,鄭劉氏見沒人說話,眼珠一轉,就說道:“我告訴你們,今兒這事兒沒完!燕兒在蕭家丟了清白,蕭家就得娶她過門!要不然,我就把蕭天寶告到牢底坐穿!”
沈雲雙見蕭天寶掐著拳頭,馬上要發火的意思,幾步上前就攔住了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,讓他不要輕舉妄動,她自然是相信天寶不會做這種事。
若是不好好解決,天寶一個大男人雖然不怕,但人家繡娘的名譽因此受可不行!楊霖這麼放心的把閨女許給天寶,不能讓人受委屈!
沈雲雙兩步上前俯視著坐在地上的祖孫倆,道:“不知道你是想讓鄭巧燕怎麼個進門法啊?”
鄭劉氏仰頭看著沈雲雙那對深邃的眼神,不禁心頭泛起一陣寒意,警告的意味很明顯,但鄭劉氏根本就看不出什麼,吧唧著一張老嘴就說道:“我們鄭家要求的也不多,隻要按正妻的名義娶燕兒進門,在有個百八十了的聘禮就成了。”
沈雲雙聽著隻覺得可笑,百八十兩?這對於他們蕭家來說確實不算個什麼,但換做她鄭巧燕的身上,別說百八十兩,就是八個銅子那都是不值!一個破爛貨也敢上她家來玩這種把戲?
於是就說道:“鄭老太太,百八十兩的聘禮,我蕭家是出得起,但你們鄭家又能出得了什麼嫁妝?”
鄭劉氏聽著沈雲雙這般說,頓時又炸了毛,道:“你說啥?還想要嫁妝?門都沒有!要不你就按我說的這些聘禮娶燕兒過門,要麼咱就到縣衙去說理!”
沈雲雙也不急,慢悠悠的就說道:“鄭老太太,鄭巧燕想進蕭家的門也不是不可以,但聘禮沒有,隻能是妾,我們天寶早就有了未婚妻,用不到多少日子就要嫁進蕭家了,你們家燕兒啊,也就隻能等了。”
鄭劉氏直接就開口罵道:“沒聘禮?還要做妾!?你們蕭家好狠的心!糟蹋了我們燕兒不說,還誠心想逼死我們燕兒啊!”
蕭天寶見沈雲雙答應要納鄭巧燕給他做妾,就有些崩不住了,道:“四嬸兒,我……”
沒等話說完,就被沈雲雙一抬手給製止了。
“四嬸兒,我……我真的不怪天寶哥哥,我是真心愛他的,隻是想跟在一起而已,是妻是妾我都不在乎,有沒有聘禮都可以,如果……如果不是我爺爺久病臥床,我寧可等多久進蕭家門都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