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這樣,前些日子,大人的傷勢不是已經好轉了嗎?”
魏陽一臉焦急地看著封鶴,眼睛裏布滿了血絲,顯然這些日子他也是心力交瘁,看上去非常萎靡。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父親說他的仙氣根本就無法在丹田中聚集,而且血氣似乎在不斷衰弱,這樣下去,用不了多久,父親恐怕就……”說到這裏,封鶴簌簌地留下兩行眼淚。
“大人武功蓋世,怎麼會栽在這等小人的手裏,不如向蒼玄州的至尊求救,畢竟大人好歹也是蒼玄州的府主。”
“萬萬不可。”封鶴搖搖頭,緊皺著眉頭說道:“魏管家也知道,我父親與蒼玄州至尊本來就有矛盾,要不是看在封家老祖宗的分上,恐怕焚天早就不是封家的了,如今去求助蒼玄州的至尊,豈不是自討苦吃?”
“說的也對,可我們不能就這麼傻等著啊!”魏陽的眼淚也直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我聽說棲雲城有一個九州堂,裏麵的大夫非常厲害,連蝕骨毒都能化解,我想去請他來為父親治傷。”
“這……三少爺,您要知道,那九州堂可是……”魏陽欲言又止。
“我明白,那是楚妖妖的地盤,可是我已經走頭無路了,唯有這一個辦法。”
二人正說著,封火雲的房間內又傳來真真混亂的仙氣波動,還伴隨著逸散的血氣和不斷地咳嗽聲,看來封火雲的傷勢的確加重了很多。
“魏管家,府中的一切就拜托你了,我這就動身前往棲雲。”說完,封鶴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焚天府,顯然封火雲的傷重讓他沒有猶豫的餘地了。
待得封鶴走後,魏陽一臉愁容的麵龐立即變換了模樣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滿陰霾的麵孔。
“清風散配上十香軟骨散,毒性綿柔,且無色無味,封火雲即使功力再深厚,也絕對挨不到今晚,哈哈哈……今天午夜,就是我送你上路之時!”
魏陽心裏大聲怒喝著,他已經壓抑太久了,如今的封火雲就是砧板上的魚肉,可以任他宰割。
……
唐婉的確沒有進入焚天城,而是回到了西陽村,他手裏緊緊握著一條白色絲巾,上麵還用黑色墨水寫著字跡。
“西陽村,古韻樓,離別散,一世情!”
短短十二個字,卻字字敲擊在唐婉的心裏,他認得字跡,是魏陽的無疑,這是魏陽在向自己傳遞一個信號,今夜會在西陽村的古韻樓與她相見,無論如何,唐婉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。
“吱呀……”
唐婉推開了已經掛滿灰塵的古韻樓的大門,她的內心既惶恐,又期待,他真想馬上撲進魏陽的懷抱,哪怕讓她將仇恨忘卻,她也做得到。
“鏘……”
幾道閃亮的劍光在黑暗的房間內劃過,唐婉頓時感到身體被控製住了,她都沒有來得及催動懷中的琵琶,寒冷的寶劍就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……
楚妖妖依然沒有聯係到蒼玄州的至尊,這讓情況變得更加凶險,封火雲三個子女的突然身亡,成為了一顆即將要爆炸的炸彈,如果處理不好,不僅僅是楚妖妖和流雲,會有更多的人牽連到其中。
“唐婉的失蹤,會不會與魏陽有關?”龍淵已經返回到了焚天府,他沒有找到秋老怪,此刻心急如焚。
“如果是魏陽帶走了唐婉,說明他已經完成了要做的事情,準備和唐婉逃離,可是據龍淵府主得到的消息,封火雲並沒有死,隻是傷勢加重而已,看不見封火雲斃命,魏陽會選擇離開?”
流雲皺了皺眉頭,他非常理解魏陽的心思,三個子女隻是他報仇的附屬品,他的最終目標,還是封火雲。
“那會是誰?難道是封火雲?”龍淵不解地問道。
“說你笨你還真是蠢。”楚妖妖一拍龍淵的腦袋,沉聲說道:“要是封火雲來找唐婉,那說明流雲的身份已經暴露,而且魏陽也早就死翹翹了,我們還能在這裏如此安靜地商量嗎?”
“那還有誰?”龍淵撓了撓後腦勺。
“第三方勢力,應該是我們一直沒有揣測到的第三方勢力,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?”流雲自言自語道。
“不管是哪方勢力,我們總該做些什麼才好,這樣等著,太被動了。”楚妖妖撫摸了一下腰間的玉佩,似乎有些生氣。
“找到唐婉,這第三方勢力自然會浮出水麵,到時候我們就有了突破口。”流雲站起身,在棲雲亭內踱了兩步,突然看向遠方,幽幽地說道:“也許,我們要賭一賭運氣了。”
“怎麼個賭法?”楚妖妖和龍淵異口同聲地說道。
“去西陽村,也許那裏,正有精彩的故事在等我們呢!”流雲微微一笑,眼神中閃爍著寒芒……
……
很遙遠的地方,空曠漫無邊際,在虛幻的天空上,白雲朵朵,鳥兒輕鳴,一切都是那麼美好,但是如果修為高深的強大武者在這裏,就會發現一個奇觀,在虛幻縹緲的白雲之上,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城堡若隱若現,仿佛是海市蜃樓,讓人不敢相信。
但這並不是幻覺,這座虛空中的巨大城堡,就是蒼玄州至尊的府邸,名為蒼海玄城,至尊大人就居住在裏麵。
此刻,一名身材頎長,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站立在城堡的最高處,他看著腳下不斷變換的白色雲彩,眼睛裏充滿了虛幻的色澤,那是一雙令人驚歎的眼眸,仿佛內涵乾坤,令人生畏。
“尊上,楚妖妖又請求來見您了,我沒有答應。”一名身著戎裝的女子躬身對至尊說道。
“嗯,讓他自己處理這些事情吧,我們隻需要盯住封揚舞即可。”男子緩緩說道。
“可是尊上,封火雲要是死了,恐怕封揚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戎裝女子猶豫了片刻,還是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。
“無妨,那個老家夥,總是無事生非,他是看中了我脾氣好,要是在別的州,恐怕早就不給他麵子了。”
“尊上,那個流雲……我是說,要是他出了事,我們似乎也不好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他有至尊令,不會有生命危險的,不過我倒是很好奇,一個從三千下界來的武者,神巫那家夥竟然還特意跑來叮囑了一番,要不是我了解他,還以為這個小家夥是神巫的私生子呢!”
“尊上,您這話可是最好別傳到神巫至尊的耳朵裏,否則以他的性格,非來與你理論不可。”
“哼……我難道還怕他不成,不過他要是讓我陪他下棋,我可是不幹,幾萬年了,我好像就沒贏過!”
戎裝女子聽到這裏,忍不住“撲哧”一樂,心想,就尊上這棋藝,恐怕連自己都不如,還想與神巫大人去較量,簡直就是不自量力。
不過這話也就能在心理想一想,戎裝女子可不敢說出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