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家的舊址處,仍然一片殘骸,這些年來,雖然唐家已經煙消雲散,但沒有人占用這個地方,也許是荊門人紀念唐家的一種方式吧。
封鈺看著眼前的破敗殘垣,心中也生出淒涼之感,但很快他就將這種情感拋在了腦後,通過種種跡象,她確信唐家沒有後輩僥幸存活下來。
“嗖……”
一聲急促的破風聲在封鈺腦後回響,她來不及回頭查看,敏銳的靈識已經發現了奔向自己的箭矢,這一箭又快又狠,將周遭的空氣完全抽空,封鈺想要抽身閃躲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。
“鏘……”
千鈞一發之際,一束刀光從天而降,直接劈在了箭矢的身上,把疾馳而近的箭矢生生劈成了兩半,隨著刀光的落幕,一個彪形大漢橫立在封鈺麵前,像是小山一般擋住了她。
“姑娘,還不快走,難道想死在這不成?”彪形大漢虎軀一震,說出的話語也是嗡嗡炸響。
“多謝!”
封鈺也不猶豫,一閃身就離開了唐家舊址,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,竟然有人暗殺自己,這會不會與自己調查唐家後代有關係?
待到封鈺離開,彪形大漢才將目光投向了對麵的酒樓,箭矢正是從那個地方射出來的,不過他沒有飛上去一探究竟的意思,大漢隻是路過這裏,看封鈺年紀輕輕,天賦不錯,不忍她遭人暗算而已,他這個愛管閑事的毛病總是改不了,也經常受到家族的責備。
“終於到蒼玄州了,但願我能找到些線索。”
自顧自地說著,大漢將長刀往腰中一別,直奔酒樓而去,他無心找剛才射箭的人,而是要到酒樓裏打聽一些事情。
再說封鈺,可謂是大難不死,被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高手所救,但是她的命運卻並沒有改變,在她即將離開荊門的時候,突然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所圍,亂劍之下,終喪當場。
封火雲的三個子嗣都在焚天境外遇害,要說是巧合恐怕沒有人會相信,魏陽蟄伏了這麼多年,終於露出了他狠辣的麵孔,哪裏還有一點唯唯諾諾的樣子,真是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是殺招。
而在焚天城,龍淵按照流雲的指點並沒有找到秋老怪,這也不難解釋,既然秋老怪的藏匿地點已經暴露,那魏陽自然會把他轉移到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。
焚天府內,魏陽已經收到了封雷、封徹和封鈺被暗成功的消息,這一刻,他激動得難以自製,借著昏暗的燭光,他的臉龐都有些扭曲,也許在壓抑了太久的仇恨之後,人的性格都會改變吧!
“封火雲、封鶴,還剩你們兩個,不過用不了多久,你們就會一家團圓了。”魏陽邊說,邊將手中的書信燒為灰燼。
……
就在魏陽得手的同時,楚妖妖和流雲也遇到了麻煩,一直呆在九州堂的唐婉竟然悄無聲息的不見了,臨走時隻留下了一張字條:隨風而去,不要找我!
“能不能返回焚天城了?”楚妖妖猜測到。
“不會,唐婉惦念魏陽,但她也不是衝動之人,她知道自己返回焚天城,隻會害了魏陽,她這個時候消失,肯定是遇到了特別的事情。”流雲沉聲說道。
“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”楚妖妖看向流雲,低聲說道:“至尊大人不在蒼玄,如果這時候封火雲向我們發難,我們可是很難抵擋。”
流雲眉頭緊皺,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,就在這個時候,大肚子管家匆匆跑過來,臉上全是汗水,脖子也脹得通紅。
“大人,不好了,大事不好了。”
“什麼事?”楚妖妖突然感到心往下一沉,大肚子管家平日裏非常冷靜,還從未有如此失態過。
“封雷、封徹……還有封鈺……都……都被殺了。”
“什麼?”
即使楚妖妖再冷靜,在聽到這個消息後,也禁不住大聲叫出聲來。
“我小看魏陽了,仇恨的力量,竟然如此恐怖!”流雲咋咋嘴,這時候出手對付封火雲的子嗣,不是魏陽還能有誰?
“魏陽雖然精於算計,但是封火雲也不是傻子,別人不知道,我可是非常清楚,他始終派高手暗中保護這幾名子女,要說能輕易暗殺他們而不露聲色,我可是有些不相信。”楚妖妖殺死過封火雲的兒子,當時就是有高手出來阻攔,所以楚妖妖了解封火雲的這個習慣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流雲眼中突然精光一閃。
“我可沒有什麼意思,就是想要提醒你,對付任何一個府主,都不是那麼簡單的,即使魏陽潛伏在封火雲身邊二百年,也不見得知道他的所有事情。”
“其實我也有些奇怪,魏陽早就取得了封火雲的信任,下手的機會應該有很多,但是他偏偏選擇了這一次,而且似乎……太順利了。”
“不錯,異常的順利,就是問題,難道這裏麵還有……”
“第三方勢力?”
流雲和楚妖妖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,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席卷了棲雲府,一張大網似乎從天而降,將他們全都攏在了圈套裏。
“我再聯係至尊大人試試,恐怕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,到底是誰在對付封火雲,如果找不到幕後的人,封火雲背後的至尊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,到時候可就是天大的災禍。”說完,楚妖妖的身影一閃就消失了。
“衝我來的?還是衝楚妖妖來的?或者根本就是衝封火雲來的?”
這個時候,流雲突然想到司馬相如,要是他在這裏就好了,這麼頭痛的問題,自己實在不適合思考,所謂術業有專攻,這種勾心鬥角,錯綜複雜的事情,沒有人比司馬相如處理的更好。
……
在遙遠的宇慧州,司馬相如正優哉遊哉地搖著折扇,忽然鼻腔內一陣搔癢,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。
“啊欠……”司馬相如搖了搖腦袋,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著涼了?”林仙兒為司馬相如披了一件外套。
“誰知道有誰在罵我?無非是那幾個家夥,流雲的可能性最大,嗬嗬……”
“你不去找他們?”
“一切隨緣吧,師傅還沒有讓我離開,說明我的修行還不夠……”
司馬相如看向遠方,眼睛裏全是光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