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確認了張晉不在巫神山,並且短時間內無法返回的事實之後,嶽鬆決定在今晚行動,他打開地圖,上麵是巴圖為他標記的地下牢房的位置,薩圖很有可能被關在裏麵。
“這裏的守衛果然很嚴,我要想辦法潛伏進去,就隻有一個機會。”
經過幾天的觀察,嶽鬆發現了地下牢房守衛的薄弱環節,就是在午夜交接班的時候,那個時候相互交接的守衛會放鬆警惕,而且還會針對牢裏犯人的情況做一番簡單的介紹,這個時候,就是嶽鬆進入牢房的最佳時機。
月亮漸漸升上了天空,嶽鬆屏住呼吸,伏在牢房附近的一片草叢中,再有幾分鍾的時間,就會有一隊勇士來交接,嶽鬆把整個計劃又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,他要確定萬無一失,機會隻有一次。
“來了……”
嶽鬆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,他看到了四名勇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,可能是大家都知道巫神不在山上,所以不自覺地會放鬆一些。
“怎麼才來,我都要餓死了。”
值守的勇士表現得很不耐煩,日複一日重複相同的工作,任誰都會感到煩心,隻要交接班之後,這些勇士才能徹底放鬆下來。
“我這不是來了嗎?”
四名勇士中顯然有一人是隊長,他拍了拍值守勇士的肩膀,笑嗬嗬地說道:“別那麼緊張,巫神大人又不在家,沒有人看著咱們。”
“算了算了……我可得回去弄一壺好酒,這些天可把我累壞了,那個犯人成天嚷嚷,把我的耳朵都快吵聾了。”
“你是說薩圖,他不是一直挺安靜的嗎?”
“誰知道是怎麼回事,這些天鬧得可歡了,你們可得看好他啊,要是出了事,咱麼可吃不了兜著走……”
“放心,這裏是巫神山,誰還能來劫獄不成。”
幾名勇士相互圍在一起,開始發起了牢騷,借著昏暗的火光,嶽鬆可以看到他們臉上掛著的滿不在乎的神情,他們這一刻的放鬆正是嶽鬆苦苦等待的時機,於是,一抹黑影從草叢中一閃而逝,轉眼就消失不見了。
自從體悟到了殺戮領域之後,嶽鬆就對黑暗產生了更加親切的感覺,似乎隱藏在黑暗中的他,才是最舒服,最自在的。
嶽鬆可以借助黑夜帶來的光線,完全隱藏於黑夜之中,他的身法本來就很精妙,再加上對於黑暗氣息的領悟,對空間之力的掌握,他的行動就更加飄忽不定了。如果要比較隱藏行蹤的本領,恐怕仙人境界的武者都未必能勝過嶽鬆,這就是所悟領域的區分。
暗夜之中,一團跟黑夜差不多顏色的光線在地牢的門口處一閃而逝,火光似乎都沒有閃動,就更別說還在一起聊天的幾名武者了,他們更加沒有察覺。
悄悄的進入了地牢,嶽鬆發現地牢中竟然隻有兩名守衛,比外圍的警戒還要鬆懈,這一點倒是讓他很意外,但是他也沒有時間想太多了,都已經摸了進來,難道還能無功而返不成?
嶽鬆幹淨利落地解決了這兩名守衛,碩大的牢房內,就剩下了他一個人,於是嶽鬆開始尋找起目標。
牢房內關押著很多犯人,雖然巴圖給嶽鬆畫了相,但是在這些犯人臉上都是髒兮兮的,根本就無法辨認。
“薩圖是重犯,應該被關在最牢固的牢房內,而且刑具也應該是最嚴密的。”
嶽鬆根據這個特點,很快鎖定了一間牢房,他看到在最內測的牢房裏,有一個佝僂的老人正背對著他坐在地上,手上和腳上都綁著鐐銬,而且牢房外麵還上了好幾把大鎖。
“是薩圖前輩嗎?”嶽鬆出聲詢問道。
“我沒有什麼可說的,我薩圖隻會效忠真正的巫神,你們就不要枉費心機了。”
牢裏的人沒有回頭,似乎是把嶽鬆當成了前來審問他的人,語氣非常強硬,而且話語中諷刺的意味非常明顯。
“前輩,我不是巫神山上的人,是巴圖大人派我來救你的。”嶽鬆一陣激動,看來他找對了,此人就是薩圖。
“哼……竟然用這樣的伎倆騙我,你們還真是卑鄙!”
“前輩,我沒有騙你,不信你看……”
說著,嶽鬆拿出一個令牌,那是巴圖曾經的行軍令牌,全天下就隻有一塊,絕對沒有人仿造得了。
牢裏的人終於回過頭來,他的長發把整個臉都遮擋住了,他看向嶽鬆手中的令牌,激動得全身都顫抖起來。
“你……果然是巫神大人的人。”
“不錯,我叫嶽鬆,受巴圖前輩所托,特意來救你,我這就把牢房打開,咱們趕快離開這裏。”
“既然來了,也就不著急走了吧……”
牢內的聲音突然變換了語氣,讓嶽鬆一驚,在這一瞬間,嶽鬆突然發現自己的營救行動似乎太順利了,他慢慢抬起頭來,想要看一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誰,這一看不要緊,冷汗頓時從脖頸上流淌下來。
“洪濤!”
嶽鬆再也顧不得其他,展開身法迅速向牢門方向撤退,麵對飛升境高手,他知道自己沒有抵抗的可能,唯一的辦法就是跑,利用自己的身法,趕快進入山林之中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洪濤怎麼會有準備?”
種種猜疑在嶽鬆腦海中閃現,此時的他猶如驚弓之鳥,方寸大亂。
“赫連的計策果然有效,這一次,我看你還往哪裏逃?”洪濤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,在他眼中,嶽鬆已經插翅難逃。
為了獨攬功勞,洪逃沒有動用巫山山的力量,外圍埋伏的就隻有赫連一人,但是這已經足夠了,嶽鬆不是流雲,沒有血靈傀護身,麵對一名九級勇士和一名飛升境武者的圍捕,就算嶽鬆身法再好,也肯定無法逃脫。
果然,嶽鬆剛剛逃離牢房,就遇到了也是一身黑衣的赫連,他還以為赫連是來營救他的,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。
“赫連,你怎麼才來,我被發現了。”嶽鬆的語氣中有責備,但更多的是擔心和懊悔。
“你怎麼不等我來了再動手?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,你跟著我,逃離這裏再說。”
赫連的臉上也全都是震驚之色,但隱藏在背後的得意,卻是不能讓嶽鬆知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