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飛雪帶著廖叢安、嶽鬆很快就消失在兗州城中,武天恨恨地看著三人離開,並沒有出手阻攔,如果真的起了衝突,恐怕丟人的還會是自己。
“武龍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武天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,這麼多眼睛看著自己,自己卻讓慕飛雪等人揚長而去,這真是丟人丟到了家。
“大哥,我……”
武龍挨了一巴掌,心裏又惱又悔,現在又被武天訓斥,哪還敢吱聲,何況他本來就不占理。
“我們先回去。”
武天看著唯唯諾諾的武龍,心中更加燃起了怒火,也不管酒樓被弄得亂七八糟,帶著一眾人徑直轉身離去。
青州最強大的兩名青年在兗州城大鬧了一番,最後弄得不歡而散,這既是兩個青年之間的鬥爭,也是兩個強大宗門之間的博弈。他們雖然離開了,但是圍觀的群眾卻久久不願散去。
“慕飛雪,果然名不虛傳!”
人群中,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搖著手中的折扇,麵帶笑容地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,顯得柔弱而淡然,此人正是剛剛從天機城趕來的司馬相如。
“公子,那名青年可是強大得有些可怕。”一個身穿黑袍的瘦弱男人站在司馬相如身後,與他形影不離。
“青州四少之首,豈能是浪得虛名?”司馬相如麵露一絲凝重,說道:“嶽鬆的進步也是很驚人啊,當初麵對武龍還處於絕對下風,如今看來,想要殺死武龍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“也不知道流雲修煉到了什麼程度?”黑袍男子似乎對流雲更感興趣。
“流雲?那是個永遠都猜不透的人。”
司馬相如搖了搖頭,強行將流雲的影像從腦海中趕出去,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流雲,而是劍宗之主——孟青寒。
……
廖從安回到山上,勉不了又被孟青寒訓斥了一番,說是訓斥,實則不痛不癢,孟青寒知道廖叢安的性格,無論你把他訓斥成什麼樣,轉身他就會忘得一幹二淨。
“叢安,你不能再胡鬧了,要不是今天有人給宗門報信,恐怕你今天非吃虧不可。”
慕飛雪真是為這個師弟擔心,生怕他哪一天惹了不能惹的人物,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。
“說夠了?那我走了!”
廖叢安對慕飛雪的話不以為然,似是剛剛在兗州城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樣。
“你不能走,我還沒說完呢!”慕飛雪真是又好氣又好笑,在外麵,他可以無理由地為師弟擦屁股,但是在宗門內,他是個一定要把道理講清楚的人。
“到底為了什麼寶貝?竟能跟青州府的人杠上了,師傅說過,我們暫時還不能跟青州府正麵起衝突。”
“也不算什麼寶貝,就是我喜歡,一沒偷,二沒搶,他青州府不講理,還怨我嘍?這筆賬,我早晚跟他們算。”
說完,廖叢安竟不再理會慕飛雪,哼著小曲直接向下山的方向走去。
“叢安師兄,你要去哪?”嶽鬆開口問道。
“煙花三月下揚州……”
“去揚州?”
慕飛雪心中一驚,他知道廖叢安從小就喜歡四處遊曆,卻沒想到這一次準備跑那麼遠。他剛要出聲阻攔,卻被孟青寒製止了。
“算了,讓他去吧!”孟青寒苦笑道:“這次對上武天吃了虧,也許對他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說完,孟青寒也轉身離去,空蕩蕩的書房裏隻留下慕飛雪和嶽鬆兩個人。
“師兄,這個給你。”嶽鬆為慕飛雪遞上一個錦盒,看錦盒的材質,就知道裏麵肯定不是凡品。
“給我?”慕飛雪接過錦盒,不知道嶽鬆骨子裏賣的什麼藥。
“是叢安師兄給你的,他說過幾天是你的生日,特意從拍賣行給你拍得的。”
“叢安?”
慕飛雪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,廖叢安一向淡泊名利,何故這一次為了一件寶物不惜與武天交惡,還差點被打成重傷,原來都是為了這件要送給自己的禮物。
“他怎麼不早說。”
慕飛雪為剛才對廖叢安的喝斥而感到自責,他打開錦盒,裏麵是一副手鐲,通體透明的光澤就好像是萬年寒冰打造的一樣,隱隱還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氣。
果真是件寶物,而且還是為慕飛雪量身挑選的寶物。慕飛雪的眼眶有些濕潤,他沒想到,廖叢安竟然還記得自己的生日,這個給人紈絝印象的師弟,心中竟然對師兄埋藏著如此真摯的感情。
“叢安師兄很敬重你,他和你一樣,都把感情埋在了心裏。”
嶽鬆看到廖叢安和慕飛雪,禁不住想起了流雲和自己,雖說自己如今已經令投宗門,但是那份兄弟感情卻永遠也不會磨滅。
“叢安……”
慕飛雪將冰涼的手鐲戴在手腕上,感受著手鐲散發的冰徹入骨的寒冷,心中卻如太陽般炙熱。
……
幾天之後,慕飛雪在生日的這一天,踏上了前往冰川之地的路途。
冰川之地在青州的邊緣,是青州唯一一個溫度極低的地方,那裏人跡罕至,遍布冰雪,而且緊鄰會稽山脈,是青州最接近兗州的地方。當初流雲去兗州也經過那裏,隻不過當時他在靈舟上,沒有一睹冰川之地的壯美景象。
慕飛雪走後,嶽鬆再一次進入了劍塚。劍塚對於別人是危機重重的禁地,而對於嶽鬆而言,卻是修煉的絕佳場所,這裏的數萬把寶劍散發的無窮無盡的殺氣,對於嶽鬆而言就是最好的靈氣來源,不禁可以增長修為,更可以鍛造殺意。
而就在這時,劍宗也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,這位客人風度翩翩,儒雅俊朗,一上山來就點名要見孟青寒,這可是件新鮮事,劍宗還從未接待過這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。
“見我?”
孟青寒濃眉一豎,每一天想要求見的他的人數不勝數,但是絕大多數都被擋在了山下,守山弟子當然知道什麼人需要通報,什麼人不需要通報。
“為何要見我?”
“他沒說,不過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宗主,說隻要宗主看了這封信,自然會見他。”
“這麼有趣?”
孟青寒在腦海裏過了好幾遍,怎麼也想不起自己認識一位青年模樣的書生,但是這位求見的人似是很自信,認為自己一定會接見他。
拆開信箋,孟青寒看到信封上的字隻有聊聊幾筆,但所敘述的內容卻讓孟青寒非常吃驚。
“你今早喝了一碗烏梅湯!”
孟青寒看到這幾個字,後脊背突然冒出一股涼風,這種恐怖感是很多年都沒有感受到了,今天卻被一張字條所觸發,真是出人意料。
“烏梅湯,好一碗烏梅湯。”孟青寒心中閃過無數念頭,自己今早喝的一碗湯都被人窺探到,這要是對方想要對自己不利,那還不……
孟青寒不敢再想下去,他“霍”地站起身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