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第64章 屍傀

“吼……”

死屍就像野獸般咆哮起來,空洞的眼窩裏竟然泛起綠色的幽光,他揚起僅剩的左臂,向流雲拍打過來。

“好大的力量。”

流雲還未與這一掌正麵接觸,單憑空氣中的壓迫感,他就能判斷這一掌的威力。

“鏘鏘……”

流雲的鴻冥劍斬向“死屍”的左臂,就如劈在了一件法寶之上,竟然摩擦出了火花。

“滾……”

流雲一腳揣在“死屍”的腹部,想要把他踹飛出去,卻沒想到這個“死屍”的身體就像兵器一樣堅硬,根本就一動沒動,反而巨大的反震力把流雲震飛了出去。

流雲就地打了個滾,急忙站起身來,此時他不再猶豫,將《星辰決》在體內運轉了五個循環,真氣如滾滾波濤,攜帶著強大的星辰之力在經脈中咆哮。

“碎星拳!”

流雲不敢大意,他發現這具“死屍”雖然沒有正常武者那般靈活,但是他的體格更加健壯,身體堪比法寶,而且還沒有內髒,斬掉他的任何部位也不會讓他產生疼痛感,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殺手。

黑色的拳影上流轉著神秘的星光,如颶風一般轟向”死屍”。

“轟……”

又是幾聲爆炸,隻見硝煙中“死屍”的腹部被掏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窟窿,但是它依然屹立在那裏,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。

“吼吼……”

“死屍”又是一抓拍了過來,這一抓快到極點,流雲運起《飛鴻雲雪步》迅速後退,隻見一道殘影在地麵上一閃而過,讓“死屍”的這一抓又抓了空。

“好險!”

流雲低頭看向自己的長衫,腰部的地方被抓破了幾道口子,隻差一點點就會傷及自己的血肉。

“轟碎你的腦袋!”

流雲眼中放光,既然腹部不是致命的地方,那就試試頭部,這樣想著,他再次轟出了《碎星拳》,這一次,他連發三拳,誓要擊碎眼前的怪物。

“碎星拳,右拳破萬軍,左拳定乾坤,雙拳碎星辰……”

“轟轟轟……”

三聲劇烈的爆破聲此起彼伏,震得周圍的樹葉紛紛下落,地麵都出現了條條裂痕,周遭的靈氣被攪動得四處亂躥,樹林中群鳥飛起,很快就消失在遠方。

“死屍”的頭顱被炸得粉碎,順帶著半邊身子都碎裂開來,隻見他搖搖晃晃地朝著流雲走了幾步,終於倒了下去。

“呼……還真難對付!”

流雲寶劍入鞘,長出了一口氣,麵對一個如此怪異的“死屍”,流雲根本就沒有用出絕招《無念神波》,這個“死屍”連腦袋都沒有,又哪裏來得靈魂呢?

“你還好吧?”流雲這才看向遠處的南宮冷。

“還好,傷得不算重。”

南宮冷一邊向流雲走來,一邊掏出粒藥丸送入嘴中,他還真是沒想到,目標獵物還沒出現,自己就被打受了傷,看來賞金獵人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。

“第一課,不管看沒看清對手,抵擋來曆不明的攻擊時,都要用全力。”

流雲衝著南宮冷微微一笑,他知道,剛才“死屍”那一棒子,肯定會給這位冷麵的公子哥一個深刻印象。

南宮冷沒有說話,他握了握手中的大刀,心中暗道:“看來生死搏殺和擂台比武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啊!”

剛才流雲麵對的奇怪屍體就是屍傀,這一點流雲和南宮冷也隱隱猜測到了。

所謂屍傀,就是用一種非常罕見的秘術將武者屍體變成傀儡,供施術者使用。

這種傀儡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完全繼承了武者生前的修為,雖然不能發揮出武者生前百分之百的實力,但是仗著堪比法寶般堅硬的身體,戰鬥力也是不可小覷。

最為神奇的是,施術者可以通過法術與屍傀取得溝通,這樣就可以控製屍傀的行動,而且可以探測到屍傀所能感知範圍內的一切東西。

流雲和南宮冷剛剛就見識到了屍傀的厲害,這還是一個僅僅是煉魂境初期的屍傀,可以想象,要是一個修為更高的武者被做成屍傀,那威力要多大。

二人為了確保安全,將四周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番,又找到了兩具屍體,不過這兩具屍體顯然不是屍傀,隻是普通的死者。

“看來早就有賞金獵人到了這裏,被埋伏在這裏的屍傀殺掉了。”南宮冷推測道。

“有可能,這懸賞告示是一個月前發布的,我們不可能是第一波來的武者,也許再往前走,還會發現更多武者的屍體。”

二人相視一眼,都感到此行或許比想象的更加困難和危險。

……

就在流雲和南宮冷在山腰處休整的時候,遠在山峰處的一個洞穴裏,一位頭發淩亂的糟老頭正對著山腰處的方向傻傻發笑。

這個老頭骨瘦如柴,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,稍稍來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。他的皮膚褶皺,呈現出一種極不健康的蠟黃色,碩大的酒糟鼻擺在五官中間,顯得非常突兀。

此時這位糟老頭盤膝坐在洞口,正露著兩顆大黃牙莫名地發笑,嘴裏還喃喃自語:

“又來了兩個武者,還是小鮮肉,這一次我可是發財了,要是把他倆做成屍傀,肯定威力不小,嘻嘻嘻……”

糟老頭的笑聲就像是來自地獄,讓人聽上一聲就會靈魂出竅。此刻,這名糟老頭眼睛裏正透著邪惡的綠光,看上去就像是地獄的使者,正等待著流雲和南宮冷自投羅網。

而在洞穴的深處,整整齊齊地站著足足十多名“死屍”,一個個眼露綠光,就像是黑夜中的惡魔。他們的四肢偶爾抽搐一下,證明他們可不是普通的死屍。

……

前往鐵鷹嶺的山路上,一個穿著破爛的的青年一瘸一拐地前行著。他的樣貌很普通,就是那種放在人堆裏絕對找不出來的樣子,唯一有些特點的,就是他的雙腳,竟然沒有穿鞋。

“好疼啊!”

赤腳青年呲牙咧嘴地自顧說道,他的腳上紮了好幾根木刺,雖不至於讓他受傷,但是也稍稍影響行動。

“早知道弄雙鞋好了。”

青年拄著拐杖,嘴裏雖然不停抱怨,但腳步可沒停歇,依然艱難地向鐵鷹嶺靠近。

“要是能弄到一個屍傀,不知道能賣多少錢,至少也能保障我一年的開銷吧。”

想到這裏,青年不禁微微一笑,似乎腳下的疼痛也減少了幾分,前行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許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