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避嫌,許晴沒有與這名村官周晨進行過多的交流,隻是將他安排了住處就離開。
村中並沒有多餘的住處,所以一開始是打算讓周晨住在大隊部。
隻是,大隊部年久失修,房頂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漏了一個大洞,那寒風從洞裏灌進來,實在是夠人受的。
最後是大長老的兒媳婦來傳話,說是大長老讓周晨暫時住到他家,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。
不過,許強的心中對於這個決定是歡喜的。
畢竟,這村裏還能和自己心連心的恐怕也就隻剩下大長老了。
日後,在建設村子的工作上,自己少不了要見周晨,這一來二去的村裏人太雜,要是讓人又抓住了他與周晨走得近的把柄,止不住又要弄出什麼幺蛾子。
到時候,這個村官的名額自己可就是白申請了。
而且,以後再想弄個村官來可就更難了。
但是,如果住在大長老家那可就不一樣了,出入大長老家就如履平地似的,隻要謹慎些,大長老家的人根本不可能說出去,那就不會有人發現。
最後,周晨暫時的住進了大長老家,所有人都沒有異議。
當天晚上,許強就來到了大長老的家。
將農科院的項目交代好,又看了大長老的病情這才離開。
農科院的項目是針對農村的環境再生與人類經濟發展共存的研究,一切具體措施就等農科院的人員來下鄉指導,倒是沒有什麼難的。
而許強的別墅也已經完成了七七八八,隻等待上樓板就大功告成。
村裏人都講究個吉時上梁,當然這個看時辰的眾人便又是由胖和尚擔任。
這家夥掐指一算,定了個日子,準備好了喜饅頭,喜糖,喊來吊車,隻等吉時到了上梁,討個好彩頭。
鞭炮的劈啪聲在一聲吉時到中響起,而那炸裂開的紅色紙屑就好像綻放開的花朵,隻是與這鞭炮的喧鬧聲相比,門前的人卻是少的可憐。
除了前來祝賀的周晨,大長老,以及謝蘭蘭、胖和尚這幾個人外,就再也沒有人了。
說不失望,那是假的。
手裏一把喜糖被攥緊又鬆開,鬆開又攥緊,直到燕子的手握在了許強是多手上。
“別傷心,早晚村民們會理解你的一番苦心的,你還有我們啊,咱們最重要的人不都在這裏呢嗎。”
燕子的聲音就像春風般溫柔,滋潤開了許強那寒冰一般的心。
聽著燕子的話,許強心中的糾結也瞬間煙消雲散,是啊,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已經在這裏呢,何必還要管別人的想法。
想通了後,許強也就釋然,嘴角露出微笑來,而後拉起燕子的手往屋內走去。
“走,咱們去吃喜饅頭!聽說這饅頭是大胖從鎮上買的,可好吃了,買這個饅頭他還排了隊呢,你一會多吃點……”
鞭炮聲後,又恢複了寧靜。
三日後,農科院的人員也來到了謝家村。
雖然事情都交給了周晨,但是這件事情的牽頭人畢竟是許強,所以農科院還是來人要與許強對接一下。
“王院士,您好,我是許強,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您這麼高學問的人呢!隻是我這眼看不見您,不能一睹您的風采了。”
許強笑嗬嗬的與王院士握著手。
這王院士也是個好脾氣的,麵對許強的恭維,也是哈哈大笑,顯然也是個爽快人。
“我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,學問多了也不能當飯吃,也沒什麼好看的,哈哈哈哈。”
這一來二去的談話,瞬時便讓許強對這位王院士有了好感。
做研究的人,恨不得把精力都放在研究上,哪裏會想那些勾心鬥角的心眼,所以,這也是許強就喜歡和這些文化人打交道的原因。
“在我這裏,學問多了,還就真能當飯吃!走,為了你們來我可是早就備下了席麵,咱們喝酒去!”
說著,許強領著人就進了屋。
當然,新的房子還沒有裝修,屋子還是那兩間小瓦房。
由於人員眾多,隻好用幾張桌子拚了,即便是這樣,兩間屋子也已經沒有了個落腳的地方。
燕子與謝蘭蘭為大家夥端上飯菜來,自動的就要往外走,卻被許強一把拉住了小手。
“在這裏吃吧,沒有人會介意的。”
“哪有女人上桌的道理?我和蘭蘭在外麵同你們吃的一樣,你別管了。”
說著,燕子就要掙脫來許強的手往外走。
確實,在農村家裏來客人,女人是上不得桌子的。
燕子雖然來自京都,可是也要入鄉隨俗,不想自己的爺們被別人說出什麼不是來,所以死活也不上桌。
“我是你爺們,我說讓你上來坐就上來坐,我看誰敢說出個不行來!”
許強此話一出,燕子頓時囧了一個大紅臉,而後許強手上一撈一抱,燕子邊已經被抱上了炕,這回別說是同席了,直接整成上座了。
而這邊的胖和尚在自家媳婦麵前獻殷勤的事情怎麼能落後,當即一探一撈,把謝蘭蘭拽了回來,並且摁在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“我在屋裏吃,讓媳婦在外麵吃,那得是多大的罪過!”
說著,胖和尚直接付諸行動,將一雙筷子也塞進了燕子的手中。
在座的都是從京都而來的知識分子,誰也不會因為兩個女人入席而有微詞,反而覺得就應該是這樣的。
所以當即王院士便笑著開口:
“兩位要是不在這裏吃,倒是弄的我們這些人拘謹了,咱們新社會哪裏那麼多的規矩,你們辛苦半天了,來,讓我先敬你們一杯!”
說著,王院士站起來,真的拿起麵前的酒杯,直接一仰頭一飲而盡。
“真是王院士抬舉了,我不能喝酒,就以茶代酒吧。”
說著,燕子也不好再推脫,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,倒是頗有女俠客快意恩仇的模樣。
“放在古代,您媳婦那可就是能下得廚房入的廳堂的賢惠之人啊!”
看著爽朗,絲毫不做作的燕子,王院士不禁對許強開起了玩笑。
“那當然,我許強的媳婦那能差的了嗎?”
幾句玩笑話,又進一步的拉近了農科院人員與許強之間的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