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海羅這話尚未說完,張翼飛就接到了天雪的電話。
天雪的原話是——跟刀宗門聯係,主動攻擊天斧門,取得勝利後迅速加入神叉門之戰。
張翼飛聽著天雪的囑咐,激動的手都在哆嗦,頭一個勁兒狂點。
“剛才天雪掌門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吧?她正式授意我們動起來!”張翼飛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,拍著桌子道,“本次會議的議題是如何對天斧門發起衝擊,怎麼衝擊!請大家群策群力,下午五點之前,不管條件具備不具備,都要向鎮海天斧門發起攻擊!”
地錘門高層旋即動起來,一個個盯著天斧門的部署圖,交頭接耳探討如何吞掉這塊大肥肉。
小夥伴們的情緒非常高漲。地錘門憋屈的太久了,原本還能跟天斧門叫叫板,結果天斧門自從跟神叉門勾搭上後,真打起來神叉門會坐視不管?屆時吃虧的肯定是地錘門。現在好了,神叉門自身難保,咱捋起袖子跟天斧門幹。
考慮到天斧門的真實戰力其實還是不差的,小夥伴們製定措施的時候很是小心。
五長老劉海羅不參與進攻計劃的討論,他要跟刀宗門的情報老大葉銀亮進行密切溝通。
向天斧門發起攻擊的策略終於浮出水麵,張翼飛站起來慷慨激昂的道:“諸位!先前礙於神叉門攪水,大家受了不少窩囊氣,現在顧慮沒了,如果還不能挺起胸膛將天斧門踩在腳下,還是爺們兒嗎?跟手底下的人都說好了,進攻時拿出地錘門的光榮傳統,往死裏整!讓天斧門像隻四腳朝天的王八永不翻身!”
地錘門高層的熱血旋即點燃。張翼飛見弟兄們滿麵紅光鬥誌昂揚,對未來充滿期待,如果不能趁著這個時機實現崛起,哪能對得起列祖列組,哪對得起腦子抽筋的王華騰?
“海羅,戰鬥檄文擬好了嗎?”張翼德笑眯眯的看向劉海羅,躍躍欲試。
攻擊計劃都製定好了,隻要戰鬥檄文一發,地錘門就順勢而動。
哪裏想到張翼德喊了兩三遍,劉海羅沒有絲毫反應,死死盯著軍用筆記本屏幕,那目光跟見了鬼似的。
張翼飛皺皺眉頭,很是不滿的道:“海羅,千萬別說你那邊戰鬥檄文還沒弄好,而今宗門混戰講的是效率,玩的是閃電戰!”
“我想針對天斧門的進攻計劃可以放棄了。”劉海羅這才反應過來,抬眼看看激動非常滿頭冒煙的諸位長老,毫不客氣的端起一盆涼水給大家降溫,“因為我們一旦進攻天斧門,相當於對刀宗門宣戰!”
對刀宗門宣戰?不不不,我們這麼幹是幫刀宗門出氣啊!張翼飛眨巴眨巴眼,表示目前的劇情看不懂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張翼德通紅著老臉,“說明白點兒。”
劉海羅的手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一陣舞動,無可奈何的道: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,我現在將相關資料傳到各位電腦裏,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地錘門大佬們趕緊將軍用筆記本電腦打開,細細瀏覽一遍後,眼珠子立馬直了!
“特麼的,這個盧俊,是十足的軟蛋!”張翼飛敲著桌子吼叫。
“恥辱!這是恥辱啊,天斧門的老臉全被他丟光了!”張翼德恨鐵不成鋼的道,“笑話!這是宗門世界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!”
二長老劉凱旋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:“打了那麼多年交道,著實沒想到盧俊是這麼個不成氣候的東西,他對得起前任掌門嗎?對得起長眠地下的列祖列宗嗎?天斧門千年前可以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啊,淪落至此,讓人汗顏,讓人汗顏啊!”
三長老和四長老對看一眼,他們就搞不明白一件事。盧俊不是號稱天斧門門內最熱血的勇士嗎?小沙島事件剛結束,戰鬥還沒打就服軟,高階武者的尊嚴哪裏去了,骨子裏的熱血哪裏去了?
劉海羅見小夥伴們義憤填膺,恨不得幫天斧門捋起袖子跟刀宗門幹,輕咳一聲,正色道:“諸位,從某種層麵上說我們嚴重低估了盧俊對於形勢的預判力,更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迅速。”
說到這裏,劉海羅好像泄了氣的皮球,一臉黯然的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大佬們:“看來從今往後要動天斧門,已經不可能了。”
張翼飛氣得臉色鐵青,忿忿然道:“好一個盧俊!手段夠狠辣,將天斧門高層洗了把牌,還宣誓並入刀宗門,有膽識有氣魄!”
張翼德想到目前的局勢,撞撞張翼飛的肩膀,小聲道:“跟天雪掌門聯係下,天斧門現在是自己人,肯定不能再征討了,咱們是不是開往青藍助嶗山一臂之力?”
照著張翼德的意思,天斧門這塊大肥肉沒指望了,神叉門那邊如果能分一杯羹也不錯。
張翼飛無可奈何的撥通了天雪的電話號碼,好像鬥敗的公雞:“天雪掌門,情況有了些許變化,盧俊將天斧門清理一番宣布並入刀宗門,刀宗門那邊做出了回應,縱然不接受天斧門並入刀宗門的請求,卻表示可以和天斧門結成戰略同盟,並對以往的事既往不咎......”
“別說了,我已經知道了。”聽筒傳來的聲音帶著些許煩躁。
對於天雪的心情張翼飛表示理解......呃,好吧,準確來說,更應該被理解的應該是張翼飛。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捏死天斧門的機會,誰想人家堅決做孫子,這場圍剿戰既然打不起來,天斧門那些資源地錘門自然撈不到,以前受的那些窩囊氣也出不來。
“天雪掌門,現在對天斧門動手已經不合時宜了,您看我們要不要開往青藍,助你一臂之力?”張翼飛試探著問道。
“助我一臂之力?”聽筒傳來一陣冷笑,“你們若不想老巢被天斧門一鍋端,大可以過來。”
天斧門要端地錘門的老巢?張翼飛眨巴著眼,表示不解:“嶗山和刀宗門不是生死同盟關係嗎?天斧門會對我地錘門下手?”
“先前嶗山和刀宗門確實是生死同盟關係,現在不一定了。”天雪頓了下,想到最近幾天發生的事件,冷哼一聲,“好一個陳雲天好一個刀宗門!張翼飛,聽清楚了,你給我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鎮海,關注天斧門的一舉一動,隻要天斧門有任何輕舉妄動,堅決回擊!不要把天斧門當成盟友,要將他們當成狼,隨時都會衝我們咬過來的狼!”
張翼飛渾身一顫,旋即明白天雪的意思,擲地有聲的道:“天雪掌門放心,地錘門沒那般孱弱,隻要天斧門敢動,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......不過天雪掌門,天斧門經過此次高層震蕩,應該是人心不穩之時,既然刀宗門和嶗山不再是同盟關係,您看我們能不能主動對天斧門發起攻擊?”
天雪嫵媚的笑笑:“如果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天斧門下手,信不信一些虎視眈眈的宗門立即撲上來?你有抗擊宗門聯軍的實力嗎?再說,天斧門估摸著巴不得你衝過去呢!”
張翼飛打了個冷戰,忙道:“天雪掌門英明,如果不是您提醒,我可能真要犯下大錯了。”
“記住,你麵前的敵人比狐狸還要狡猾,比狼還要殘忍,動了就會留下破綻,屆時就是萬劫不複。”天雪握著衛星電話的手都在發抖,氣呼呼的道,“等我搞定神叉門,會專門處理鎮海事務!”
“是!”張翼飛中氣十足的喊出這個字,旋即掛掉電話,想到錯綜複雜的局麵,頭都大了。
不僅地錘門頭大了,準備向天斧門下手的一些門派頭也大了,既然刀宗門跟天斧門是同盟,再對天斧門下手就不合時宜了。
宗門混戰大家幹架歸根究底看的是利益,可麵子工程還是要走走的,再想想陳雲天在宗門世界的影響力,未榨幹人家的丹道傳承就動手,也不符合長遠利益。眼睜睜看著一塊大肥肉從嘴邊溜走,這種失落感是無比痛苦的。
青藍市,嶗山辦事處,密室。
掛掉電話的天雪一陣沉默,近期發生的時間非常詭異,她隱隱有種感覺,一切的一切都是陳昊天搗鬼。她都想到這一層了,王琳琳自然也想到了。
端著香茗,王琳琳吹吹上浮的葉片,饒有意味的看向天雪:“不得不說,你的男人非常狡猾。”
“是我的男人,難道不是你的?”天雪也坐了下來,毫不客氣的反擊。
“是啊,我們倆綁在一起都沒蠱惑住人家的心,陳昊天的心得有多大啊!”王琳琳抿了口香茗,憂心忡忡的看著部署圖,“從天口事件爆發到小沙島事件再到天斧門巨變,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,似乎無懈可擊,但是這劇情也完美了,完美到好像都是提前安排好的,如果這是一個局,幕後操縱這局的人不一般,非常不一般。”
天雪蹙蹙黛眉:“你的意思是說天口事件真是陳昊天賊喊捉賊?”
“你以為呢?”王琳琳走到天雪跟前,抬起他粉嫩的下巴,無比憐憫的道,“想來真是可怕,何紫草的安危不顧,你的也不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