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巴裏有東西,微微一動,就會有影響,如果嘴裏塞的都是鋒利的瓷片.......很快,張普俊嘴裏的血就潺潺而下。
痛苦讓他禁不住發出呼喊,可一發聲,傷勢更重。後來張普俊學乖了,大張著嘴巴不動這總成了吧?哪裏想天雪見張普俊如此,俏臉一寒,冷冷言道:“嘴巴若不動,將你千刀萬剮!”
張普俊相信天雪的千刀萬剮不是威脅,陳昊天也這麼認為。
天雪在武門聯盟的所作所為,表明她不是菩薩。武門世界即便心狠手辣的人很多,可做事多少考慮後果,天雪卻是肆無忌憚,完全不按常理出牌,那次長老會議,如果她將賈健千刀萬剮,大家也不會表露太多的驚訝。
金沙門跟飛羽門一比是渣渣,張普俊不管個人實力還是影響力,跟賈健相比也是渣渣。天雪想怎麼折騰他,都沒人替他接下來,甚至是他的父親,當然,這是建立在他老頭子張進虎腦神經正常的情況下。
張普俊嘴巴又開始動了,隻不過從嘴裏發出的聲音已經無從辨別,什麼叫禍從口出,張普俊給出最完美的釋義。
陳昊天朝地毯上的鮮血瞅了眼,走到天雪跟前:“差不多了,再這麼下去他必死無疑,小貨色教訓一下就成,犯不著開殺戒。”
天雪詭異的笑笑:“小人物有時發揮的作用往往超乎想象,更何況他還是金沙門內門管事的兒子?陳昊天你這麼聰明的人,不會看不出來裏麵的文章吧!”
陳昊天倒抽口冷氣,湊到天雪跟前,悄聲道:“你真準備這麼幹?”
天雪走到衣架邊,將張普俊的皮包帶子啪的一聲扯斷,對陳昊天甜甜一笑:“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,如果他不死,我來尹川的信息很快就會傳開,你朋友那邊的事兒也不好查,再說咱們都打算滅門了,就愁找不到茬子,他們報複的越凶,我們的理由越充分.....哦,我的表述有問題,動手的可不是我玉瑤宮,而是你陳昊天!”
陳昊天一聽這話,立馬高聲抗議:“老大,我前陣子剛揍了青山門和宣武門,現在又要動金沙門和小紅門,折騰的動靜太大,別人反撲過來,我扛不住啊。”
“你扛不住,不是還有萬濟堂嗎?”天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昊天,淡淡言道,“他們現在過不來,玉瑤宮的高手先幫你擋著,以後你出了事,他們不會不管不問吧?”
陳昊天都要哭了,天雪打著他的旗號在大西北大開殺戒,這就是一盆不折不扣的髒水,那些先前看陳昊天不爽的武門還不群起而攻之,屆時自己長了三頭六臂也忙乎不過來啊。
天雪見陳昊天哭喪著臉,沒好氣的道:“你怎麼變得如此膽小了?”
“老大,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,就我這實力,膽子能大的起來嗎?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多少武門想把我吞了,而今我這麼一玩,豈不是給了他們口實?”陳昊天朝麵色無比蒼白的張普俊那邊看了眼,叱道,“你他媽看什麼?沒事別裝逼,裝逼遭雷劈,現在報應來了吧。”
張普俊聽到兩人的對話,嚇得魂飛魄散,陰謀!這是大大的陰謀啊!
天雪蹙蹙眉頭,有點不耐煩:“武門聯盟紀律部長老是我,他們要對你下手,最起碼要經過我的同意.....”
“打住!”陳昊天正色道,“老大,曆史上先斬後奏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。”
天雪拍拍陳昊天的肩膀,笑眯眯的道:“就怕他們不敢這麼玩啊,如果這麼玩了,我滅了他們的理由就更充分了。”
“你這是損人利己!”陳昊天一扶額頭,見天雪笑吟吟看著自己,試探著問道:“真決定這麼幹?”
“先前真沒打算這麼幹,看到張普俊的精彩表演有了靈感,將你推到前麵,看看多少人找我的麻煩,然後你以玉瑤宮的名義進行大掃除,事後資源什麼的咱們兩家平分。”天雪將手裏的帶子在手裏甩的啪啪作響,“正所謂虱子多了不咬人,沒這茬子事兒你麻煩也少不了,而今你站在原地等著人過來找死,緊跟著拿資源,多輕鬆的事兒。”
陳昊天深吸一口長氣,盯著天雪的眼眸:“我警告你,如果你敢這麼玩兒,天造丹我不伺候了。”
天雪哼了一聲:“好像由不得你,千萬別忘記,你的小尾巴都在我手裏攥著。”
“你......”陳昊天滿頭黑線,指著天雪道,“做人要厚道。”
“你更不厚道。”天雪走到張普俊跟前,見他嘴巴蠕動的更凶,冷冷言道,“想當年飛羽門的一位天才子弟跑到玉瑤宮多說一句話,被打成殘廢,剛才你吐了那麼多對玉瑤宮不敬的話語,考慮到你的實力,沒把你剁成肉泥,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!”
言畢,天雪將皮包帶纏到張普俊脖頸,將其拖到窗戶前,而後把帶子在窗戶上打個死結固定,提起張普俊,將他的腦袋朝圈子一套,向外一推,很快那個不住扭動的軀體就平靜下來,在風中來回晃悠。
天雪拍拍小手,見陳昊天拿著手機一陣狂點,皺皺眉頭:“犯不著這麼緊張吧?”
陳昊天懶得看她:“換成你,你比我還緊張。”
“好了,跟你說正經的,以後你想這麼玩兒,我還不樂意呢。”天雪將筆記本電腦合上,不屑的道,“你不具備跟我密切合作的實力。”
陳昊天長出一口氣,將手機收了起來:“實在謝謝你,你是不知道啊,就剛剛你那幾句話,我這心髒到現在還沒安穩下來。”
“都不知道你怕什麼,我的人已經加速朝這趕了,別說對抗金沙門和小紅門,就是對抗鐵劍門都綽綽有餘。”天雪將筆記本裝進電腦包,丟給陳昊天,意味深長的道,“接下來,就等著魚兒上鉤吧,抓到他們的重量級人物,怎麼審問是你的事,當然如果你有興趣,主動進攻也行,反正這次你是前台統帥,我在後麵給你搖旗呐喊。”
你在後麵搖旗呐喊,不!你是在後麵使壞!陳昊天悶悶不樂的帶著天雪出了門。
尹川的雪終於落了下來,陳昊天透過車窗看看在窗戶上晃晃悠悠的張普俊,一踩油門,奔馳轎車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路上,天雪不停扭頭看陳昊天的表情,見他麵色凝重,拽拽他的衣袖:“你不至於吧?”
陳昊天撇撇嘴,無奈的道:“什麼叫不至於?我現在幫你背著黑鍋呢,我那點兒家底你不是不知道,夠人家怎麼收拾的?萬一金沙門分兵兩路,到遠深藥業找我的麻煩,我哭都來不及。”
“可能性不大。”天雪無比篤定的道,“即便要報複,肯定先找你,並且依據你展現出來的實力,內門出動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陳昊天搖搖頭,無比認真的道:“如果我是金沙門的指揮,我肯定會將最強的力量投入進去,要麼不打,要打就要凝聚全部力量秋風掃落葉,這樣才能做到以最小的犧牲謀取最大的利益。”
“金沙門的掌門不是你,如果是你,也不會淪落今日地步。”天雪打開車窗,換了些新鮮空氣,緊跟著道,“如果不信,咱們走著瞧。”
你都將事情做絕了,不等著瞧還能怎麼著?陳昊天將車子剛開進大門口,天雪隱隱覺得不對,指著別墅道,“你們的業務有這麼繁忙?”
“怎麼突然這麼問?”陳昊天將車子熄火,詫異的問。
“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間,怎麼沒見燈光?難道都在公司加班?”天雪蹙著眉頭問道。
“加什麼班,都走了。”陳昊天漫不經心回了一句,關上車門。
天雪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幾步走到陳昊天跟前,推了他一把,氣鼓鼓的道:“姓陳的,你什麼意思?”
“什麼什麼意思?”陳昊天整整衣衫,很是不解。
“這仗還沒開始打呢,你就將你的人全撤走,全讓我的人上去拚,最後你吃現成的,有這麼做事的嗎?”天雪氣得渾身直哆嗦,這個陳昊天太過分了,這不擺明了拿我當槍使?
陳昊天也火了,大聲道:“天雪長老,該發火的是我,明白嗎?你打著我的旗號幹掉了張普俊,跟金沙門就是不死不休!沙湖別墅區就是主戰場,我那些兄弟連武者都不是,讓他們呆在這裏幹嘛?當靶子?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,他們留在這除了增加麻煩,什麼作用都起不上!”
“那也不能全部撤走,咱們坐在一條船上!”天雪冷聲道,“歸根究底,你是怕你的人受損!陳昊天,你怕你的人受損,難道我就不怕我的人受傷?如果早知你這般,我根本就不該讓她們來!”
陳昊天深吸一口長氣,在飄雪的夜晚,聲音很是冷厲:“天雪長老,別搞得好像做掉金沙門和小紅門全為了我似的,如果不是有大把好處在前麵擺著,你會動他們?沒錯,我是將人撤回去了,可你知道他們撤到哪裏去了嗎?撤到遠深藥業!你能保證金沙門不會進攻遠深藥業嗎?我必須將全部力量集中到那裏死守!明白嗎?我輸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