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昊天滿頭黑線,他著實不明白如此沒臉沒皮的話,張普俊怎麼好意思說出口?知道在沙漠開采石油的技術水準要求有多高嗎?知道那些設備要多少錢嗎?知道要扯動多少層關係嗎?勞資這邊提供技術人員以及高科技裝備,你嘴巴一張就要三成,還將人事和財政大權獨攬,這跟明搶沒區別。
天雪見陳昊天不淡定了,笑道:“陳總,您覺得呢?”
陳昊天怎麼會不明白天雪的意思,給天雪使了個眼色,而後扭頭看向張普俊,拍拍手道:“張長老說得對,這樣的好事到哪兒都找不到。”
張普俊一愣,扭頭看看安必強,很是驚詫,這貨是什麼意思?
安必強也是一驚,他知道張普俊之所以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,說白了是為待會兒討價還價爭取最大的權益,陳昊天隻要腦子不抽筋這條件死活都不會答應,現在陳昊天的態度不合邏輯,後麵該不會出什麼事兒吧?
安必強皺了皺眉頭,笑得有些不自然:“陳總,個人覺得您應該跟您的下屬考好好商量商量再說話,這不是小事,甚至還需要跟你的合作夥伴溝通,做生意不能義氣用事,要多多揣度。”
“這還需要考慮嗎?不答應張長老的條件那叫不識抬舉,在大西北跟你們兩家過不去,跟找死好像沒區別。”陳昊天端起茶杯抿了口水,摸摸下巴,“個人認為此次合作一定能讓裁決跟金沙門和小紅門達成深厚的友誼。”
張普俊一聽陳昊天說出這番話,尚存的幾絲疑慮立馬消失殆盡。裁決即便實力提升,那也是一小門派,如果跟金沙門和小紅門攀上交情,對於以後的發展大有好處。當然從理論上說,陳昊天也可以跟十大門派示好,問題是十大門派外門最關注的是資源,至於產業......人家其實不缺錢,估摸就裁決這種檔次的,人家都不稀得搭理。
“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陳總剛進裁決,就被裁決長老會議定為副首領,並且很快就將裁決的控製權一股腦拿下,你要比裁決那些死腦筋靈活太多了。”張普俊看向陳昊天的眼眸別有一番深意,沉聲道,“我張某人在此表態,隻要你同意我的條件,天海那邊的事兒不敢說,在大西北,裁決的事兒就是金沙門的事兒。”
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,在這一刻,張普俊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,儼然就是裁決的救世主。
安必強眼珠子狂轉,看看陳昊天的臉色,突然站起來:“陳總,合作事項事關重大,我必須盡快跟門內彙報,先行告辭。”
要走?陳昊天淡淡言道:“安長老也太急不可耐了吧,要慶賀也不急於一時啊。”
張普俊將安必強拽到位置上,嘴角全是不屑:“太沒成色,等將合同簽完板上釘釘了,慶功酒喝起來也安穩。”
慶功酒?那陳昊天要翻臉了,你沒看出來?慶功酒沒喝上,喝一頭疙瘩你信不信?安必強掙脫張普俊的手,衝陳昊天拱拱手,正色道:“剛才張長老代表的是金沙門的意見,小紅門的條件會在晚些時分發到您的郵箱,您同意給個回複,不同意可以將您的條件列出,咱們商量著來。”
我靠,這安必強怎麼不在狀態,我這巴掌都準備還了,關鍵時刻他要跑?陳昊天一愣,扭頭看向天雪:“你的意思呢?”
“你是主角你做主。”天雪雙手環抱胸前,湊到陳昊天耳畔補充道,“此人還有點兒腦子,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想要全身而退,要看他後麵的表現,當然如果真動手,表現的好壞與否其實也不是我們的考慮範疇。”
陳昊天哦了一聲,朝門口努努嘴,笑道:“安長老一路走好。”
安必強打了個哆嗦,忙道:“謝陳總。”
話尚未落音,這貨在張普俊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幾步到了門口,穩穩走了幾步之後,拔腿就跑。
尼瑪,安必強這小子咋了?張普俊的智商顯然跟按不強不在一個層次,歪著頭想了老半天還是沒弄清安必強為什麼提前離席。
“張長老,咱們別愣著,接著談生意。”陳昊天拿著打火機在桌子上劃來劃去,慢調斯文的道。
張普俊這才緩過來神,想到陳昊天剛才利索無比的應承下來,笑道:“陳總是個爽快人,既然條件都談攏了,合同什麼時候簽?要不趁熱打鐵,現在呢?”
陳昊天瞟了張普俊一眼:“張長老,別急啊,大家都不是笨蛋,鬼都看出你所提出的條件是非常不合理的,我之所以答應,自然就有附加條件,現在安必強走了,我想咱們可以開門見山談一談了。”
張普俊旋即明白過來,輕咳一聲,朗聲道:“合同一旦簽訂,金沙門在必要時會給予裁決有效的支撐。”
“照張長老的說法,金沙門要跟裁決建立戰略合作夥伴關係?”陳昊天饒有意味的道。
“戰略合作夥伴關係有些言重。”張普俊端起酒杯,小小抿了口,咂咂嘴道,“陳總在武門世界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,有些規矩應該懂,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,金沙門幫你們的同時也得考慮自己的承受能力,所以以後陳總行事,還得掂量著來,不要以為有金沙門做後盾,就可以安枕無憂為所欲為,縱然我金沙門的實力,在武門世界也是數得著的。”
天雪對著筆記本屏幕差點笑出聲來,都說這世上無知的人很多,今天碰到的這位可謂無知中的無知,金沙門數得著?你就一中級門派,離飛羽門還遠著呢,吹牛不能這麼吹!
天雪漸漸有些理解為什麼陳昊天酷愛裝逼打臉了,話說看著螞蚱叉著腰在麵前肆無忌憚叫囂,在他自以為完全掌控局勢時,一腳踩下去,這種感覺......確實爽。由此她抿著紅唇,朝陳昊天那邊瞟了眼,一言不發繼續看陳昊天演繹。
陳昊天歎了口氣,無奈的道:“張長老,如果你這麼一說,騰格裏沙漠的項目,大華控股就無能為力了。”
張普俊眨巴著眼,然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,眉毛一抬,陰陽怪調的道:“陳總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非常明顯,大華控股向來的習慣是吃獨食,看中的從來都是自己玩兒,之所以放你們進來,說白了是為了長遠打算,畢竟我最終的目的是要推翻飛羽門和鐵劍門。”陳昊天端起茶杯一個勁兒晃悠,緩緩言道,“如果金沙門連打頭陣的勇氣,或者說打頭陣的實力都沒有,勞資憑什麼帶你玩?”
張普俊到口的茶水立馬吐了出來,看陳昊天的目光就像看傻逼,推翻飛羽門和鐵劍門?勞資這麼狂的人都不敢吆喝,你吃什麼長大的,這膽子也太肥了點兒。
“個人感覺,你這目標有些縹緲,準確來說是癡心妄想。”張普俊搖搖頭,不屑的掃了陳昊天一眼,“飛羽門和鐵劍門?這兩大武門絕不是你這樣的螞蚱能得罪起的,當然也不是沒實現的可能,關鍵是你願不願意做。”
這次輪到陳昊天不解了,趕緊跟天雪對視一眼,難道金沙門刻意隱藏了實力,而今已然有衝進十大門派的底蘊?
天雪也很納悶,即便將金沙門目前的實力朝上升十倍,也搞不過飛羽門,這個張普俊擺明就一腦殘,難道能說出碾壓飛羽門和鐵劍門的戰略構想,如果當真如此,以後金沙門不能小覷。
陳昊天深吸一口長氣,正色道:“敢請張長老指點迷津。”
張普俊看向陳昊天的目光中全是嘲諷:“這一目了然的事兒啊,要推翻飛羽門和鐵劍門,十個金沙門和小紅門都不行,不過我們不行不代表你不行,前段時間,你不是痛揍了宣武門和青山門嗎?”
“沒錯。”陳昊天皺起眉頭,這中間有必然聯係嗎?
“不是武門聯盟的成員,卻揍了武門聯盟的成員,結果紀律部也沒怎麼著你,由此推之,說不定你跟天雪有一腿。”張普俊充分發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牛逼精神,見陳昊天眼珠子差點凸出來,從嘴裏蹦出來的話更下作了,“這種關係要利用,最好在床上將天雪整的不要不要的,然後再把紫韻一股腦弄上床,發揮你猛男的風采,來個雙飛師徒花兒,一起不要不要的,這樣你推翻飛羽門和鐵劍門就要得了。”
陳昊天大腦一陣發蒙,話說裝逼打臉這類節目他經常上演,可這一次,節奏好像變了。
天雪好像被雷劈了一般,呆呆看向張普俊,俏臉一顫,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。
陳昊天已經不敢朝天雪那邊看了,趕緊擺擺手,話語因為緊張略帶顫抖:“張長老,你千萬別亂說話,我不敢,也沒那能耐啊。”
“沒那個能耐,還說個屁!”張普俊臉色一變,冷冷言道,“絕了那念頭,不推倒天雪和紫韻,就憑你這螞蚱,在武門世界翻不起來花兒!至於騰格裏沙漠的項目,你玩也得玩兒,不玩兒也得玩兒,否則,在你麵前不僅有飛羽門和鐵劍門,還有我金沙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