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雲芳是在晚飯前後到達住所的,剛回來就衝到二樓,不顧吳君君的阻攔,一腳踹開了陳昊天的房門。
陳昊天被譚雲芳亮光閃閃的表現嚇了一大跳,趕緊站了起來,道:“師娘,你腦子是不是抽筋了,這是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?你他娘的還好意思問老娘做什麼?”譚雲芳將手裏的皮包重重砸到陳昊天臉上,手指狂點,正準備將這些天的怨氣一股腦全倒出來,餘光一掃,吳君君和瑪麗正目瞪口呆站在門外。
縱然吳君君和瑪麗可能已經知道陳昊天的身份,可有些比較隱秘的東西還是不能讓她們知曉,由此砰的一聲將房門一關,拽了張椅子坐下,氣得老臉通紅,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師娘,是不是霜華又在你耳根叨咕什麼了?”陳昊天想到冷霜華打小報告的表情,很是不爽。
“叨咕?有些事兒還要叨咕?”譚雲芳點著陳昊天的臉,氣呼呼的道,“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!”
陳昊天也不是二貨,很快就明白過來譚雲芳為什麼生氣,小聲嘟囔道:“師娘,事情跟你聽到的可能有些出入,陽關福利院那次,如果不是蘇誌遠咄咄逼人,我怎麼可能大打出手呢?”陳昊天坐下來,耐心的跟譚雲芳解釋。
“那也不能把人打成殘廢!”譚雲芳指著陳昊天的鼻子道,“小小教訓一下不就行了?你倒好,緊跟著還對韓大利下手,好吧,韓家那些小兔崽子也確實不是東西,教訓教訓也罷了,更何況人家也沒說什麼!原本老娘以為這事兒完了,結果呢,蘇誌高跑哪兒去了?韓正南和韓大利現在又在哪裏?你是不是要把韓家得罪死才開心?”
尼瑪,師娘的信息也太靈通了吧,昨晚自己做的可是非常巧妙,應該沒人發現,怎麼這麼快她就得到風聲了?陳昊天眼珠子狂轉,細細一想應該不至於,如果譚雲芳的耳目知道了,肯定要阻止,所以立馬撇清關係:“師娘,你可不能亂說話,縱然我跟老韓家發生一係列誤會,可前陣子大家打打鬧鬧已經解決了,我也不瞞你,韓家昨天還示弱了,我再沒眼色,也不至於繼續下手,不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嗎?這不符合我行事的風範,邏輯上也說不通。”
譚雲芳將陳昊天上上下下打量好幾眼,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理了一遍,語氣明顯緩和下來:“陳昊天,我警告你,如果韓正南的失蹤真跟你有關係,趕緊將人放回去!人的忍耐都有限度的,縱然你現在實力強悍,但真拚起來,韓家未必怕你,屆時鬧得魚死網破,何必呢?”
放回去?估摸韓正南都七八塊了,放回去也沒用啊!陳昊天咽了口唾沫,趕緊道:“師娘啊,你要我說多少遍才相信,韓正南這次失蹤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?”
譚雲芳斜著眼睛瞅瞅陳昊天,道:“你小子給老娘說實話,真沒關係?”
陳昊天急了,道:“師娘,在你麵前我敢說謊嗎?”
“就沒你不敢幹的事兒!”譚雲芳還是不放心,畢竟陳昊天太能惹事兒了,“昊天啊,如果這事兒真是你做的,或者說現在韓正南等人已經死了,你一定得跟我說實話,咱們得提前想個法子應對!你搞掉韓三少,老娘可以給你擦屁股,韓正南也可以擦,總而言之,這事兒不能讓老韓家看出端倪,要知道如果韓正南也死了,就是斷老韓家的脈,人家肯定跟你拚命。”
“師娘,你就放心吧,裝逼打臉也不能打得如此肆無忌憚,那會有強烈反彈的,這點兒道理我還是懂的。”陳昊天這話明顯口不對心。
譚雲芳歎了口氣,道:“希望如此吧,也希望韓正南沒事兒,如果韓正南真出了什麼事兒,縱然剛開始不會懷疑到你頭上,但最後你也脫不了幹係!罷了罷了,一個韓家,咱們也不怕他!隻是現在你能惹韓家,以後就能惹司徒家,你啊,趕緊給老娘省省心吧,老娘才離開多少天,你就將天海幾乎鬧開了花,如此下去,如何了得?”
陳昊天覺得自己挺無辜的,小聲抗議:“要不是冷霜華將勞資弄到陽光福利院,哪會有如此多的瑣碎事兒。”
譚雲芳斜著眼睛瞅著陳昊天,真覺得這貨不是個東西,將你弄到陽光福利院咋了,霜華又沒讓你把人家打殘廢?當時她拚命阻止來著,結果呢,你愣是一意孤行,就你那個脾氣上來,別說霜華,就是老娘都不一定攔得住。
“你少嚼舌頭根子,韓家的事兒咱不提了,幹的好好的大學教授,幹嘛要辭職?是不是還想讓老娘給你安排其他身份?”譚雲芳又將話題轉移到天海大學。
“師娘,別打馬虎眼了好不?你讓我做大學教授,還不是讓我提高下中醫學院學生的水平?當然肯定也有幫李高遠解圍的意思,現在我該做的都做了,要那個身份有屁用啊!”陳昊天想到最近這兩天的遭遇,再也不淡定了,“大學教授?師娘,你打眼看看,就我這一身土匪氣質,連小學教師都不像,拉出去就是丟天海大學的人!再說了,安排什麼崗位不好,偏偏跟文化沾邊,誰他媽都知道教育係統規矩一大堆,勞資能伺候得了才怪!”
譚雲芳被陳昊天頂的啞口無言,這倒不是說譚雲芳口才不行,實在是從陳昊天嘴裏蹦出來的是鐵一般的事實,無從反駁。
“掩飾身份,一定要弄個職業嗎?就我這種形象,無業遊民最適合,完完全全本色演出!”陳昊天胸膛一挺,理直氣壯的道,“再說實在不行,我當小白臉也成,被大明星吳菲菲包養,這身份太他娘的拉風了!恩,君君說得對,這身份兒確實不錯,勞資這邊都抱得美人歸了,還他媽腦子抽筋跑到裁決去賣命啊。”
譚雲芳細細一想,可不是這麼回事兒?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兒刺耳。她狠狠瞪了陳昊天一眼,沒好氣的道:“文化不高話倒不少,就你這邏輯水平,做大學教授都虧!你的意思老娘知道了,成,就讓你做個無業遊民!真是的,弄個身份容易嗎?前陣子不白忙活了?”
陳昊天滿頭黑線,心裏小聲道:這話應該勞資來說,勞資將天針傳授給劉月月,才叫真不容易,每天朝她身上貼丹丸不說,愣是將老韓家得罪死了,幹的這點兒事走漏一點兒風聲,估摸韓家那些埋在地底下的老祖宗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準備掐死勞資。
“師娘,你消消氣,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。”陳昊天見譚雲芳臉色由陰轉晴,嘿嘿一笑,跑到外麵沏了杯茶,“黃山毛峰,您老最喜歡喝的,潤潤喉嚨,一會兒繼續罵,我聽著,絕不反駁。”
譚雲芳對這貨已經徹底無語,無力的擺擺手道:“你想聽老娘還懶得張嘴,其實想想老娘純粹浪費唾沫星子,連老混蛋都拿你沒辦法,老娘會有什麼好招兒?”
您老說話真是有良心啊,還管不住?勞資在天海才待幾天,你們娘倆不是設套就是抽血,玩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,勞資在伏羊待了那麼多天,都沒在天海這幾天累!
“師娘你錯了,老混.....師父管不住我,您老完全可以,難道您老還沒看出來,我是真聽你的話嗎?”陳昊天情真意切的道。
“使勁兒貧吧。”譚雲芳搖搖頭,正正臉色,對陳昊天道,“待會兒好好陪陪吳君君,縱然我很反對她來這裏,可大老遠來了,你也不能將人丟在那兒不管不問,否則太沒良心。”
“師娘,我們今天上午剛逛過街。”陳昊天滿頭黑線,勞資是不是臉上寫著狼心狗肺?怎麼孫靜軒這樣說,譚雲芳也這樣說。
“天海大學氛圍這麼好,晚上出去走走很正常。”譚雲芳站起身,整整軍服,扭頭對陳昊天道,“明天上午到裁決報道,有任務。”
陳昊天翻了個白眼,小聲嘀咕:“早該有任務了,話說這幾天,我閑的渾身掉疙瘩。”
“老娘看你一點兒沒閑,忙著找事兒!”譚雲芳揪揪陳昊天的耳朵,臉色沉下來,道,“這是你第一次執行任務,要跟著朱正勇和霜華多學著點兒,此次麵對的是異能,甚至可能是吸血鬼,他們跟武者全然不同,一個不慎,就有性命之憂,曆史上很多極富才華的裁決隊員,冤死鬼比比皆是。”
陳昊天撓撓頭,很是不解的道:“師娘,有一件事我就搞不明白了,你說我好歹也是天煞的首領,黑旗軍的扛把子,按理說也都是世俗頂尖的力量,怎麼到現在都沒碰到異能呢?”
你不明白,老娘還不明白呢!譚雲芳搖搖頭,皺著眉頭道:“確實很奇怪,如果真要找到一個理由,老娘隻能說,你運氣太好了。”
“運氣好也不能好到這份兒上啊。”陳昊天翻了個白眼,道,“我曾經滅了歐洲的一個古老家族,韓家都有武者輔助,西方家族總得有異能支撐吧?結果呢,愣是沒異能過來找我的麻煩,這不合邏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