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江軍區,某特種部隊獨立師。
身著少將軍服的朱宗彥叉著腰站在台上,扯著嗓子吼:“弟兄們,我上任的時候說過,隻要進了獨立師,都他媽是兄弟!兄弟出事兒了,咱們要怎麼辦?”
“兩肋插刀!萬死不辭!”一團戰士齊刷刷扯著嗓子嘶吼。
“好!”朱宗彥大手一揮,指著康州市刑警大隊的方向,咬牙切齒的吼叫,“現在我的教官!飛龍戰隊的教官!兵王中的兵王!因為仗義救人,被一些壞分子誣陷,被刑警大隊拖走了!告訴我,要怎麼辦?”
一團戰士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怎麼辦?弟兄們總不能端著槍包圍刑警大隊吧!這不是玩軍事暴動嗎?
會場一陣沉寂。
“你們不知道怎麼辦吧?!”朱宗彥解開扣子,掏出手槍,對著天空連開幾槍,麵部略顯猙獰,“飛龍戰隊有個傳統!自己的兄弟行得正走得端,外人要敢欺負,管他媽的是誰,先幹了了事!”
朱宗彥環顧一眼四周,將肩膀上的那顆將星摘掉!朝地上一扔,從警衛手裏搶過半自動步槍,一手高舉,像極了第一滴血中的蘭博。
“馬勒戈壁的!勞資這個師長不幹了,不就是刑警大隊嗎!有血性的漢子跟勞資走,安身保命的留下!敢不放人,勞資突突了他們!”
師長都這樣,團長和政委要不表個態,對不起觀眾!於是乎,一團團長和政委立馬將肩膀上的校星摘掉,將手槍裝彈,別在腰裏,屁顛屁顛跟了上去。
朱宗彥在地方警局其實混的並不怎麼舒心,這很正常,警務係統跟部隊完全是兩個概念,也正因為此,他才堅定不移的選擇調往軍區獨立師,而不是某省警察廳。用朱宗彥的原話說,如果在特種部隊勞資還不舒心,他媽的前半輩子白活了。
特種部隊官兵,誰不知道飛龍戰隊是什麼組織?尼瑪,那是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,任何一個士兵拽出來,朝野種部隊一丟,都他媽是無敵的存在。從飛龍戰隊走出來的指揮官怎麼可能是窩囊廢?所以康江軍區獨立師一聽新師長是飛龍戰隊的指揮官,熱血立馬沸騰。
這是什麼信號?這是將獨立師打造成王牌部隊的節奏啊!他媽的,每次演習,獨立師都敗給同級別的部隊,這“光榮的傳統”已經延續十來年了。歸根究底,就是先前的師長軟蛋,尼瑪,思想政治工作做得有模有樣,實戰演習時就慫了。現在師長政委全換了,應該有盼頭了吧?
朱宗彥剛到沒多久,就用自己的表現讓大家明白這貨來自飛龍戰隊名副其實。
到了師部第一件事兒,朱宗彥愣是把一起赴任的政委果斷搞掉,一個人師長政委全兼了。老天爺,除了戰爭時代,康江軍區就沒發生過這樣的稀罕事兒。
朱宗彥實在是......狂得沒邊兒!不過戰士們喜歡,這樣的師長才給力!
除此之外,朱宗彥與眾不用的會風也讓大家大開眼界,那粗口一個接一個爆!呃,話說這樣的行徑著實不著調,問題是不管是戰士還是軍官,都喜歡!
能進特種部隊的官兵,壓根就沒有屬秀才的,師長都如此彪悍,他們被壓抑許久的小宇宙終於爆發。
朱宗彥也不是瞎嚷嚷,人家務實!堂堂一個師長,在日常演練的時候身先士卒,怎麼狠怎麼玩,教的也都是簡單利索的殺人技巧,一點兒花架子都沒有。
口號喊得再響都是屁!戰場上幹掉敵人,活下來才是正經!都他媽爹娘養的,能活著誰想死?由此,朱宗彥擔任獨立師師長時間雖然短暫,但權威從到任第三天起就穩如泰山!
那些原本就不怎麼老實的士兵一見領導們都怒了,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,後來一個膽大的拳頭一揮,扯著嗓子號叫一句,弟兄們全明白了。
“都他媽傻站著幹嘛,拿起槍!咱們這麼多弟兄們,還怕了他刑警大隊?”這哥們兒舉著半自動步槍,前麵一句熱血沸騰,下半句就不怎麼靠譜了,“包圍他們,繳了他們的械!敢反抗就開槍!”
士兵們嗷嗷著朝栽兵大卡車上跑,眼眸裏閃爍的都他媽綠光。
團長見情況有些不對頭,有些小緊張,扭頭問朱宗彥:“師長,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吧?兄弟們一擁而上,人太多,到時候媒體報道追究下來,這責任可不小!話說團長幹不幹沒多大關係,這一團團長太窩囊,我老早就不想幹了,問題是您啊!”
朱宗彥撇撇嘴,朝前麵那輛飛速馳去的奧迪看了眼,笑得很陰險:“放心吧,今天這件事兒,有國安局那邊給咱們擋著呢!”
團長恍然大悟,後麵一直不吭聲的團政委打了個哆嗦,尼瑪,國安局和特種部隊聯合起來,就刑警大隊那批人......算了,有些事千萬不要去想,場麵太淒慘,容易讓自個兒同情心泛濫。
奧迪車上,沈助國牙齒直打顫,見蔡峰一邊抽著雪茄一邊若有所思,湊過去道:“組長,這動靜是不是有點大?”
“大?”蔡峰眨巴著眼,一臉茫然,“什麼動靜大?”
我靠,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沈助國一邊開車一邊對著後視鏡努努嘴:“千把號人呢,朝刑警大隊一擁,萬一交火怎麼辦?這可不利於社會的安定團結,如果被人民群眾拍視頻傳到網上,肯定是轟動國際的大事件,上頭要追究責任的。”
蔡峰翻了個白眼,抽了口雪茄,沒好氣的道:“咱們是幹什麼吃的?”
沈助國沒反應過來。
蔡峰歎了口氣,淡淡言道:“非要勞資將話說的那麼白?特種部隊衝鋒在前,咱們殿後,我們要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,把事情控製在能控製的範圍之內,康江分局那些閑得發慌的分處已經行動起來過了,他娘的,再不緊張,他們都要變成打字員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!組長,您高明啊!”沈助國趕緊拍了個馬屁。
“高?更高的在後麵,勞資這次幫了他朱宗彥那麼大的忙,待會兒康江鬧官場大地震的時候,他要袖手旁觀,勞資就將他今天這事兒捅出去!”蔡峰笑得無比陰險,見沈助國臉色直發白,皺皺眉頭道,“你他媽打什麼冷戰?”
“呃,組長,我想到剛才朱師長的反應,確實很牛逼的說。”沈助國明顯的口不對心,他打冷戰乃是因為蔡峰太陰險,處處挖坑,料想以後若是有小辮子攥到他手裏,決計討不了好。
蔡峰撇撇嘴,對沈助國道:“你們老沈家的人就是精,你直接說朱宗彥像土匪不就得了?”
“嗬嗬,組長,我級別低,那可是將軍級別的人物,我哪根非議?話說,就朱宗彥這政治素養,怎麼當上師長的,我非常好奇。”沈助國撓撓頭,陪著笑臉道。
“回家翻翻曆史,他爺爺當年就一活土匪,不照樣做元帥?”蔡峰吐了口煙霧,“包圍刑警大隊?全大華除了他朱家的人,沒人敢。”
我靠!老朱家的人!沈助國覺得眼冒金花,怪不得那麼牛逼!誰敢橫刀立馬,唯我朱大將軍!這就是老朱家一幹將軍的真實寫照。
康州刑警大隊今天迎來了貴客。
韋豪自從政法委書記退下來,很久沒到刑警大隊溜達了。
即便退休,豪哥的聲威絲毫不減,哪一個見到他的警官都立馬一個立正,禮敬得那叫一個標準,韋局喊得那叫一個恭敬。
戴著帽子圍著麵紗的韋怡就覺得小心髒撲通撲通跳,老爸就是牛,看看,都退下那麼久了,來一趟還跟閱兵似得。
陳昊天啊陳昊天,你眼睛瞎了,敢跑到康州找我的麻煩?你欠我的,今兒我要不加倍撈回來,我就不姓韋!
“豪哥,您坐!”武團結趕緊上前,端來一杯茶水,遞給韋豪,示意屬下退下,湊過來小聲道,“陳昊天在審訊室關著呢?咱們要不要......”
武團結拳頭緊握,向下重重一砸。
韋怡一陣興奮,要!怎麼不要?她趕緊摟住韋豪的胳膊,泣聲道:“爸,他把我打成這樣,你得讓我親手撈回來。”
韋豪有些為難,小聲道:“小怡,現在揍他解氣是解氣,但影響後麵的計劃,做人一定要沉得住氣,隻有沉得住氣才能成大事!”
武團結看了眼韋怡黑紗下腫脹的臉,再想想陳昊天囂張跋扈的德行,咬著牙道:“豪哥,這個陳昊天太欠揍了!剛才我都想一槍崩了他,現在我給他上的是死刑犯的手鐐腳鐐,要不讓小怡出口氣吧,攝像頭一關,誰知道?”
韋豪有些小猶豫,今天要不是韋怡死纏爛打一定讓他過來,他還真沒那個心情。
陳昊天?一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愣頭青,讓我韋家家主親自來探望,他沒那麼大資本。
“爸!就讓我出口氣吧,你不知道我這兩天老做噩夢,都是關於陳昊天的,你不讓我撈回來,我怕以後有心理陰影,我那麼年輕,後麵的路長著呢。”韋怡拉拉韋豪的肩膀,來回晃悠。
韋豪深吸一口長氣,對武團結道:“你安排一下,盡量隱秘點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