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糖扶著曹金枝的肩膀,也急急地說道:“爸,你快救救金枝姐吧,這個樣子怎麼得了呀,換成是我,我都不想活了!”
噗通——
曹金枝跪在唐永年麵前,嗚嗚哭泣著,連連磕頭,嘴巴裏嘰哩哇啦的說著什麼,誰都聽不清楚。
但是,大家都知道,她肯定是哀求唐永年。
如果唐永年不能治好她的麵癱,她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。
她磕了幾個頭,抬起頭來,淚水刷刷的流在臉上,看起來非常恐怖,也非常可憐。
唐永年將她扶起來,看看幾人,神情很是鄭重:“老曹,從中醫的角度來說,針灸的確可以治好麵癱,但是金枝的麵癱已經非常嚴重了,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。隻能夠先做一下針灸,看看效果再說。”
老曹點頭:“好,那就先做一下再說吧。”
這時,樓上下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,看見曹金枝的模樣,大吃一驚,用流利的中文說道:“金枝,你怎麼了?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
曹金枝又是雙手蒙臉,哭泣起來。
老曹夫婦滿麵愁容。
糖糖走到母親身旁,挽著她的手臂,輕聲責怪道:“媽,金枝姐得了怪病,這麼可憐,你不要再說了。”
她的母親——凱瑟琳·劉易斯,一臉茫然。
唐永年扶著曹金枝的肩膀,柔聲說道:“金枝,來,到這邊來,我幫你做針灸。”
曹金枝點點頭,抽泣著,跟著他一塊兒牆角走去。
牆角有一張治療床,作為臨時的治療使用。
唐氏醫館跟劉小黑當初的小診所一樣,比較簡陋的,一個大廳,一個衛生間,一個檢查室,一個手術室,一間病房(主要是輸液的病人使用),普通病人的治療,就在大廳裏進行。
眾人都跟著唐永年走過去。
劉小黑不動聲色,跟在他們後麵。
唐永年讓曹金枝躺在床上,安撫了一會兒,開始心無旁騖,給她做針灸,第一針,插在她眉間的攢竹穴。
劉小黑站在旁邊,暗暗點頭。
攢竹穴,主治頭暈、頭痛、目眩、迎風流淚等等,為麵神經麻痹的必點穴位。
接下來,陽白、太陽、四百、地倉、翳風……唐永年沉著冷靜,一一的插針。
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,心情都有些緊張,不敢說話。
劉小黑靜靜地看著他施針,臉色平靜,心裏麵也是很佩服的,沒想到這個唐叔不但功夫高強,居然還是個中醫高手,對針灸這麼熟悉。
唐叔真是好樣的!
劉小黑油然而生敬意。
糖糖看了一會兒,抬起頭來,不經意的看見了劉小黑,不由得一愣:我去,這個家夥,竟然還在這兒!
劉小黑對著她仇視的目光,嘴角微微一翹,報以友好的笑容。
糖糖臉色冰冷,伸出手指,向他勾了一下,往外麵走去。
劉小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,乖乖跟在她身後。
兩個人離開了幾米遠,糖糖滿眼的嫌棄和厭惡,壓低了聲音:“你,為什麼還在這兒?”
劉小黑一笑:“我當然在這兒。你還沒有給我平反呢,你在我頭上扣了一頂臭流氓的帽子,這可不是好玩的,你必須給我親自摘下來,我才可以安安心心的離開,不然的話,我就賴在你們醫館裏,不走了。”
“好,你有種。”糖糖指著他的鼻子,“有種就不要走,待會兒等我爸爸紮完針,看我怎麼收拾你。”
“你想怎麼收拾呀?”劉小黑還是笑眯眯的。
“我……我打斷你的三條腿!”
“我隻有兩條腿,沒有三條腿。哎,糖糖小姐,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有三條腿了,我還有一條腿在哪兒呢?”
“臭流氓!”
糖糖忍不住揮起了拳頭。
劉小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糖糖小姐,這會兒不能打架,要是影響你爸爸給病人針灸,萬一造成嚴重的後果,你朋友就完了。”
糖糖掙不脫,便狠狠地瞪著他:“放手。”
“哦。”
劉小黑放開她的手腕。
“臭流氓,待會兒你死定了!”
糖糖又指著他的鼻子,狠狠地瞪他一眼,又向父親那邊走去。
劉小黑麵帶笑容,不慌不忙的走過去。
兩人重新走到病床前,唐永年已經在曹金枝的臉上插了十幾針,有長有短,密密麻麻的,看起來很是瘮人。
糖糖走過去,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背皮發麻。
劉小黑倒是神情平靜。
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麵癱已經這麼嚴重,幾根銀針肯定解決不了問題,插十幾根都是少的。
果然,唐永年在她臉上插了十幾根,最後又在手腳上插了好幾根,這才停了手。
曹金枝躺在床上,閉著眼睛,一動不動,雙手捏著拳頭,微微顫抖,看得出來,她是非常緊張的。
得了一種怪病,又是第一次紮那麼多銀針,不緊張才怪。
老曹看了看女兒,很是擔心地道:“唐醫生,什麼時候能看得出效果呀?”
唐永年直起了腰杆,神情凝重:“等半個小時吧,半個小時之後,我再檢查一下,有沒有效果,就看你女兒的造化了。”
老曹夫婦頓時臉色黯然,憂心忡忡。
劉小黑開口說道:“曹叔,放心吧,你們的女兒肯定沒有問題的。”
老曹夫婦抬眼看著他,很是疑惑。
老曹問道:“唐醫生,他是誰呀?”
唐永年這才注意到劉小黑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:“你怎麼還沒走呀?”
劉小黑頗為恭敬地道:“唐叔,我怎麼能走呢,我一走,不是更加坐實了臭流氓的罪名了嗎,您對我那麼好,我可不能辜負您的一番好心,讓您失望。”
糖糖立即冷冷一哼:“切,油嘴滑舌,馬屁精。”
凱瑟琳好奇的問道:“老公,他是誰呀?”
唐永年還沒說話,糖糖搶先回答了:“媽,別理他,他是臭流氓。”
“啊?”
凱瑟琳疑惑不解。
唐永年冷冷地看著劉小黑:“算了,看在我們一國同胞的份上,你走吧。”
糖糖連忙叫起來:“爸,不能讓他走,這個臭流氓,不能這麼便宜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