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天下午,天快要黑的時候,我們還是沒有走出草地,我又累又餓,一下子頭暈眼花,一腳踏進了旁邊的泥潭,立刻,我的雙腳好像被魔鬼拉住了一樣,迅速地往下沉。”
“我驚叫了一聲,趕緊抓住了旁邊的野草,可還是不能止住下沉的身軀。就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,走在我前麵的狗剩子回過頭來,撲倒在我的麵前,死死抓住了我。”
“我借著狗剩子雙手的力量,拚了命地往上爬,終於逃出了鬼門關。而狗剩子卻因為力氣使盡,在起身的時候,重新陷入了泥潭。”
“我趴在草地上,全身虛弱,連半句話也說不出,隻好流著淚,眼睜睜地看著黑色的泥漿沒過狗剩子的頭頂。”
好像講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,歐陽奮強的眼裏飽含著淚花,重重地籲了口氣。
“狗剩子犧牲的時候,用盡全身的力氣,啞著嗓子對我喊道:班長,一定要走出去!看看我爸、我媽!”
兩串淚水,從歐陽奮強的眼角流出來。
眾人唏噓不已,心情很是沉重。
歐陽娜娜連忙拿著紙巾,給爺爺擦拭著淚水。
歐陽海拉著父親的手,柔聲安慰道:“爸……”
歐陽奮強擺擺手,端起麵前的茶喝了兩口,很快平複了心情:“兒子,我今天講這個故事,不是憶苦思甜,我就是希望你們……希望你們都不要忘記長征,不要忘記那段堅苦的歲月和偉大的精神。”
“無論何時何地,隻要我們心中裝著一個偉大的長征精神,我們就一定會有一顆堅定的信念,抵禦來自外界的各種誘惑。”
“兒子,尤其是你呀。你現在這麼高的位置,更要時刻牢記。”
歐陽海點點頭,目光篤定:“爸,我知道了,我會時刻牢記您的教誨,絕不犯錯。”
劉小黑好奇地問道:“爺爺,那個狗剩子的父母呢,您後來有沒有見到他們?”
歐陽奮強搖搖頭:“後來一直打仗,十幾年之後才有機會回到老家,老家的鄉親都沒剩幾個了,他的父母,包括我的父母,全都被敵人殺害了。”
眾人沉默無語……
劉小黑在歐陽家安頓下來,傍晚時分,給老爺子做了半個小時的按摩,燃燒脂肪,減少一部分腹部的贅肉,老爺子洗了澡,然後大家吃飯。
吃了飯,大家在院子裏休息、聊天,主要就是聽老爺子講故事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,夜幕降臨。
劉小黑的手機響起來,是程思涵打來的電話。
他站起身,走到旁邊,接聽著手機:“班長。”
“小黑,你今晚上過不過來?”
“班長,我已經住在病人家裏了,因為每天要給他按摩理療,住在他家裏比較方便。”
“哦……”程思涵的聲音明顯有些失望,“那你什麼時候過來?”
“班長,你有事呀?”
“沒事,就是無聊嘛。明天周日,你過來吧。”
“班長,你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,找一個合適的男人吧……”
魏春燕一下子搶過了手機:“喂,劉小黑,你什麼意思呀,思涵又沒說要嫁給你,就是大家老同學,一塊兒玩玩,聊聊天而已,你要來就來,不來拉倒。”
說罷,就掛了手機。
程思涵急道:“春燕,你這麼說,小黑會生氣的。”
“我還生氣呢,好像我們求他似的,我們好歹是學校的校花,一點麵子都不給。走,找幾個人K歌去。”
魏春燕拉著程思涵,往外麵走去。
劉小黑掛了手機,笑了笑,想起了上午在大街上打架的事情,明明兩個女同學都是想釣他,還不承認。
他才不想隨便上鉤呢。
他不想傷害老同學的感情。
更不想傷害葉夢她們的感情。
當然,如果是柳香蘭打電話,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,他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。
對了,這丫頭現在在幹什麼呢,上午吵了架,會不會現在還生氣呀。
劉小黑立即撥打著柳香蘭的手機。
某高檔餐廳。
柳香蘭正在跟趙世康一塊兒喝酒。
因為上午打了架,還被劉小黑罵,心裏一直不舒服,下午趙世康約她吃飯,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,上了桌子就喝酒,一直喝了半個小時,還在喝。
柳香蘭本身為人豪爽,跟在上官雲身邊一年的時間,經常都在應酬,酒量也不錯,七八瓶啤酒是沒有問題的,紅酒也能喝個兩瓶。
趙世康經常約她,兩人經常一塊兒吃飯,對她的脾氣性格自然也有所了解,看出來她心裏不舒服,很是關心地道:“香蘭,你怎麼了,有心事呀?”
“被人罵了。”
“誰呀?你爸媽?”
“不是。”
趙世康頓時義憤填膺:“香蘭,有什麼人欺負你,你跟我說,我們家在錦州還是有些勢力的,我保證給你出頭,揍不死那家夥才怪。”
柳香蘭搖頭:“算了,不提他了。”
“香蘭,怎麼能算了呢,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,你被人欺負,我當然要保護你呀。你說,那個人是誰?不管是誰,我都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。”
柳香蘭的手機響起來,正是劉小黑打過來的電話,她放下酒杯,接聽著電話,毫不客氣地道:“你不是凶我嗎,給我打電話做什麼,還想繼續罵人呀。”
“丫頭,你還在生氣呀。”
“你以為呢?你跟別的女人偷偷摸摸的,被我撞見了,非但不認錯,還罵人,你這麼厲害,這麼霸道,我惹不起你,還不能讓我生氣呀。”
“丫頭,上午的事情,我都跟雲姐、夢姐她們解釋清楚了,咱們就不要再提了。”
“解釋清楚?——哼,我知道你油嘴滑舌,花言巧語,雲姐她們一定會相信你的,但是我不相信。”
“丫頭,你現在在哪兒呢,我過去看你。”
“不用了,我跟人喝酒呢。”
“跟誰呀?”
“我跟人喝酒吃飯,需要給你彙報嗎,你是我什麼人呀,真是笑話。”
劉小黑一下子想起某個人來:“我知道,你肯定跟趙世康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