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醫科大學的教授,韓元星當然對中醫方麵也有所了解,按摩、針灸等等都是中醫的分支,主要作用就是疏通經絡,理氣活血,對於少量的瘀血的確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,但是瘀血堆積過多,是沒有辦法的,特別是對於大量的顱內出血,更是癡心妄想。
劉小黑也不囉嗦,彎下腰,拆開宋鐵頭上纏著的紗布,仔細檢查受傷的位置。
宋鐵受傷的位置在前額左邊的太陽穴附近,瘀血肯定在顱骨下方,按照西醫治療,肯定隻有實行開顱手術一條路。
他將宋鐵扶起來,靠在床頭,伸出右手,按在眉心的位置,輕輕的按摩著,一縷縷靈氣通過印堂,進入傷者頭顱,迅速修複內部受損的神經和血管。
眾人全都圍在了床前,就看劉小黑怎麼給人治病,紛紛都抱著好奇的心理。
韓元星冷眼旁觀。
這樣的按摩,太平淡無奇了。
幾分鍾之後,劉小黑停止按摩,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,裏麵裝的自然都是銀針,這還是為了收拾蔣永健、周錦康之流,特地在街上買的。
他取下套在宋鐵鼻子上的呼吸罩,先拿出一支五公分的銀針,輕輕插進病人鼻部的迎香穴,繼續拿一支五公分的銀針,插進左眼下部的四白穴,又拿出一根五公分的銀針,插進左邊的太陽穴。
最後,他拿出了一支最粗最長的銀針,足足十公分以上,插進了宋鐵左邊的鼻孔,慢慢的,一直往上,直指他的顱內淤血位置。
眾人看見那麼粗、那麼長的銀針插進病人鼻孔裏麵,不由得膽戰心驚——這病人不得痛死吧!
還有的人擔心,病人的呼吸罩都去掉了,會不會呼吸困難,悶死了!
尤其是陳蓮芳,心都揪緊了。
宋倩跟母親一樣,小心髒緊縮成一團,下意識地扶著母親。
當然,那些意外的情況都沒有發生,宋鐵沒有喊痛,更沒有呼吸困難的感覺,還是靜靜地靠在床頭,閉著眼睛,一動不動。
隻是氣息好像很微弱的樣子。
眾人靜靜的看著,誰都不敢說一句話,生怕驚擾了劉小黑的動作。
那是病人的腦袋呀,裏麵都是腦漿,稍有差池,一生就毀了。
劉小黑慢慢的,繼續將銀針往淤血的位置插,直到十公分的針頭消失不見,才住了手。
鼻孔外麵隻剩下一截短短的針柄。
眾人疑惑不解,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但是,誰都不敢問。
劉小黑直起腰杆,喃喃自語:“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。”
話音剛落,一股暗紅色的血液,好像一條小小的蚯蚓,慢慢爬出了宋鐵的鼻孔,順著針柄往下爬,啪嗒,滴落在他麵前的衣服上。
宋倩趕緊拿了一團紗布,墊在父親的胸部。
蘇桐訝然:“小黑,這就是老宋顱內的瘀血?”
劉小黑點頭:“是的。開初會排出的快一些,隨著瘀血減少,會越來越慢,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五分鍾,最後少量沒有排出的瘀血,會慢慢地被腦部組織吸收。”
韓元星睜大眼睛,完全不敢相信:“排出顱內瘀血,就這麼簡單?”
劉小黑嗬嗬一笑:“是呀,就這麼簡單。韓老師,你也可以試一下。”
韓元星啞口無言。
徐海峰搖著頭,很是感歎地道:“太妙了!太妙了!這樣排出顱內瘀血的方法,簡直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!”
徐三多樂嗬嗬地:“我就知道,我老大一定能行的。”
何素芬跟舒秀娟本來都是很緊張的,擔心劉小黑出什麼差錯,現在也都鬆了口氣。
劉小黑淡淡一笑,繼續說道:“顱內瘀血逐漸排出之後,宋叔的呼吸、脈搏、血壓、體溫,會慢慢回到正常的位置,最終脫離生命危險,你們要是興趣,可以盯著心電監測儀看一下。”
眾人一起轉頭,盯著心電監測儀。
果然,心電監測儀的各種數據,都在向正常的位置靠攏。
兩分鍾之後,滴血的速度越來越慢,但是監測儀各項生命體征的數據越來越好。
宋鐵胸脯上墊著的紗布上麵,暗紅色的血液已經濕透一片。
韓元星百思不得其解,“劉小黑,你利用銀針從鼻孔裏麵進入顱內,直接引出瘀血,雖然屬於偏門歪道,我還是可以想得通的,但是,那麼長的銀針刺進去,病人即便昏迷,也是能夠感覺到痛楚的,他為什麼沒有反應呢?”
劉小黑嘴角一翹,不無嘲弄地道:“既然是偏門歪道,你又何必知道呢。況且,你還沒有拜師呢,我不是你的老師,也就沒有義務給你傳道受業解惑。”
“你……”
韓元星噎了一口,說不出話來,隻有幹瞪眼。
徐三多忍不住道:“老大你說嘛,我也想知道。”
豈止是他,其實人人都想知道。
劉小黑笑道:“其實也很簡單,我做了麻醉,病人當然感覺不到痛楚。”
“老大,你那有麻醉呀?”
“傻瓜,我用的是中醫傳統的針灸麻醉,那三根短的銀針,就是麻醉的作用。”
“噢——”
徐三多恍然大悟。
在人們的敬佩目光和話語中,兩三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,鼻孔中的銀針已經久久沒有滴血了,預示著顱內的瘀血已經基本排出。
心電監測儀顯示,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的數據都已經正常了,隻是還沒有蘇醒而已。
韓元星臉色鬱悶,心裏不停的十分惡毒的念道:別醒!別醒!永遠都不要醒過來……
劉小黑慢慢取出了鼻孔中的銀針,最後取掉了三根短的銀針。
宋倩看著父親靜靜靠在床上,閉著眼睛,一動不動,跟原來差不多的樣子,頗為擔心地道:“小黑,瘀血都排除了,體溫、呼吸、血壓、脈搏也都正常了,我爸怎麼還沒醒呀?”
劉小黑笑道:“你在他耳朵邊喊一聲,試試看。”
宋倩果真在父親耳朵邊,響亮地喊了一聲:“爸。”
宋鐵一下子就睜開眼睛,差不多要跳起來:“誰?誰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