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監測儀屏幕上又出現了一根彎彎曲曲的心率線。
隻是,彎曲的跨度很小。
陸紹安驚喜不已,急忙道:“張教授,我大哥是不是有心跳了?”
張教授沒說話,又蹲下身去,耳朵裏掛起了聽診器,將聽診器在陸紹榮的心髒部位和肺髒部位仔細地聽著。
陸家人懷著驚喜和忐忑的心情,期待著他的專業答複。
張教授吩咐道:“快,上呼吸機。”
另外兩個醫生急忙給陸紹榮戴上了呼吸機。
張教授生繼續戴著聽診器,聽著病人的心跳和肺音。
好一會兒,張教授站起身來,摘下了聽診器,看著陸紹安跟陸宏誌等人,神情興奮:“陸主任,董事長的心跳已經複蘇了,肺音也很清晰!”
陸紹安頓時激動不已,抓著他的手臂:“謝謝您,張醫生!”
張醫生搖著頭,很是慚愧的模樣:“陸主任,您不用謝我,還是多虧了這個年輕人——”
他轉頭指著劉小黑。
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劉小黑。
劉小黑蹲在陸紹榮的身旁,微微閉著雙眼,神情專注,手掌還按在陸紹榮的胸口上,因為短時間消耗大量靈氣,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齊連勝忽然目中凶光一閃,舉起拳頭,向劉小黑走去。
這個時候,正是斬殺他的最佳時機!
為了報仇,他什麼都顧不得了!
陸可盈不經意地抬頭看見,連忙起身,擋在他的麵前,厲聲嬌喝:“齊連勝,你想幹什麼?”
齊大宇也喝了一聲:“連勝。”
齊連勝一下子驚醒過來,這個時候雖然能夠殺了劉小黑,但是對他沒什麼好處,這麼多眼睛都在盯著他呢,他能跑得掉法律的製裁嗎。
他鬆開了拳頭,攤攤手,笑了笑:“盈盈,我隻是關心你,我想看看你爸爸怎麼樣了。”
“我不要你關心,我爸爸也不用你看!”
陸可盈像頭小豹子,警覺地瞪著他。
劉小黑睜開了眼睛,瞟了眼心電監測儀。
終於,心電監測儀上,陸紹榮的心率線越來越穩定,曲線的跨度越來越大。
劉小黑放開了手掌,長長地鬆了口氣,一屁股坐在地上,神情疲憊的模樣。
然後,他盤起雙腿,雙手端在腹部,又閉上眼睛,深深地呼吸起來。
上官雲連忙蹲在他身旁,從隨身攜帶的小坤包中掏出紙巾,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水……
劉小黑仍然閉著眼睛,鼻孔裏飄進熟悉的香水味,不用睜眼,他也能夠猜出身邊的人是誰。
他的心裏,湧上了一股幸福的暖流。
陸宏誌跪在父親的身旁,輕聲地呼喚著:“爸、爸……”
金秀珍也跪在丈夫的身旁,哭泣著輕聲呼喚:“老陸、老陸……”
陸紹安也在叫著大哥。
陸紹榮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,看著麵前的人,戴著呼吸機,蠕動著嘴巴。
張教授連忙蹲下身,取下了他嘴上的呼吸機。
陸紹榮老淚縱橫,激動不已:“兒子、老婆……”
“爸!”
陸宏誌將父親摟在懷裏,激動和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老陸!老陸,你可嚇死了我了!嗚嗚嗚……”金秀珍緊緊握著丈夫的手臂,淚流滿麵。
“爸!”
陸可盈歡喜地跑過去。
陸家人紛紛湧上去,一個個喜極而泣。
親人死而複生的心情,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,是無法感受的。
啪啪啪……
張教授激動不已,率先鼓起掌來。
緊隨著,四周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。
所有人紛紛向劉小黑投去讚賞和敬仰的目光。
隻有齊連勝紅著臉,不好意思再麵對陸家人,轉身溜了出去,站在父親身旁。
齊大宇冷冷的看著劉小黑。
齊大勇湊到他的耳朵邊,輕聲道:“哥,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些本事的。”
齊大宇輕聲一哼:“什麼本事,隻不過瞎貓撞上死耗子而已。”
齊連勝輕聲附和:“就是,瞎貓撞上了死耗子。”
經久不息的掌聲中,劉小黑睜開了眼睛,看見上官雲在給他擦拭著汗水,開心的一笑:“姐,你辛苦了。”
“姐一點都不辛苦。小黑,你好些了嗎?”上官雲笑盈盈的,很是關心的問道。
“沒問題,比剛剛好多了。”
陸可盈跑到了他的跟前,精致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,洋溢著激動和興奮的笑容,彎著腰,抱著他的腦袋,在他的臉上吧唧——重重地親了一口。
劉小黑摸著臉:“喂,丫頭,你幹嘛呀?”
陸可盈笑嘻嘻地:“你是我的男朋友,我不該親你嗎?”
說罷,吧唧——又親了一口。
“去去去,又不是真的。”
“我說真的就是真的,我說假的就是假的。現在,本小姐正式宣布,你就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陸可盈抱著劉小黑的腦袋,就像抱著一個西瓜似的,接連下嘴,額頭上、鼻子上、臉上,親了好幾口。
齊連勝在人群中看見,氣得臉色鐵青,攥著拳頭,就要衝出去。
齊大宇抓住他的手臂:“勝兒,稍安勿躁。”
齊連勝咬牙切齒,狠狠瞪著陸可盈跟劉小黑,再大的火氣也隻能忍著。
劉小黑被陸可盈熊抱著,親了一陣,腦袋都快暈了,連忙站起身來:“喂喂喂,小丫頭片子,你溫柔點好不好,親了我一臉的口水。”
“好嘛,那我溫柔嘛,小黑哥哥……”陸可盈當著那麼多人的麵,一點也不害臊,立即溫柔起來,嗲聲嗲氣的,依偎在劉小黑懷裏,做小鳥依人之狀。
劉小黑渾身都湧起了雞皮疙瘩,趕緊推開她,好像逃命似的,跑到陸紹榮身旁,蹲下身來,很是關心地道:“陸叔叔,您感覺怎麼樣?”
陸紹榮通過陸紹安的介紹,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,對劉小黑的一點成見早已消失無蹤,伸出了雙手,緊緊地握著他,很是感激地道:“小黑,我知道是你救了我,謝謝你!”
劉小黑嗬嗬一笑:“陸叔叔,別客氣,畢竟我跟盈盈是朋友。您不要動,我把您身上的銀針都取出來。”
陸宏誌趕緊將父親平放在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