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站在那裏看著他,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化為了須有,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人,兩個人的視線穿越時空交合聚合在一起,碰撞出別樣的火花,一個是高高在上跪在那的王爺,一個是戴罪的犯人。
“茯苓……”
千言萬語,再多的怨也化為了繞指柔,一聲對愛人的呢喃,是她最後的答案。
原來,她早已原諒了他,原來,她等待的不過是一顆心而已,一顆本就屬於她的心,今日,她見到那顆心,依舊屬於她。
她咬牙,忍痛轉過頭去不想看他。
“夫人……”
高公公忙上前苦口婆心,“王爺,您還是回去吧,皇上是不會見您的!”
高公公不忍心見他在雪地裏跪上一晚上,這可是要凍壞的啊,而且皇上的脾氣他最了解了,他說不見你,就算是把腿跪斷了,也不會見的,而且君茯苓舟車勞頓剛剛從邊關趕來,應該要休息的,眼看這雪下的越來越大了,他是應該回去的。
“高公公,皇上他……”
“皇上下了旨意,今晚不會見您的,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?”
“王爺……”
不遠處的宮殿處,一襲狐裘的薛棋和丫鬟翠兒撐著傘匆匆而來,“王爺,您這是幹什麼,和妾身回去吧?”
薛棋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不回家,徑直來到了皇宮,他是聽說了蘇錦瑟這賤人的事兒了,來求情了?
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王爺,我們回去吧,您的身體不能受寒,否則體內的毒會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
君茯苓看向蘇錦瑟的方向,蘇錦瑟見薛棋來了,眼中劃過一抹恨意,卻是扭頭轉身和高公公進入了大殿。
大殿中,沒有她想象的那麼人多,竟然隻有皇上和幾個太監。
這是怎麼回事?
她進去後忙跪下,“蘇錦瑟拜見皇上!”
“哼……”
老皇帝冷哼一聲麵怒不悅,“你還有臉來見朕?好了,你們都下去吧!”
他一個堂堂的吃貨竟然會被這丫頭騙了,想想都覺得拉不下老臉來。
所以,他一定要問清楚,那日吃的爽滑的猴腦是怎麼做出來的?
“是,皇上……”
高公公忙上前貼身伺候,“皇上……”
“你也下去!”
高公公沒想到皇上連他也要趕走,難道他知道自己私自去找了太子?
“是!”
眾人都下去了,奢華的大殿之中,隻有皇帝和蘇錦瑟兩個人,老皇帝一襲龍袍顯得很是威嚴讓人不容直視。
他雖然老了,可是這手段卻是有的是,誰都無法在他眼皮子下做手腳。
他拂袖起身走到蘇錦瑟身旁,蘇錦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,隻能低成本著頭,不敢看她,她似乎感覺的道,這一次老皇帝是不會放過她了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
老皇帝的聲音在頭上回想,她忙抬起頭和他對視,他的眼神犀利如夜鷹,這是第三此見到皇上,可是,她卻是害怕了。
是了,是害怕!
“蘇錦瑟,朕問你,那日朕吃的猴腦不是那隻猴子的?”
蘇錦瑟見他探究的眼神,深深吸口氣,“啟稟皇上,蘇錦瑟不敢隱瞞,沒錯,那隻猴子是我放掉的,您吃的猴腦是我自己做的!”
這話顯然就昭示了她的罪過了,她是想過要辯解的,可是,皇上是什麼人,且能容許她三番幾次的戲耍?
這話一出,老皇帝卻是沒有大怒,隻是凝視著她的眼神,那樣犀利的眼神看的她心虛,“為什麼要這樣做,你知道什麼是欺君之罪嗎?你可知道你就是有十個頭也不夠朕砍的嗎?”
皇上的這句話直戳心中,她卻是大膽凝視他的眉眼,“皇上,請恕蘇錦瑟之言,您喜歡吃猴腦沒有錯,可是猴子何其無辜,那猴子……”
“放肆,猴子無辜?這是朕聽到的最大笑話,你為了一隻猴子不要命了?”
“皇上,那猴子和人一樣聰明,他們是靈長物,為何不能好好和人相處,皇上,您放棄吃候腦吧,那太殘忍了!”
“蘇錦瑟,閉嘴,你是成心想惹怒朕嗎?朕問你,你的那假猴腦是什麼做的,為何和真的猴腦一個味道?”
他吃過不少的猴腦,那猴腦的味道自己是不會忘記的,可是,這蘇錦瑟做的猴腦的味道卻是最好,不過,讓他不明白的是,怎麼會是假的呢?
無論從形狀還是味道來說,都不應該啊?
蘇錦瑟見皇帝竟然想知道假猴腦的做法,看來她確實做的很成功,若不是被薛棋告密的話,也許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。
“這……”
“說實話,你是怎麼做的?”
“啟稟皇上,其實很簡單,我隻是用了新鮮的豬腦加上豆腐腦的結合,再配以香油和麻油中和香味,這樣蒸出來的豬腦會有猴腦的味道,又有豆腐的清香,如此一舉兩得。”
這話讓老皇帝神色大變,“什麼?豬腦,你給朕吃的是豬腦和豆腐結合的假猴腦?”
蘇錦瑟低垂著頭,“皇上,蘇錦瑟冒死覲見,猴子何其無辜,求您別在吃猴腦了!”
她知道自己要死了,能在死前替猴子說話,也算是她為猴子能做的一點事了。
“放肆,朕喜歡的東西還輪不到你來教訓,若不是看著允之和之友對你有情誼,朕早就把你殺了。”
此話一出,蘇錦瑟驚恐的看著他,皇上說什麼?
“皇上……”
“你看到外麵冒著大雪跪在那裏的允之了嗎,他竟然拋棄身份跪在那裏,真是笑話,聽說你在死牢中,為了救你竟然半夜進宮,現在都在那裏跪著,他想見朕,無非就是想求情罷了,朕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太子和朕有了一點父子之情,天倫之樂,卻是因為你和朕鬧的不愉快,蘇錦瑟,你讓朕身邊的臣子和兒子都為了你和朕作對,朕是容不得你了!”
“皇上,我……”
“閉嘴,本來朕是很欣賞你的手藝,女食神在本朝是前所未有,朕也聽說了你在民間做的那些事情,雖然朕讚同,可是,讓女子為廚,讓更多的人學會廚藝,此事你也有功勞,不過……”
他頓了頓,犀利的眼中劃過一抹弑殺,“功勞是不能和你欺君之罪相提比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