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贅嗎?”
古鳴凰坐直了身子,朝著玲瓏帶走小玉的方向看了許久,“我與小塵從前的事情,或許夜黎楓沒有與你說過。”
“你可知道在我懷著小塵的時候,在我知道小塵身上天生帶著劇毒的時候,我有多希望有人能不嫌棄我們母子是累贅?”
說著古鳴凰便笑了起來,“對不起,其實我也知道選擇這個時候將小玉帶在身邊不理智,但是……我還是要這樣做,你們放心。”
“這個孩子的安危我會負責,若是真的到了不得不放棄她的時候,你們盡管做正確的決定就是,隻是也希望你們不要阻止我留下來,護著她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他們沒有想到古鳴凰明明隻見了這個孩子一麵,既然就這麼堅定的要將她留下,而刁酔唐的眉頭卻皺得越來越緊,“你就不考慮一下小塵嗎?”
“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,你要保護這個孩子,小塵怎麼辦?”
“這不是還沒到那個時候嗎?”古鳴凰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相信我,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,再說了,你們這一個個的高手在,會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嗎?”
見古鳴凰都這麼說了,刁酔唐也不好再說什麼,算是默認了讓小玉留下這件事。
第二天一早,古鳴凰便與刁酔唐兩人一同往與芊若他們約定好的酒樓去,隻是這一次,古鳴凰戴的是上次去北家時戴的那一張麵具。
可他們在酒樓中從清晨等到了傍晚,莫說是小塵,就連個類似芊若她們的人都沒有見著,連店小二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。
“兩位客官,這些菜都已經涼了,請問……你們還吃嗎?”
店小二上前來試探著問了一句,古鳴凰沉默著不說話,而刁酔唐看了她一眼便擺了擺手,“將這桌撤了吧,按照原樣再來一桌。”
“這……好吧。”
加上這一桌,已經是他們二人要的第三桌飯菜了,店小二有些不解的收拾著桌上明顯沒怎麼動過的飯菜,狐疑的看了刁酔唐幾眼,“兩位客官可是在等人啊?”
“與你無關,做好你的事情便是。”
刁酔唐有些不耐的說著話,已經等了整整一天,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要說心裏不煩悶那是假的。
但是他知道身邊的古鳴凰隻會比他更著急,所以不管心裏再急也不敢表現出來,隻能自己沉默著歎氣,現在這種情景。
要說小塵他們沒出現什麼狀況,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“前幾日有個姑娘給了我些銀錢,說是若是遇到那種在店裏待了一整天也不走的客人,就將這東西交給他。”
“一開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二位,不過現在……”看了一眼除了這兩位以外已經空無一人的店,小二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刁酔唐麵前,“估計就是給你們的。”
古鳴凰幾乎是一把便將信封抓了過去,打開來裏麵卻是一張白紙,連半個字都沒有,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失望的情緒,反而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甚。
仔細摸了摸紙張後,便快速將信封給收了起來,“走,我們回去!”
刁酔唐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,便慌慌忙忙的付了錢與古鳴凰一同離開了酒樓,一直到回到住處古鳴凰才說道:“這是之前我教給芊若她們的特殊聯係方式。”
“我曾研製出一種特殊的墨,用那種墨寫字,會在半個時辰後消失不見,隻有用我同時研製出來的藥水擦過才會顯現出來,我摸過這紙了,肯定是小塵他們留下的!”
子枸他們聽完後驚呆了,完全沒想到連這種方式自家主母都能想得出來,古鳴凰卻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那時候我一個女人家,沒權沒勢的,有的是人想要將我整垮,若是不小心謹慎些。”
“估計我和小塵都活不到夜黎楓找到我。”
雖然她說得輕描淡寫,可是在場的人都能夠想象得到,那時候的古鳴凰和小塵,過的究竟是怎樣一種日子,也虧得即便如此,她還有今日這般的自信與張揚。
很快古鳴凰便將藥水細細塗抹到了紙張上,因為要用藥水擦拭,一般的紙太薄,很容易在浸濕後就被擦破,導致看不清上麵的內容,所以一般都會用層數比較多比較厚的紙張。
在酒樓看到這個空白的信封,又摸了摸這紙的厚度後,古鳴凰就基本確認了是芊若他們留下的東西。
果然,不到片刻紙張上便出現了隱隱的字跡,等到藥水全部幹透,上麵的內容也全部出現!
“百花館,月臨城。”
“就這些?沒了?”刁酔唐拿起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,可上麵除了這六個字之外,連一點多的信息都沒有,“百花館,看起來像是個地名,你們可有誰知道這是什麼地方?”
“還有這個月臨城,又是個什麼意思?是一座城?還是個什麼人名?這都是些什麼鬼玩意兒,要寫就不能寫清楚點兒嗎?”
刁酔唐看著這張紙條,眉頭都快皺成了個川字,而古鳴凰卻沉默著盯著那幾個字看了許久,好半晌才開口說道:“從筆跡分辨,這封信應該是芊幽寫的,但是,寫得很倉促。”
“恐怕他們的情況並不好,並沒有很多時間用來慢慢寫信。”古鳴凰說著話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桌麵上,隻是短短幾句話,已經成功讓眾人安靜了下來。
“還有。”古鳴凰拿著信紙在鼻尖輕嗅,隨即便皺起了眉頭,“這上麵有很重的脂粉味兒,是那種很劣質的廉價脂粉,若是我沒有猜錯,這個百花館應該是類似勾欄院這樣的地方。”
“至於月臨城,我暫時還弄不清楚。”
將能夠分析出來的信息說完之後,古鳴凰便將信紙收了起來,“子枸,你現在就去查,這崇州城中有沒有叫百花館的勾欄院,水凰白矖,你們去查查這個月臨城,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。”
“老刁,我們再去一趟酒樓找那個店小二,之前走得太倉促,說不定從那個小二身上還能得到什麼線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