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在陽明城中！”
龐山海的思緒，陷入回憶之中，緩緩道：“當時，我聽手下說，有人在城中酒樓鬧事，便親自過去。”
“鬧事的，是我父親？”楊牧訝然道。
“您父親？”
龐山海聞言一驚，仔細打量楊牧，記憶中楊淩的那張臉似乎也變得清晰起來，果然長得很是相似。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楊牧說道。
龐山海搖了搖頭：“鬧事的，不是您父親，而是幾個外來的修真者，對賣藝的女子汙言穢語，引起眾怒。你父親將那幾人打了一頓！
我過去，弄清楚事情經過後，將那幾個外來的修真者逐出陽明城，禁止他們再踏入城中半步。
雖然和您父親，隻是簡單交談幾句，但我能看出，他是極為豪爽俠義之人，便想邀他飲酒，然而他告訴我，說是要趕去參加靈霄宗的入門考核。自那之後，我便不曾再見過他。”
龐宇補充道：“靈霄宗，和清虛教一樣，是燧明大陸最強的七個勢力之一！”
楊牧神色恍然，拍了下自己額頭：
“我早該想到這一點！父親他來這邊，是為了尋求機緣，變得更強，好回去讓母親醒來。
而想要變強，最直接有效的法子，便是加入頂尖勢力！想要尋找讓母親醒來的法子，也是加入這種頂尖勢力，才最有可能找到！”
他扭頭看向母親顏紫玥，想著對方應該和自己想到一塊去，結果卻是見，顏紫玥咬著牙，一副像是要咬人的樣子。
“好你個楊淩，跑到這邊，第一件事，便是英雄救美。是想要趁著我昏迷，找個小的不成？等我找到你，看我怎麼收拾你！”
顏紫玥磨了磨牙，盯著龐山海道：“那賣藝的女子漂不漂亮？後來有沒有和楊淩發生什麼？”
楊牧和龐山海都有些錯愕。
都沒料到，顏紫玥的關注點，是如此不同。
回過神來，龐山海忙是搖頭：
“他是極為正直之人，並沒有和那女子發生什麼。他出手幫忙，純粹是因為有一顆俠義之心！”
楊牧心中嘀咕，這回答實在是有點拐彎抹角。
不出意料的話，那賣藝的女子長得還不錯，估計被英雄救美後，對自己老爸有些好感。
顏九思正色道：“姐姐，他若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，我便幫你將他剪掉！隻要沒了那東西，男人自然就老實！”
聽到這話，在場幾個男人都下意識夾緊雙腿。
這女人未免太凶殘了！
顏紫玥冷哼一聲：“我借他幾個膽子，他都沒那膽量。”
楊牧見話題越跑越偏，忙道：“後來，你沒再見過我父親，那有沒有，聽說過他的消息？他有沒有順利加入靈霄宗？”
“這……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龐山海搖頭。
說到底，他和楊淩不過是萍水相逢，壓根就不曾去特意打聽過。
龐宇道：“燧明大陸十之八九的疆域，都是由七大勢力管轄，隻有極少數荒蕪偏僻之地，被那些小勢力管控。
陽明城，屬於清虛教管轄的疆域。雖說清虛教和靈霄宗的疆域相鄰，但實際上極為遙遠，靈霄宗內的事情，實在不是我們龐家能夠打聽到的。”
龐山海道：“就我所知，靈霄宗這上百年來的考核，都是由一位名叫謝駿的破虛境長老主持。
前輩您可前往靈霄宗打探一番，若是查不到您父親的相關蹤跡，或許可以找這位謝長老問一問。”
“前輩，您接下來，是要前往靈霄宗？”龐宇說道。
“既然我父親當年去靈霄宗參加考核，那麼，我自然要過去一趟，查找消息。你問這個做什麼？”楊牧反問道。
龐宇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不如就由我來給前輩您帶路？”
“沒必要那麼麻煩。你們隻需要給我一份地圖指引就可以。”
“不麻煩！一點都不麻煩！正好眼下，靈霄宗在舉行入門考核，我打算過去試試看，能不能加入。”
龐宇撓了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覺得以自己的實力和天賦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
當初他是和夏侯雪一起去參加清虛教的考核，結果夏侯雪直接成為內門弟子，而他則是淘汰回家。
但無論如何，他還是想要再去試一試。
龐山海露出幾分滿意神色，說道：“就該去試試看，別再像你以前那般，隻知道混日子！便是你在城中的名聲再好，又有何用，這世界終究是靠實力說話。”
以前每次這麼說，龐宇都會爭論一番，說實力不代表一切，認為沒什麼事情不可以靠講道理解決。
這一回，他點了點頭，沒有反駁什麼。
龐山海一雙渾濁的老眼中，流露出幾分欣慰。
自己這個孫子，看來並非一個沒有脾氣的人，夏侯雪的所作所為，給龐宇帶來巨大的影響。
這種影響，是龐山海樂於見到的。
“靈霄宗，是經常進行考核麼？”楊牧有些好奇道。
龐山海笑嗬嗬道：“的確是有些巧合，當初您父親到來時，靈霄宗舉行入門考核，眼下剛好又是這個時間段。
不過，要說頻繁，倒也算不上。靈霄宗的入門考核，3年方才舉行一次，持續大概半個月的時間。”
既然龐宇本身也要前往靈霄宗，楊牧便不再拒絕。
當龐山海說是要給他們準備異獸趕路時，楊牧拒絕了，說是他有自己的代步工具，不需要異獸。
當他們見到楊牧取出一猶如玩具般的小船時，先是狐疑。
誰就就看到楊牧，將小船往天上一扔，而後這小船如若充氣一般，眨眼間，變成體積驚人的巨艦，懸浮在半空。
“這——”
別說是龐宇，就連龐山海，都是眼睛滾圓。
龐山海好歹是仙門境強者，年輕時在外闖蕩，閱曆豐富，並非不曾見過能在半空飛行的船隻。
但如此巨大，且還能變化大小的，他當真是第一次見到。
兩人腦海中，都冒出相同的疑問。
這人，真的是來自低層次的世界？
若是如此，實力驚人就罷了，那種世界，還有這等寶物？
他們很懷疑，楊牧其實是從更高層次的世界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