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壞事，便要做好遭報應的準備。
然而現實中，做壞事未必會有惡果，壞人壓根不會做任何心理準備。
哈察爾亡魂大冒，想要後撤，卻是無法爭奪楊牧的手，對幾名心腹手下驚怒罵道：
“你們都死了嗎，愣著幹什麼！快，快點把這家夥給宰了！”
一旁的人們，紛紛意識到，楊牧剛才的表現是裝出來的，隻是有些想不明白，哈察爾絕對是下毒了，這人也將毒酒全部喝下去，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？
將蘇麗圖婭製住的兩名壯漢，連同其他幾人，回過神，立馬衝過來要搭救哈察爾。
楊牧放開哈察爾的手腕。
哈察爾沒來得及高興，便覺得脖子發涼，伸手一抹，入目的是滿手鮮血。
他看到幾名心腹手下，都停下腳步，脖子上出現一道道血痕，滋滋湧血。
“不！我不想死。救我！救救我——”
哈察爾意識到了什麼，聲音顫抖，話未說完，隻覺得天地倒轉，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。
頃刻間，哈察爾和他的心腹，全部人頭滾落。
部落的其他人背脊生寒，望著楊牧的眼神中滿是恐懼。
蘇麗圖婭難以置信望著楊牧。
剛才，她覺得楊牧是一個有些天真傻氣的好人，現在覺得，楊牧的手段，要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更加狠辣！
如此凶狠，視人命如草芥，還算得上是好人嗎？
噗通！噗通！噗通——
人們盡皆跪下，恐懼地仰視楊牧，出聲求饒。
“饒命！大人饒命！”
剛才，他們根本沒看到楊牧有任何動作，結果部落裏最強大的幾人，包括首領，全部變成無頭屍體！
楊牧若是想要殺他們，顯然，他們全部一起上，也不可能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。
“這麼害怕做什麼，我又不是濫殺無辜的殺人狂。”楊牧笑著說道。
人們望著地上的幾具屍體，不敢接話。
楊牧道：“他們是咎由自取，怪不得我。再者，他們死了，對你們是件好事。”
眾人還是不敢接話，但明顯，覺得楊牧是在胡說。
楊牧道：“就憑他剛才的表現，你們覺得，他有可能將這一千極品靈石，交給獸神部落？”
蘇麗圖婭神色恍然，連忙道：
“絕不可能！哈察爾貪婪成性，絕對會將這一千極品靈石獨吞，不可能交給獸神部落。我若是離開，最終，他會從其他適齡的女孩中挑選一個，作為‘孕女’！”
一名老者抬頭道：“對！哈察爾的為人，大家都清楚，最終絕對會是這樣。到那時另選一個女孩，或許便是我孫女，又或者，你們其他人的血親！”
見楊牧真的沒有要繼續殺人的意思，人們腦子冷靜下來，仔細想想，的確就是如此。
“依我看，哈察爾死了最好！他活著，我們整天要被他和他的幾個心腹壓榨。”
“一直以來，他高高在上，把部落的東西全部占為己有。我早就覺得，他根本不配當首領！”
“除了他那幾個狼狽為奸的心腹，根本沒誰會真心支持他。死了最好！”
……
蘇麗圖婭望著楊牧的眼神，再次發生些許變化。
他之所以殺人，是為了部落中的其他女孩。
她覺得，楊牧是個好人，但不是一個普通的好人，而是一個比壞人更加凶狠的好人！
楊牧朝著上方招了下手。
“啾啾！”
青翼玄鳥俯衝下來，落在地麵。
蘇麗圖婭和其他族人一樣，嚇得後退幾步。
雖然青翼玄鳥的叫聲，聽起來很可愛，但體型實在有點嚇人。
那泛著冰冷光澤的鳥喙，還有尖銳的爪子，輕易就能將他們給撕得粉碎。
楊牧到了青翼玄鳥背上，對蘇麗圖婭招手：“別怕。過來！”
“啾啾！”
青翼玄鳥見楊牧要往它身上帶另一人，頓時有些不滿。
蘇麗圖婭見狀，更是不敢靠近。
“啾啾！”
青翼玄鳥又叫了叫，像是在期待著什麼。
楊牧無語道：“行，我答應你就是。等會兒，再給你一株‘青番草’！”
青翼玄鳥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，看向蘇麗圖婭，不僅蹲下身體，還伸出翅膀搭到地麵，像是自動降下的電梯似的，邀請蘇麗圖婭上去。
蘇麗圖婭小心翼翼，走到鳥背上，滿臉新奇，看了眼楊牧，想說什麼，卻是不太敢。
“你負責給它指路！還有，喊我楊大哥便可。”楊牧說道。
“好的，楊大哥。”
蘇麗圖婭露出喜色，連忙給青翼玄鳥指了個方向。
片刻後，蘇麗圖婭隨著青翼玄鳥衝天而起，望著下方抬頭仰望自己的族人，很明顯地看到，好幾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，望著她的眼神中滿是羨慕。
不用被送往獸神部落，留在部落裏，卻也是到了年紀，便結婚生子，日複一日，過著無趣的生活。
並且，像這種小部落，隨時都有被其他部落所滅的可能。
和楊牧這種不知道哪裏來的大人物離開，在十幾歲的少女們眼中，無論如何，都要比留在部落裏強上太多。
“你比她們強，不僅是了解周遭地形，更主要，是比她們勇敢。”楊牧語氣平淡說道。
他剛才注意到，有好幾個女生，想對他說什麼，估摸著是想要讓他帶著一起離開，但直到最後，依舊是沒人有勇氣開口。
蘇麗圖婭比其他女孩勇敢，但她的膽量也有限，親眼見到楊牧殺了好幾人，怎麼可能沒有畏懼之心。
接下來半天時間，她除了給青翼玄鳥指路之外，都很安靜，隻是好奇打量下方的景象。
青翼玄鳥的速度，無比驚人。
正常情況下，蘇麗圖婭這種肉身境修真者，坐在青翼玄鳥背上，瞬間就要被狂風卷走。
楊牧坐在她的前方，釋放真元，如同在前方立起一塊盾牌，將氣流抵消。
如此，蘇麗圖婭便能在青翼玄鳥背上，安穩地坐著。
“以前不曾來到過這麼遠的地方？”
估摸著對方應該餓了，楊牧拿出點吃的遞給對方，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。
“謝謝楊大哥！”
蘇麗圖婭伸出雙手接過去，怯怯道，“我以前跟隨商隊，來到過這邊。但位於不同高度，同樣的景象，看起來完全不一樣呢。
就像我和楊大哥你，我們都有一雙眼睛，在同樣的世界，但你看到的世界，和我看到的，一定是不一樣的。”
楊牧笑道：“你這話裏，倒是有幾分禪機。”
蘇麗圖婭有些聽不明白什麼是“禪機”，但害怕對方覺得自己很無知，並未詢問。
“對了，楊大哥，前麵得繞個彎。不能就這麼飛過去！”蘇麗圖婭提醒道。
“繞個彎，能更快一些？”
“會慢一些！但前麵，是一個人口以百萬計的大部落。這種部落，是不允許從上方直接飛過去的。”
“你們南蠻部洲有你們的規矩，但我也有自己的規矩。”楊牧笑笑，顯然不當一回事。
蘇麗圖婭焦急道：“不行的！如果強行從他們上空飛過，就算不被攔下來，也會被護城傀儡給射落。”
“護城傀儡？”楊牧依舊不當回事，但對蘇麗圖婭口中的“護城傀儡”，有幾分感興趣。
蘇麗圖婭道：“護城傀儡，是聖王大人創造出來的巨大人形傀儡，有著非常可怕的威能，可以抵禦外敵和凶獸的入侵。包括半空的敵人和凶獸，一樣可以打落下來！”
“聖王大人，是指天工部落曾經的首領——天工聖王？”楊牧好奇道。
蘇麗圖婭明顯被嚇一跳，看了下左右，想起眼下是在數千米的高空，臉色才好了幾分，但依舊下意識壓低聲音：
“是天工聖王大人！但楊大哥，你要記住，不能在南蠻部洲，提起‘天工部落’四個字！”
“為什麼？”楊牧一邊詢問，一邊暗自尋思，那位天工聖王除了是破虛境強者外，還擅長傀儡一道？
“因為……因為這是獸神大人製定的規矩，我們就需要遵守。”蘇麗圖婭想了想，隻能這般解釋。
“我又不是南蠻部洲的人，他定下的規矩，還管不到我！”
楊牧壓根不當一回事，“他脫離天工部落，自己建立一個部落也就罷了，還反過來將天工部落給滅掉，說得難聽點，是欺師滅祖！這種事情畢竟不光彩，不願意別人提起天工部落，倒也正常。”
他本就有些百無聊賴，經過蘇麗圖婭這麼一說，無論如何，都要去瞧瞧，天工聖王留下的護城傀儡，有多麼強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