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淵見到楊牧和龍柒安然無事,明顯鬆了口氣。
“你這丫頭,從來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!和你一再強調,眼下最安全便是老實躲起來,你倒好,還主動跑去找他。你自己去便算了,竟然還把丫丫一起帶上!你當真是要把我給氣死!”
項淵對龍柒很是疼愛,少見的對龍柒發火。
丫丫忙道:“項爺爺,是我偷偷跟上去的。和師娘無關!”
“好!不是她主動帶上你,但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這點,總歸沒錯吧?”
“我沒把你的話當耳邊風。”龍柒一臉平靜的反駁。
項淵一聽,卻是更來氣。
沒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,就是說,有聽進去,但自己的話,根本攔不住這丫頭去找楊牧。
望著龍柒那張清冷的臉龐,他是無可奈何,隻能看向楊牧,冷哼道:
“你小子真厲害啊,才沒幾個月,就名震山海界。到處都在傳著你的名字!但你什麼時候,能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給改一改!
萬道無量宗那種龐然大物,都去招惹?作為一個男人,便是不為你自己著想,那也要為你身邊的人想一想!”
沒等楊牧接話,顏紫玥笑眯眯上前道:“這位是親家吧?”
“親家?”項淵一怔,望著楊牧道,“小子,這是你的……”
楊牧點點頭,項淵立馬確定顏紫玥的身份,神色變得客套起來,哈哈笑道:
“對對!我是柒柒的爺爺,咱們兩家是親家。我把楊牧當成自家人,說話就比較直,你這邊別見怪。”
別看他剛才還一副有些瞧楊牧不順眼的模樣,但天底下,他如今就認這個孫女婿。
“牧兒是你孫女婿,當然是自家人。你要打要罵,他敢有半句怨言,我替你收拾他!”顏紫玥笑嗬嗬說道。
顏紫玥三言兩語,讓項淵心中不滿消散大半。
楊牧對著龍柒眨眨眼,龍柒臉微紅,隻當是什麼都沒看到,什麼也沒聽到。
和顏紫玥寒暄幾句後,項淵話鋒一轉,對楊牧道:
“眼下你被萬道無量宗通緝,待在聽雨樓,都未必安全。依我之見,不如暫時回地球避一避風頭?”
楊牧搖頭:“便是不找到我父親,也要等確認我師父安全後,才能返回地球一趟。再者,這風頭隻怕,不是暫時避一避就能過去的!”
這話倒是提醒了項淵。
仙門境修真者的壽命有五百年,化神境修真者的壽命則有一千年!
被這種壽命數百上千年的修真者盯上,根本不像是在地球上那般,暫時避一避,就能躲過風頭。
楊牧便是回地球待個十年,然後再回來山海界,隻怕到處依舊是在通緝他。
“不過,回地球避風頭,這個法子用在我身上不可行,用在你們身上倒是不錯。你們先回地球,我則等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,再回去!”
楊牧話剛說完,龍柒便立馬道:“別人我不管。我等你將事情辦完,再和你一同返回地球。”
項淵聞言,隻能打消先返回地球避一避的想法。
他實在是不放心將龍柒自己留在這邊。
就在這時,地麵輕微震動,一陣氣浪,從門外湧入。
“地震了?”項淵疑惑道。
楊牧看向門外:“不是地震,是修真者在外麵交手。雙方實力差距比較大,戰鬥在頃刻間便結束。
其中那較弱的一方,應該是蛇龍境八階或蛇龍境九階,而較強的那方,應該是仙門境修真者!”
項淵目瞪口呆!
他可是堂堂南天之主,啥也察覺不出來,還以為是地震了呢,結果楊牧這小子,卻是能從這簡單的震動和氣浪之中,判斷出如此多的信息!
“走!出去瞧瞧。”
楊牧率先走了出去。
其餘人連忙跟上,都是有些好奇,是誰急著尋死,跑到聽雨樓總部這邊鬧事。
等楊牧幾人來到院外的花園時,這裏已經有數十人,秦躍海、秦舞月和一眾長老,都是在場。
見這架勢,楊牧立馬意識到,事情怕是不小,絕不隻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修真者來鬧事那麼簡單。
一名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人,跪在地上,胸口略微凹陷,鮮血淋漓,麵白如紙,顯然受了重傷。
楊牧猜測,先前的動靜,應該是中年人被人一掌拍在胸膛,撞在地上。
那身材矮小,執掌聽雨樓情報網的趙長老站在中年人身旁。
旁邊是一名頭發花白,身材壯碩的聽雨樓長老,神色極為陰沉。
覺察楊牧幾人到來,秦舞月主動迎了過來,將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他們。
那身材壯碩的聽雨樓長老,名叫郭宇衡,在聽雨樓一眾長老中,輩分極高,不在趙長老之下。
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謝明軒,是聽雨樓內門執事,同時也是郭長老的弟子。
事情的具體情況,秦舞月並不清楚,隻知道是謝明軒要離開聽雨樓總部外出,結果還沒走出大門,便被趙長老一掌打了回來。
說到最後,秦舞月補充一句:
“雖然不知道趙爺爺為什麼出手,但他做事一向周全,既然這麼做,就一定有他的理由。”
楊牧聽出秦舞月比較偏袒趙長老,問道:“你和這位趙長老的關係比較好?”
“那是當然。趙爺爺的年紀,比我爺爺都大得多,算是我爺爺的半個師父。我小時候,也是趙爺爺教我修煉,可以說是他將我帶大的。”
秦舞月說完,回到秦躍海身旁,她也很想知道,這究竟什麼情況。
謝明軒不僅是內門執事,更是郭長老的弟子,若趙長老出手打人,卻沒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理由,那麼這件事情怕是無法善了。
“趙儒宗,你若是看我不順眼,直接來找我打一場,便是要分出個你死我活,我一樣陪你!
但對我弟子出手,這般以大欺小,是何道理?今天,若是不給我一個理由,老夫便是豁出這條命,也決不罷休!”
郭長老臉色黑如鍋底,這話分明是說給秦躍海聽。
秦躍海卻像是個看戲般,並不開口,等著麵前幾人繼續將這場戲給唱下去。
但仔細觀察,能覺察到他的眼底有著一抹冷意,冷得讓人感覺他想要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