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水並未結冰，按照一般邏輯，水溫應該是要在零度以上，而別說是零度，便是零下二三十度，對楊牧而言都無法產生任何影響。
事實卻是，楊牧進入水中的瞬間，便被凍得一個激靈，隻覺得渾身僵硬，一層冰霜出現在他身上，似乎隻需要再過幾秒，就會變成冰雕！
哢嚓哢嚓——
楊牧體內真元湧出，身上冰霜頃刻間粉碎消散。
他吐出一口濁氣，暗自驚訝這池水竟然冷到這種程度，但倒是並未太過震驚，因為他一開始就猜測，這池子裏麵的水絕不尋常，先前還和顏九思說了，沒必要的話便不要觸碰這池中之水！
可眼下，管不了那麼多。
目光一掃，他就發現，原本慢了他一步的龍山和龍鶯，都已經比他先一步潛入水中。
顏九思一樣已經進入水裏。
嘩啦——
水麵泛起漣漪，楊牧像是一道箭矢，無視水流阻力，以驚人的速度，朝湖底遊去。
幾道人影，頃刻間消失在湖麵上。
顏紫玥並未下去，因為她當年就嚐試過，清楚自己不可能成為“春雷劍”主人。
不久前，她服下血丹，眼下對完整的《太上祖龍經》很感興趣，三步並作兩步，走到石碑前方。
“《神目篇》……這是牧兒不久前學會後，能顯現‘重瞳神目’的那部分。《鱗衣篇》、《聖血篇》……看樣子，這最後的兩部分，對應的就是另外兩種神通。龍鎧和龍之心。”
顏紫玥將完整的《太上祖龍經》先是大概掃了一遍，僅僅隻是掃了一遍，她便靠著驚人的記憶力，將石碑上所有內容，全部記了下來。
片刻後，她閉上眼睛，如同在冥想一般。
天地間風雪肆虐，除了風雪之聲，便再無半點聲響，如此便更加讓人覺得死寂。
就這般過去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。
嘩啦！嘩啦——
幾道人影，紛紛從水麵中衝了出來。
顏紫玥睜開眼睛，見楊牧、顏九思、龍山和龍鶯都神色有些失望，頓時不需要詢問，她都已知曉結果是如何。
當年，她和楊牧父親，一樣是滿懷期待跳入水中，然後一臉失望神情地出來。
“小牧，你用重瞳神目，什麼都察覺不到？”
顏九思詢問楊牧，若是她無法得到，但那柄劍落在楊牧手上，她一樣會很高興。
不過從楊牧的表情來看，顯然是和她一樣，沒發現“春雷劍”的所在。
“看不到！按理說，即便是透明的，在水中不好發現，找了那麼久，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任何一點蛛絲馬跡，實在是古怪！”
楊牧歎了口氣。
先前顏紫玥便說過，那柄劍隻怕不是人族能夠得到，但他依舊想要去試一試，隻可惜，並沒有發生什麼奇跡。
龍山眉頭緊皺。
他本以為自己是化神強者，會有所不同，沒想到花費一個時辰時間，一樣是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。
他一臉不甘心看向龍龜：“前輩，‘春雷劍’真就不是人族所能見到的？”
眾人的視線，都朝龍龜看去。
龍龜再次睜開眼睛，它早就認定楊牧幾人會無功而返，所以極為的平靜。
“人族的眼睛，不可能發現它的存在。”龍龜回答道。
眾人一顆心，都是沉了下去。
顏九思不服氣道：“如果是破虛境的人族修真者呢？而且，還擁有重瞳神目這種厲害的神通！”
她這顯然是在替楊牧詢問。
若是擁有重瞳神目的破虛境修真者，就能見到“春雷劍”，那麼楊牧眼下雖然辦不到，未來，卻是有著一絲可能性。
隻可惜，龍龜立馬便否認這一絲可能性的存在。
“一樣看不到。”
聽到這話，顏九思不再多說，因為再說什麼，都沒任何意義。
“人族修真者，當真就不可能成為‘春雷劍’的主人？”楊牧不拐彎抹角，問得非常的直接。
“有可能。”
龍龜簡短的回答，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龍鶯愕然道：“是需要破虛境以上的修真者，才能有資格，成為‘春雷劍’的主人？”
想來想去，隻有這個可能性。
問題是，山海界出現過的最強存在，眼前的龍龜也好，逃走的龍逍也罷，又或者萬道無量宗的紫衫天君，都隻是破虛境！
從來就不曾出過破虛境之上！
即便破虛境之上的人族修真者，就能成為“春雷劍”主人，但這件事情，對任何山海界的人都沒意義。
因為古往今來，就沒人達到過。
即便是當年道祖離開山海界時，一樣隻是破虛境修真者！
“不需要。”
龍龜的回答一如既往簡短，一如既往讓眾人愣住。
要不是龍龜實力擺在那裏，隻怕已經有人直接開罵，認為對方是在耍自己。
想要成為“春雷劍”主人，需要看到“春雷劍”才行，但破虛境及以下人族修真者都無法看到“春雷劍”！
就意味著，破虛境及以下修真者都不可能成為“春雷劍”主人。
可現在，卻又說有可能，而且境界不需要達到破虛境之上？
這簡直就是前後自相矛盾。
楊牧眉頭微皺，陷入沉思。
顏紫玥想了想，走到楊牧耳邊說了什麼，隨後楊牧臉上露出幾分恍然，對著顏紫玥點點頭，走到石碑麵前，開始觀摩完整的《太上祖龍經》。
“《鱗衣篇》、《聖血篇》……再加上這兩部分，《太上祖龍經》便算是完整了。我應該能像龍逍那樣，顯現出另外兩種神通？”
想到這兒，楊牧一顆心稍微提了起來。
能和龍逍一樣顯現“重瞳神目”，不代表著一定也能顯現另外兩種神通。
畢竟龍逍服用那麼多血丹，而自己也就隻是和龍山、龍鶯等人一樣，吃了一顆！
到底能不能，還得真正嚐試過後，才能得到一個百分百的答案。
和《神目篇》一樣，對於已經掌握《太上祖龍經》主要部分的楊牧而言，想要掌握《鱗衣篇》和《聖血篇》，並非一件難事，更不需要耗費太久時間。
沒過去多久，楊牧進入“龍人”形態，開始了他的嚐試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