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？反正絕對沒什麼好事！”
司徒嫣噘著嘴，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。
薛長老道：“他給我送來一瓶‘開天玉烏丹’，一共12顆丹藥，足以讓我在秘境開啟前，真正達到大圓滿。”
“開天玉烏丹？”
司徒嫣眼睛滾圓。
開天玉烏丹，可以說是她所了解到的，最為珍貴的丹藥。
這等丹藥，別說是對她而言，便是對她師傅這等蛇龍境九階的強者，都是夢寐以求，卻難以得到。
即便對仙門境的修真者而言，那也是極為珍貴之物！
隻要一顆，就足以引得兩名仙門境修真者大打出手！
邪劍尊竟然一連送上12顆“開天玉烏丹”，這等手筆，實在闊綽得讓她傻眼。
下一秒，她神色焦急。
“我看他就是沒安好心！分明是鼓動師傅你前往秘境，觀摩碑文。如果失敗，好一點還能活十年，最壞的結果便是直接瘋了，而且隻剩一年壽命！”
司徒嫣神色微沉：“不許胡說八道！要去觀摩碑文，尋求突破的契機，這是我一開始就決定的，和他並沒什麼關係。
他對我的性格很了解，必然清楚我的打算。如今有他送來的這瓶‘開天玉烏丹’，我便又多幾分把握！你若真的為師傅著想，那麼應該感謝他，而不是老想著找他麻煩。”
司徒嫣眼睛有些發紅，可憐兮兮道：“師傅你不要去觀摩碑文，我以後就不找他麻煩，好不好？”
司徒嫣神色嚴肅道：“我薛紫嫻雖是一介女流，但論誌向，不比任何人差上半分。修行半生，終於踏足仙門之前，哪有不去嚐試的道理？”
“可即便蛇龍境九階大圓滿，能夠突破的可能性，依舊十不存一，萬一——”司徒嫣神情頗為激動。
薛長老沉聲打斷道：“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，即便最終殞命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！”
她神情平淡卻是無比堅定，顯然心意已決，誰都無法動搖。
………
馬車上。
“前輩，你到底對那位薛長老做了什麼，導致人家弟子那麼仇視你？”
楊牧坐在邪劍尊對麵，一臉好奇。
他壓根沒有半點晚輩的自覺，對邪劍尊沒什麼畏懼心理。
之所以如此，除了因為他自身性格緣故外，也是因為他看出，邪劍尊是一個灑脫不羈之人。
和這種人交流，你越是束手束腳，這也不敢說，那也不敢講，最終反而會惹得對方厭惡。
邪劍尊並未動怒，隻是沒好氣道：“我什麼都沒做！”
“什麼都沒做？”
楊牧點了點頭：“那我懂了！”
邪劍尊愕然道：“你懂什麼了？”
“正因為你什麼都沒做，所以，人家弟子才看你不順眼啊！”
楊牧一臉理所當然道，“人的青春年華，何其短暫，一個女人癡戀著你，而你卻是不給人家回應，白白耽誤人家的青春。換成我是她的弟子或家人，也絕對會找你麻煩！”
“你小子懂得倒是不少。”邪劍尊有些驚訝。
楊牧道：“前輩你不喜歡人家，卻又一而再去打擾人家，這種行為，在我老家那邊，便是被稱為渣男。”
在楊牧看來，司徒嫣會看邪劍尊不順眼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人家姑娘喜歡你，你不喜歡人家，本來沒什麼，隻需在對方麵前消失，等對方將你忘記便可。
偏偏，你還要特意跑到人家麵前去找存在感！
這種行為，要是在地球那邊，妥妥的就是在養備胎！
邪劍尊雖然不曾聽說過“渣男”這個詞，但大概能猜出意思，他倒不生氣，沉默幾秒，道：
“開始時，我一心修煉，隻覺得她對我而言，與其他人並沒什麼不同；後來，踏入仙門境，有500年壽命，一直緊繃的神經，鬆緩下來，才發覺，我對她並非無情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眼下這情況，又是為什麼？”
楊牧指的，是邪劍尊為什麼不和薛長老表明心意。
邪劍尊道：“一開始，是因為膽怯，現如今，則是因為不合適。她接下來會去觀摩碑文，嚐試踏入仙門境，我不能讓她分心。”
“膽怯，什麼意思？”楊牧不明白，對方有什麼可膽怯的。
邪劍尊反問道：“小子，你有喜歡的女人和家人嗎？”
楊牧點了點頭。
“即便能修煉到蛇龍境九階大圓滿，最終踏入仙門境的可能性，依舊不足一成。若是未來，你能踏入仙門境，那便已經是祖墳冒青煙！
到那時，你有500年壽命，而你喜歡的女人，你的家人，絕無可能，每一個，都踏入仙門境。
最終，便是你要眼睜睜看著，他們壽命耗盡，死在你的麵前。那種感覺，有大恐怖，我曾體會過，實在不想再體驗一遍。”
邪劍尊苦笑連連。
世人都以為他無所畏懼，然而，他也有害怕的事情。
楊牧身體僵住，神情凝固。
邪劍尊大笑：“哈哈哈！你小子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嘛，我還以為，你天不怕，地不怕。”
又四天時間過去。
馬車駛入荒蕪的山脈，最終，在一座無比陡峭的小山山腳下，停了下來。
“這裏就是塵墟山？”
楊牧走下馬車，好奇打量前方的小山。
這座山隻有數百米高，但外形頗為特殊，像是一柄長劍倒過來插入地麵。
站在山腳下，朝著山上看去，隻覺得這座山仿佛彌漫出一股如劍般鋒銳的氣息。
邪劍尊沒接話，下馬車後，徑直朝前方走去。
楊牧快步跟上。
很快，楊牧便看到，山腳下有一間老舊的木屋，因為太久沒人居住，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絲。
“這木屋便是你師傅建的，他每次過來，都會在這裏住上數日。”
邪劍尊轉頭看向楊牧，“你還愣著幹什麼，不快點打掃打掃？難道要等你師傅過來，讓他自己打掃？”
啟程時，邪劍尊還並未完全相信，楊牧是千麵魔君的弟子。
但這一路接觸下來，他心裏基本上已經不再有半點懷疑。
楊牧雖然一路上經常和他鬥嘴，但關鍵時刻，多少還有點晚輩的樣子，老老實實打掃房屋。
想到很快，牧無涯就會出現，他心中不受控製有幾分緊張。
然而，轉眼又三天時間過去，牧無涯依舊沒有出現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