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長老聽完,對圍觀的眾人道:“隻是一場誤會,大家散去吧,沒什麼好看的。”
青樓女子雖然被許多人瞧不起,但她們看多人情冷暖,基本都極為聰明,立馬明白薛長老的意思。
“嘻嘻。劉公子,別看啦,不過是誤會一場,有什麼好看。走嘛,和人家回房間裏,人家給你看點真正好看的。”
“好哥哥,跟人家走嘛。有什麼好看的,到房間裏,人家喂你喝酒。”
一個個女人拉著身旁男人離開,沒多久,便隻剩下迎春樓的人。
“師傅,您這是什麼意思!人家被欺負了,你都不幫我主持公道?”
司徒嫣見狀,臉上有幾分委屈,眼底則滿是心虛。
“你這丫頭,就愛胡鬧!”
薛長老手指在司徒嫣眉心點了下,無奈道,“你若說他對你下藥,我或許相信,畢竟這世間,有千百種不會被發現的下藥之法。但要說在這酒裏下藥,卻不可能。除非,他是個傻子!”
“怎麼不可能?”司徒嫣有點不服氣。
薛長老道:“在酒中下藥,即便你喝下去,依舊會有藥殘留在杯中,便是留下證據。最終,必然會被查出。
隻有一等一自大的蠢男人,才會覺得,和女人發生關係,女人便會愛上他。
若他在酒中下藥得逞,最終也必定會被你調查出來,你必然會想要報複。如此,他將麵對的,不僅是你,還有來自風月宗的報複。到那時,他必死無疑!”
司徒嫣愣了愣,嘴硬道:“他仗著自己是邪劍尊的師侄,還有個厲害的師傅,所以有恃無恐,覺得我們風月宗奈何不了他!”
“絕無可能!”
薛長老很是幹脆地搖頭。
這話的意思,是她對邪劍尊和楊牧師傅有所了解,楊牧若真的做了那種事情,他們絕對不會成為楊牧的依仗。
事實上,正因為楊牧的身份,所以她才斷定,楊牧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。
邪劍尊無奈道:“小丫頭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但說這話,未免太瞧不起老夫。
若這小子當真做了那等齷齪事,不需要你們動手,老夫和我那位兄長,便會直接將他斃了!”
“這一點,我可以保證。”
薛長老笑了笑,看向邪劍尊的眼神,極為的溫柔。
楊牧看這狀況,心中百分之百確定,這兩個人之間,絕對有著“奸情”!
司徒嫣嬌哼一聲,想到什麼,反駁道:“那說不定,他就是個傻子呢?色迷心竅,所以不管不顧了!”
楊牧心說,不講武德是吧?
說好了不針對我,結果被懟得無話可說,又把矛頭對準我這邊?
他向來不是個吃虧的主,聞言點了點頭:
“我也是個男人嘛,平日裏再如何聰明,但如果色迷心竅,難免就會做點糊塗事。”
邪劍尊和薛長老等人,朝著楊牧看來。
“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!別瞎搗亂!”
邪劍尊一臉沒好氣。
雖然他和楊牧認識不久,但明白這小子是個很聰明的人。
聰明人當然可能很好色,問題是,他們即便真要做什麼,也不可能在風月宗的地盤對司徒嫣動手。
那樣實在太蠢!
司徒嫣傻眼。
對方未免太配合了吧?
“這家夥該不會是喜歡上我,想要用這種方式,來換取我的好感?”
司徒嫣心中暗自猜測。
下一刻,便聽楊牧繼續道:
“不過那也得是遇到我看上眼的女人,才會色迷心竅。麵對你時,我清醒的很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!你是說我不漂亮,看不上我?”
司徒嫣仿佛聽到笑話一般,眼裏滿是嘲諷。
無論是誰,說她不漂亮,都不過是在嘩眾取寵。
這種嘩眾取寵的事情,根本不值得她生氣。
楊牧搖頭道:“你長得的確挺漂亮,我的意思是,我喜歡的不是你這種走清純路線,身材單薄的。
我喜歡那種身材特別有料的禦姐,至於像你這種,在我眼裏便是個小妹妹,壓根不可能色迷心竅。”
司徒嫣的笑容凝固,低頭看了看,一張臉有些漲紅。
“好厲害的一張嘴!”薛長老愕然道。
邪劍尊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:“臭小子,就沒見過你和人鬥嘴吃虧的時候!行了,我事情已經辦完,走吧。”
說完他轉身離去。
楊牧跟在他身後。
“站住!你給我好好說說,我的身材很差嗎?我隻是年紀比較小!你給我站住!”
司徒嫣跺了跺腳,要朝楊牧追去,結果被薛長老攔下。
“你胡鬧夠了沒有?”
薛長老的麵色,少見的嚴厲起來。
司徒嫣低了低腦袋,一臉委屈。
薛長老無奈道:“你怎麼就那麼討厭他呢?”
這個“他”指的並非楊牧,顯然她清楚,司徒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針對邪劍尊。
司徒嫣抬起頭,憤憤道:
“我就是討厭他!不負責任,卻還死纏著師傅您不放。如果不是他,你就不會這麼多年都孤身一人!
師傅你那麼喜歡小孩,如果不是他,現在你早就有個美滿的家庭,兒孫繞膝。如果不是因為他,我就不會一次次在你臉上,看到那種落寞的表情!”
薛長老歎了口氣,將司徒嫣腦袋抱在懷中。
司徒嫣說是她徒弟,但從來都是當做女兒來教養的。
“傻丫頭,你還小,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。你隻看到不好的一麵,卻是沒體會過,那種難以言喻的美好。
如果不是他,我永遠都不會知道,原來愛上一個人,心裏裝著一個人,甚至都不需要對方回應,就已經是那麼幸福的事情。
隻要他出現在你麵前,隻要他對你稍微關心下,你便感覺心都好像要化了,會忍不住的笑,以前吃過的苦都不算什麼。”
司徒嫣抬起頭,見薛長老一臉幸福的模樣,噘著嘴道:
“你老是說我小,我看是師傅你入了魔!男女之間的事情,不就那樣,我怎麼不懂?我雖然沒經曆過,但見得多了。”
“傻丫頭,有些事情,沒親身經曆過,便是看得再多,都是無法明白的。”
薛長老笑了笑,一臉幸福:
“他呢,並沒有你想的那樣不負責任。你可知道,他這趟特意來找我,為的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