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事？”
“申屠翼是被你給廢掉？”姬擒天並未回答，而是反過來問道。
楊牧眉心一跳，道：“申屠翼是誰？”
姬擒天目光一直在他的臉上打量，頗有些讚賞地道：“臨危不亂，這點值得表揚。但我既然過來，就是已經確定，這件事情是你幹的。
在申屠翼出事的時候，你恰好出現在帝都，甚至還去了個你朋友的女朋友家中做客。那個小區，恰好也是申屠翼情婦的住處。當然，若僅此而已，不能說明什麼。
能夠讓申屠翼毫無還手之力的存在，華夏遠不止你一人。問題是，申屠翼偏偏看到了你在武林盟創建大會上，被拍下的照片，他說絕對就是你，因為你當時雖然戴著麵具，但體型卻是偽裝不了。
而且，調查之後，發現你有十足的動機。當年楊致遠和申屠翼之間的事情，應該便是你對他出手的原因！”
楊牧這才明白，對方並非過來調查，而是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，是過來抓拿自己這個“犯人”！
姬家再加上申屠家一同聯手調查，即便比不上南天門的搜查能力，但依舊很是驚人，自己終究有些小瞧了這些古武世家在世俗的能耐。
不對！
應該說，自己壓根沒想到，姬家，而且還是姬擒天這位姬家家主會直接插手這件事情！
“雖然我心中已經有結果，但不會掠奪你開口的自由，若想辯解的話，我給你機會。”
姬擒天盯著楊牧的眼睛，他的目光就像是兩柄鋒銳的寶劍，讓人不敢直視。
楊牧眼中沒有半點畏懼，道：“既然你心中認定我是犯人，斷定我說的話都隻是辯解，那麼我沒必要浪費口水。
我隻是好奇，堂堂姬家家主，華夏的武道神話，什麼時候，竟然成為申屠家的走狗？”
被嘲諷成“走狗”，姬擒天並不生氣：“在我年輕時，申屠老爺子對我有恩，所以這件事情，我必須管。”
“怎麼管？”
“隻要你答應，不再去找申屠家與申屠翼的麻煩，一切既往不咎，就當你什麼都沒做過。”
楊牧驚訝道：“就這麼算了？”
姬擒天點頭：“就這麼算了。原本申屠老爺子的意思，是讓我將你殺了，但我沒答應。
你也是華夏古武界的一份子，而且還很有潛力，將你殺了，不僅對華夏古武界，便是對整個華夏而言，都將是損失。
還有便是，項淵似乎打算將你培養為南天門的定海神針，既然如此，我就更不能殺你。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，我保證，一切便算過去，申屠家的人絕對不會來報複你。”
這一刻，楊牧發現姬擒天和項淵身上有幾分相似，都有著一種背負民族大義的英雄氣概。
他們的能力遠超常人，同時也自覺背負起更大的責任，在遇到問題時，不僅會考慮自身，還會將國家的利益也考慮進去。
‘怪不得，他會讓姬擒虎和姬飛羽到青霞寺給南天門助陣。也怪不得，之前我把他兒子收拾一頓，又奪走承影劍，他並沒來找我麻煩。’楊牧心中暗道。
身後不遠處的商青黛和阮棠，都是長鬆了口氣，情緒不再那麼緊張。
他們看出來，這位猶如神仙般的不速之客，並非那種不講道理的人，隻要楊牧乖乖聽話，那麼就不會有任何危險。
在他人眼中，楊牧沒有不答應的理由。
他將申屠翼弄成一個廢人，眼下隻要保證不再去找麻煩，就一筆勾銷，怎麼算，都是他賺了。
然而！
“我拒絕！”楊牧毫不猶豫地搖頭。
姬擒天的眉頭微微皺起，有些無奈，這小子似乎是個刺頭，非得要得寸進尺？
楊牧繼續道：“我在我爺爺墓前，說過會將申屠翼的腦袋帶過去，既然說出來，那麼就無論如何都要做到！所以，說說看，我拒絕的話，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姬擒天歎息一聲：“我本不想出此下策，但你冥頑不靈，我也不想殺你，如今看來，別無他法。我會將你妹妹帶走。我相信，你會考慮她的安全，不會繼續任意妄為。”
楊牧表情一沉。
唰！
一道寒芒，從他袖口飛出，直指姬擒天的眉心。
姬擒天像是早有防備般，腦袋一偏，那道寒芒被他輕易躲閃過去。
在他躲避的一瞬，楊牧已經衝到他的麵前，手握魚腸劍，刺向姬擒天胸膛。
姬擒天伸手抓向楊牧的手腕，速度迅猛如雷霆。
忽然間，楊牧像是風中狂舞的落葉，腳步一挪，看似毫無章法，身體扭曲成怪異的姿勢，躲過姬擒天抓來的手掌，魚腸劍刺向對方腹部下一寸的位置。
“你這身法……”
姬擒天麵露驚訝。
他原本將楊牧當成一個小孩，現在卻發現，對方的速度和力量或許的確是“小孩”級別，但技巧堪稱登峰造極，毫厘之間的閃避與反擊，就連他都忍不住想要讚歎。
還有便是，當今古武界各門各派的身法，他都有所研究，卻是壓根看不出來，楊牧到底屬於何門何派。
“當真如人們猜測的那般，是來自一個無比強橫的隱世門派？”
他心中念頭轉動的同時，手上動作絲毫沒有減緩。
楊牧手中魚腸劍還未刺入他腹部，卻就發現，對方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，定睛一看，姬擒天已經和他拉開兩米多的距離，正一臉淡然地望著他，像是大人在看小孩子的玩鬧。
楊牧心中微沉。
自己的身法絕對不弱，眼下的一幕，是純粹跟不上對方的移動速度！
用更直接的話來說，那便是境界上的碾壓！
“楊牧，接著！”
這時，不知何時離去的商青黛和阮棠朝這邊趕回來。
兩人咬著牙，看起來頗有些吃力地抬著一柄外形並不巨大的古劍。
正是重達81斤的赤霄劍！
到了楊牧麵前，兩人用力一扔，赤霄劍飛向楊牧。
楊牧抓住劍柄的一瞬，身上氣質一變，他仿佛與赤霄劍融為一體，自身也變成一柄鋒芒畢露的絕世神兵！
原本神色淡然的姬擒天，瞳孔忽然收縮，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：“劍道宗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