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想看?”
武煙媚沒有拒絕,眼睛直直望著楊牧。
“對!不過啊,我可不是想要占媚姐你的便宜,我純粹就是好奇。”
楊牧點頭,隨即連忙解釋,聽起來反而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。
“先吃飯,等吃飽之後,我……我再給你看一看。”武煙媚拿起楊牧空了的碗,給他盛滿。
楊牧雖然更想立馬確定,武煙媚到底紋了什麼,但表現得太急切總歸不好,他覺得自己在武煙媚眼裏,那可是個正人君子,萬一被當成色胚就不好了!
十幾分鍾後,一大桌菜基本都進入楊牧肚子裏,武煙媚飯量不大,吃了一點,便淡笑望著楊牧狼吞虎咽。
將最後的一碗飯幹掉後,楊牧打了個飽嗝,眼神期待地看向武煙媚。
武煙媚雖然有些不好意思,但並不扭捏,她站起身來,很快,楊牧看到位於肚臍下方兩寸位置的紋身。
上次,這位置是一條長七八厘米的淡褐色傷疤,如一條貼在武煙媚雪白肌膚上的蜈蚣。
如今,絲毫看不到那傷疤的痕跡,取而代之的,是黑色的紋身。
紋的是一朵綻放的黑玫瑰,與武煙媚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,黑與白的簡單色彩之間,讓人感覺無比驚豔,栩栩如生,有著驚人的美感。
讓楊牧發怔的,是這朵黑玫瑰上,紋著一個名字:楊牧。
見楊牧疑惑地看向自己,武煙媚紅著臉解釋:“幫我紋身的,是天海一個很有名的紋身師。
她得知疤痕是來自於一場車禍,以及我看到疤痕就會回想起一些不好的畫麵,甚至做噩夢時,說這都是內心在作怪,提議可以另外紋一個名字上去。
比如說,有人會在身上紋關二爺的名字,趨吉避凶,給自己心裏安慰。隻要心裏有了安全感,就不會再想起那些讓自己恐懼的畫麵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,媚姐你把我的名字紋上去。難道我的名字,比關二爺還好用嗎?”
楊牧回過神來,盡管表情依舊平靜,內心泛起陣陣漣漪,他又不是斷情絕欲的神僧,怎麼可能無動於衷。
試問,這世上,有幾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願意將他的名字,紋在自己身上呢,更何況,還是武煙媚這種女人。
這女人似乎就沒想過,以後如果沒和楊牧走到一起,別的男人,怎麼可能接受她身上有另一個男人的名字。
又或許,她的情感就是這般不顧後果,如飛蛾撲火,根本沒有“如果”二字。
“好看嗎?”武煙媚答非所問。
“我看不清楚啊。我得湊近點,好好欣賞一番,才能給媚姐你答案。你稍微等一會!”
楊牧說著,上前一步,和武煙媚之間的距離,已經不到半米。
他的視力好得很,所謂的湊得更近點才能看清楚,簡直就是耍流氓,然而在某些時候,適當耍流氓反而是一種浪漫。
武煙媚沒有阻攔楊牧的靠近,心髒快速跳動,眼睛裏仿佛有一汪春水在流轉。
“今晚我是不是該去外麵找個地方待著,不該在這裏?”
一個蒼老的聲音,突兀響起,像是一盆冷水澆在武煙媚和楊牧頭上。
楊牧轉頭,看向站在門口的司徒鶯,若非對方年老,他簡直有種想要把對方給錘一頓的衝動。
司徒鶯麵無表情道:“我知道我現在的表現,有點沒眼色,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,若是到外麵過夜,總不能睡大街上。”
“你沒有手機嗎?這年頭都是手機付錢!”楊牧沒好氣道。
“沒有。我不喜歡用那種東西。”司徒鶯理直氣壯地搖頭。
“……”楊牧無話可說,再說下去,那自己簡直像是喪心病狂,竟然讓老人去睡大街,這是人幹的事情嗎?
等等!
我這話怎麼聽起來,怎麼好像就是在肯定她的話,說她今晚必須去外麵過夜?
不對啊,我本來也沒想真的把媚姐怎麼樣。
楊牧回過頭來,果然見武煙媚瞪眼看著他。
好吧,終究還是被當成個色狼,在媚姐看來,自己一定是不安好心,今晚打算要吃了她!
老子冤枉啊!
可是不對,怎麼又感覺有點心虛。
叮鈴鈴——
手機鈴聲響起。
不管打電話來的是誰,這一刻,實在是幫楊牧解圍。
“咳!我出去外麵接個電話。”
楊牧幹咳一聲,去外麵走廊接電話。
他一離開,武煙媚就從溫柔可親嬌羞的禦姐,搖身一變,整個人的氣場強大而又冷淡。
“你故意的!”她盯著司徒鶯。
司徒鶯並不否認,歎了口氣:“我說過,你現在還不適合破身,不然的話,以後很難發揮出絕天蠱的所有威能,更是難以成為一名強大的蠱師。”
武煙媚道:“你莫非覺得自己很聰明,我事事需要你提醒?隻要他高興,我樂意,有什麼不可以。”
司徒鶯道:“當然可以。但他注定不凡,你即便掌握再多世俗的金錢權勢,也注定和他漸行漸遠。
如果你隻是希望在他身邊,充當一個被他保護的花瓶,那麼隨你便。以後,我絕對不會再礙事。”
武煙媚沉默片刻:“抱歉,我不該對你發脾氣。你是為我好。”
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在他麵前,和不在他麵前的你,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。別的女人,都隻是想要找個強大的男人,讓他為自己遮風擋雨,你卻是反過來。這家夥,還真夠幸運!”
司徒鶯歎了口氣,縱然自己也是個女人,但依舊羨慕楊牧的福緣深厚。
打電話過來的人,讓楊牧有些驚訝,是克萊爾這個歐洲小國的王子,說是他妹妹的身體已經治好,明天就要返回他們國家。
在回去之前,他們兄妹想再次拜訪楊牧,並且請他吃頓飯,表示感謝。
雖說索菲婭的問題,最終是南天門那邊幫她搞定,但若不是楊牧的引薦,隻怕南天門未必會搭理他們兩人。
“吃飯就免了,我現在飽得想吐!見個麵倒是可以,你們直接前往我家就行。”
楊牧掛了電話,回到屋子裏,告訴武煙媚他有事要回去處理。
眼下司徒鶯這電燈泡,沒有離開的意思,再待下去,也不可能發生點什麼。
在走出房門之前,楊牧想起什麼,看向武煙媚,笑道:“非常好看!”
說完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望著楊牧消失在視線中,司徒鶯疑惑看向武煙媚:“他在說什麼。什麼非常好看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武煙媚搖頭表示不清楚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自然明白,楊牧說的,是她的紋身非常好看。
她原本還擔憂,楊牧會不會認為她這種行為有些病態,難以理解,現在看來,是她多慮。
回到天鼎湖一號別墅,阮棠在她房間裏寫作業,楊牧沒去打擾她,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,等索菲婭兄妹兩到來。
隻等了幾分鍾時間,幾輛轎車朝這邊駛來,停車後,索菲婭兄妹兩帶著幾名保鏢來到楊牧麵前。
“你好了?”楊牧打量索菲婭幾眼。
她五官依舊精致得像是個瓷娃娃,氣質優雅,臉色則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蒼白,而是很健康的白裏透紅。
“不僅好了,而且,我現在還非常的厲害。”
索菲婭的身體恢複健康,人似乎也變得更加開朗,展顏微笑,露出兩顆看起來似乎更加尖銳的“虎牙”。
“怎麼個厲害法?”
楊牧聞言,並不驚訝,之前龍柒和他說過,索菲婭公主的情況,很可能和西方的血族有關。
所謂血族,不過就隻是體質特殊的人類。
若真是如此,那麼索菲婭的恢複健康,無非就是體質覺醒,如此一來,很可能就會擁有血族的一些能力。
血族要遠比常人強大,索菲婭變得比常人厲害,不足為奇。
說實話,楊牧對這所謂的血族體質還挺感興趣,有心想要研究研究,隻是如果自己提出想要研究下對方的身體,隻怕那幾個女保鏢立馬就會要和自己拚命。
“比如說,力氣非常大,跑步速度也非常快!就連妮塔都比不過我。”
索菲婭指了指旁邊五大三粗的黑人女保鏢,語氣興奮,一副想要給楊牧展示展示的模樣。
原本虛弱多病的身體,不僅恢複健康,並且還有著尋常人望塵莫及的力氣和速度,這對索菲婭而言,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。
“你這麼說,我還是不太清楚。”
對楊牧來說,妮塔那點力量,不足一提,比妮塔厲害,壓根代表不了什麼。
他道:“你往我胸口打一拳,我看看,你現在的力氣到底有多大。血族的,也就是你現在的體質,到底有多厲害。”
“不!這不可以!”
索菲婭還沒接話,他哥哥嚇得連忙道:“絕對不行。楊,不要開玩笑,她現在的力氣,連一頭老虎都能打死,我之前竟然被她一隻手提起來,根本不可思議。讓她打你,這絕對不行!”
克萊爾是在為楊牧著想,卻也不僅僅隻是為楊牧著想。
他明白麵前這年輕人的身份絕不簡單,萬一自己妹妹把對方打出個好歹來,那麼自己兄妹兩人,明天或許就沒法離開華夏!
“楊,這的確不合適。我現在的力氣,真的非常非常大。會把你打壞的!”索菲婭不肯出手,反而後退一步,拚命搖頭。
“把我打壞?”楊牧無語。
索菲婭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嚐試一下,也可以,我隻出一點點力氣。”
“行吧!那就一點點力氣。來,往我胸口打。”
楊牧站在索菲婭麵前,指了指自己胸膛。
克萊爾咽了口唾沫,依舊有些擔憂:“索菲婭,你下手注意點,千萬別把楊給打壞。他是你的恩人!”
索菲婭點頭,右手握拳,一拳打向楊牧胸膛。
在意識到自己擁有了恐怖的力量後,索菲婭怕不小心把別人弄出個好歹,最近幾天,一直都在學著適應。
若是不適應的話,不僅容易稍微大意就把別人推飛,還會開個門結果把門把手給拽下來,根本難以正常生活。
如今,她對自己的力量,已經掌握得比較好。
這一拳,雖然隻是用了一點力氣,但把一名壯漢打倒,不是問題!
嘭!
索菲婭的一拳,落在楊牧胸膛,發出悶響,後者紋絲不動。
“加大點力氣!”楊牧說道。
索菲婭並不驚訝,她早就猜出楊牧不是普通人,剛才的一拳,不過是謹慎的試探。
“你小心,接下來,我真的要用力了。”索菲婭告誡道。
嘭!
又是一拳,打在楊牧胸膛,這一回,她用了三四成力道。
“再加點力氣!”楊牧依舊紋絲不動,臉色沒半點變化。
索菲婭美眸微微瞪圓,呆呆點了點頭。
再次出拳,這一回,她用上七八成力氣,打在楊牧胸口。
結果,楊牧依舊紋絲不動,重複同樣的話:“再加點力氣!”
索菲婭傻眼。
她深吸口氣,使出全力,轟的一聲,拳頭撞在楊牧胸膛。
就在她以為,楊牧這次會被打飛時,楊牧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似的,依舊沒什麼表情:“再加點力氣。”
“……”索菲婭滿臉無語和委屈,“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力氣了。”
克萊爾和幾名女保鏢,呆若木雞,望著楊牧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。
“楊,你真的沒事?不會是被打壞,為了麵子,故意裝沒事吧?”
克萊爾滿臉難以置信,在華夏呆了一段時間後,這家夥如今的華夏語,說得比以前流利許多。
楊牧對這問題,簡直都懶得回答。
索菲婭的力氣的確不小,達到了八品後天古武者的程度,要比尋常人強大太多,但想要傷到他,無疑是癡人說夢。
他心中驚歎,對方這體質,的確強大。
別看隻是力氣達到八品後天古武者的程度,似乎不算什麼,但要清楚一點,那就是索菲婭根本就沒有修煉過!
她現在就是猶如一張白紙,若是成為古武者的話,同樣的境界,她絕對能夠把別人一拳打飛。
這才是真正的天生神力啊!
“他應該是真的沒事。”索菲婭苦著一張臉。
克萊爾這時才注意到,自己妹妹一副想哭的模樣,驚訝道:“索菲婭,你怎麼了?”
“我的手好痛!”
索菲婭揉了揉通紅的右手,欲哭無淚。
克萊爾注意到索菲婭的右手紅腫,不由驚得倒抽一口涼氣,隻覺得太瘋狂了。
以自己妹妹如今那樣的力量,幾拳打在楊牧身上,對方沒事,倒是自己妹妹把自己給打疼了!
這叫什麼事啊!
人家站著給你打,都能把你給打哭?
“華夏當真是一個太神秘的國度!”克萊爾感慨道。
“對了,有個問題,我想問一下。”
楊牧忽然說道,“你們除了身邊的這些女保鏢外,是不是還有暗中跟著保護你們的?”
“沒有。為什麼這麼問?”克萊爾搖頭,一臉不明所以。
索菲婭同樣疑惑地望著楊牧。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
楊牧眉頭揚了揚,目光環視一周。
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,院子裏隻有路燈昏黃的光芒,夜風吹拂,花草樹木輕輕搖曳。
“跟你們一起過來的,還有另外幾人,喏,就躲在那邊,還有那,還有那,這幾棵樹的後麵。這幾個家夥,隱藏的手段倒是挺專業,不是你們暗中的保鏢,那是什麼?”
楊牧指了指院子裏幾顆陰暗角落的樹木,表情平淡,就像隻是發現了幾隻老鼠。
他是很平靜,索菲婭和克萊爾瞬間毛骨悚然!
“幾位,來了我家,總要和我這個主人打聲招呼。自己出來說說,你們究竟是來找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