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好自為之的是你，我勸你有多遠滾多遠，別來招惹我！”
楊牧眼神一冷，麵前這家夥那自以為是的姿態，實在讓他厭惡。
若非不想破壞商青黛眼下的興致，他已經忍不住出手給這家夥一些教訓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們走著瞧！”
周瀚文神色徹底陰沉下來，不再多說，轉身朝前方的人群走去。
中年記者幾人連忙跟上，他們都是覺得，周瀚文壓根沒必要和楊牧這種癩蛤蟆浪費時間。
沒多久，眾人來到展廳的中間位置。
這裏展出的，是一副麵積巨大的畫作，長度約有三四米。
畫麵中，一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，樹枝上，棲息著外形華麗，氣宇非凡的神鳥鳳凰，它抬頭望著蒼穹，似乎仰天鳴叫。
在梧桐樹的四周以及底下，是其它各種鳥類，孔雀、白鶴、鷹隼……或是盤旋在半空，或是匍匐在地。
這些鳥類中的王者，此時無不微微低著高傲的腦袋，看向梧桐樹上的鳳凰，眼中滿是敬畏。
“好一個鳳棲梧桐，百鳥朝鳳！分明是樸素的黑白顏色，卻是令人驚豔，感覺神鳥鳳凰好似活了過來，竟是有一種無比豔麗的感覺。不可思議！真是不可思議。”
“蔣大師了不得啊！你們仔細看，除了神鳥鳳凰之外，其它鳥類，也都畫出靈性，甚至於，望著這幅畫，都能感受到它們心中的忐忑與神往。”
“剛才觀摩蔣大師的其它畫作，我心中已是萬分佩服。現在簡直是五體投地！也不知道，蔣大師的這幅畫是否出售？若是出售的話，無論多少錢，我都非得買回去不可！”
“哈哈哈！我也正有此意。隻可惜，這是蔣大師的巔峰之作，怕是不願出售。畢竟以蔣大師如今的名氣和實力，早就是大富大貴之人。”
……
眾人站在《百鳥朝鳳圖》前方，紛紛驚歎。
這些人中，自然多少有其實對書畫不怎麼了解，純粹隻是來拓展商業人脈的，但也有不少，的確在這方麵，有著一定的素養。
各種誇讚之聲不絕於耳。
商青黛站在人群中，沒有發表什麼意見，但她的目光一直緊盯著《百鳥朝鳳圖》，可見她對這幅畫，是多麼的喜歡。
這時，不遠處一名身穿唐裝的中年人，淡笑著朝這邊走來。
“多謝諸位百忙之中，過來參加蔣某的畫展。哈哈！若是發現畫中有哪裏需要改進的地方，還望各位不吝賜教。”
中年人正是這次畫展的舉辦者——蔣青鬆。
“哈哈哈！蔣大師你這話說得，等下我們都不敢開口說話了。老朽沒覺得這畫有哪裏需要改進，隻想問一句，您是否願意割愛？”
其中一名老者笑嗬嗬道。
蔣青鬆笑道：“若是如此，那怕是要讓劉老失望了。這幅畫我確是沒有要出售的想法。”
商青黛臉上流露出幾分失落的神色。
被稱為劉老的老者笑了笑，並沒有糾纏著要對方賣給他。
他很清楚，除非蔣青鬆以後能夠畫出更加滿意的作品，不然的話，這幅《百鳥朝鳳圖》隻怕是永遠不會出售的。
其他人也都猜到是這麼個答案，雖然有些失望，卻也無可奈何。
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。
“蔣大師的作品，我們自然是找不出什麼問題，但這位朋友顯然可以！他剛才從頭到尾，就隻是瞥了《百鳥朝鳳圖》一眼，然後就懶得多看。
顯然，他根本看不上眼！不如，蔣大師您向他請教請教，說不定他能夠說出什麼有用的意見？”
眾人都是一愣，包括蔣青鬆在內，看向開口的周瀚文，旋即，目光又落在周瀚文手指著的楊牧身上。
楊牧表情微微一沉，眼神冷冷盯著周瀚文，這家夥果然打算要找自己的麻煩。
周瀚文看向楊牧，淡笑道：“難道我有胡說八道？我剛才的確觀察到你，都懶得多看《百鳥朝鳳圖》一眼！
還是說，你並非比大家更專業，而是壓根就一竅不通。估計，連這幅畫好在哪裏都不知道吧？倒也不奇怪，若是沒有專業的素養，根本無法領悟到這幅畫的美感！”
眾人一開始，聽到周瀚文的話，還以為楊牧真的是專業人士，有著什麼見解。
聽到後麵，哪裏還不知道，周瀚文根本就是在嘲諷對方，是一個對書畫一竅不通的外行！
有人露出嘲諷神色，有人鄙夷，有人則是看向楊牧的目光中帶有幾分同情，不知道他是怎麼招惹周瀚文，竟然被這麼針對。
蔣青鬆原本還以為，在場真的出現什麼高人，意識到什麼情況後，便微笑不語。
商青黛回過神來，見楊牧被周瀚文針對，立馬意識到是因為自己。
她表情陰沉下來，正想開口，卻見楊牧壓根就不搭理周瀚文的嘲諷，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，似乎在他眼中，那壓根不值得他當一回事。
“你若是喜歡這幅圖，要不要，我畫一幅差不多的送給你？就當是對你辛苦工作的犒勞？”
楊牧看向商青黛說道。
他當甩手掌櫃很是輕鬆恰意，但有時也怪不好意思，此時見商青黛似乎特別喜歡《百鳥朝鳳圖》，便冒出自己畫一幅送給她的想法。
“畫一幅差不多的送給我？”
商青黛卻是懵了，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我倒是想要，關鍵得你畫得出來的啊！
楊牧想了想，道：“準確點說，不是差不多，而是必然要比他的這幅畫強上很多。”
他看向周瀚文，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叉：“你剛才那話的意思，不夠專業，甚至都無法領悟到這幅畫好在哪裏？會說出這種蠢貨，無非是因為你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好畫！
真正的好畫，壓根不需要什麼專業的鑒賞目光，即便是普通人，也能夠領悟到畫作的美感，並且沉醉其中。”
周瀚文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，不屑道：“按你這話的意思，是說蔣大師的這幅《百鳥朝鳳圖》還不夠好？所以普通人才無法領會到它的美感？”
“不是不夠好！”
楊牧搖頭，眾人見狀，都露出嘲諷神色，暗道這家夥倒也還有點腦子，知道不能得罪蔣青鬆。
接著，他們就聽楊牧道：“或者說，根本不是好不好的問題，而是這幅畫，它就是垃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