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張澤鬆轉念一想,郭雲鶴這種社會裏的人精,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,若非親眼所見,確定楊牧真的有本事,那麼絕對不可能說出這麼一番話。
可是楊牧,他自己都說了,就隻是個酒吧裏的小服務員啊!
直到陳蓉被一巴掌抽翻,張澤鬆才終於回過神來,望著她一臉驚惶的模樣,心中覺得有些痛快,又感到莫名悲哀。
“趙弘盛,貴人是哪位,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?我看你是女人玩太多,腦子退化了!幹脆以後就別做生意,回老家養豬去吧。”
郭雲鶴輕慢的語氣,讓趙弘盛一顆心沉到穀底。
所謂的以後別做生意,回老家養豬,這無疑是要讓自己的“濟懸堂”消失啊!
他心裏不敢再有半點僥幸,看向楊牧,說話前先“啪啪”給了自己兩巴掌,這才訕笑道:
“郭總的貴人,那也就是我趙弘盛的貴人!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——”
“免了!”楊牧搖頭,嘲諷道,“我不是什麼貴人。你剛才可是說了,濟懸堂不會賣藥給我,而且還要讓我吃不了兜著走。你就是這麼對待貴人的?”
趙弘盛眼睛一轉,幹笑道:“您誤會了。我所說的濟懸堂不會賣藥給您,指的是,我隻送不賣,哪裏有收您錢的道理!
至於吃不了兜著走,這不是希望能請楊神醫您吃頓飯,到時候若是吃不完,可以打包帶走嘛!”
眾人聞言,錯愕不已。
隻覺得趙弘盛這家夥臉皮也太厚了,接著又有些佩服。
不愧是能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精,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,話說起來一套一套,簡直讓人找不出毛病。
楊牧也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,怔了怔後,似笑非笑道:
“吃飯就免了。不過,我這次要購買的藥材,總價格可有上百萬,你確定要送給我?”
趙弘盛眼皮抽了抽,好一個獅子大開口!
但和被濟生醫藥集團報複相比,100萬又算得了什麼?
“我確定!哈哈,我當然確定。”趙弘盛哈哈大笑,完全看不出半點不情願。
張澤鬆望著眼前的一幕,隻覺得如墜夢中一般不真實,楊牧就這麼輕易得到價值一百萬的藥材?
“對了,還有這個女人!”
趙弘盛指著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陳蓉,一臉厭惡,“她和我說,已經跟男朋友分手,搞了半天,竟然是老子被腳踏兩條船!
楊神醫您放心,從今天開始,我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。也絕對不會找您朋友的麻煩。”
楊牧看向張澤鬆。
張澤鬆明白他的意思,若是自己還想和陳蓉重歸於好,那麼眼下,就需要自己站出來做些表示。
見張澤鬆沉默不語,楊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如果你願意聽我這個老同學說句話,那麼好馬不吃回頭草。我在酒吧工作時,見過太多這種女人,回不了頭的。”
張澤鬆深深看了陳蓉一眼,和楊牧道聲別後,轉身離去,意興闌珊,不再留戀。
楊牧朝濟懸堂走去,趙弘盛一臉微笑地跟在他身後,心裏肉疼得不行,價值一百萬的藥材,他又不是郭雲鶴這種超級大佬,怎麼能不肉疼!
郭雲鶴笑嗬嗬跟在楊牧身旁:“趙弘盛手裏有一株百年野山參,這野山參到手之後,楊神醫你所需要的藥材,也就集齊了。”
楊牧恍然。
這才明白,郭雲鶴過來這邊,的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找趙弘盛,並不是對方會錯意。
身後,一臉茫然的陳蓉依舊坐在地上,望著張澤鬆消失的方向。
當她對張澤鬆狠下心來時,壓根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錯。
但當她見到張澤鬆最後那一眼的決絕時,心中莫名的恐慌起來。
她一直以為,無論自己犯了多大的錯,隻要願意回到張澤鬆身旁,對方都會原諒自己。
現在才發現,似乎並非那樣。
………
濟懸堂內。
楊牧挑選一大堆珍貴藥材,硬是湊到一百萬,拍了拍趙弘盛的肩膀,笑嗬嗬道:
“怎麼樣,我沒占你便宜吧?說好一百萬,就是一百萬!絕對不會多拿。”
“沒!沒有,楊神醫您當然沒有占我的便宜。”趙弘盛笑容滿麵,心裏在滴血。
一旁的工作人員,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一百萬的藥材,您一分錢都沒掏,這竟然叫做沒占便宜?
簡直太狠了!
楊牧正要和郭雲鶴離開時,想起什麼,指了下一旁的小薇:
“這店員的服務挺周到的,我很滿意。我這一單的提成,可要記得算在她身上。還是說,因為我這單沒付錢,所以壓根就不算?”
“算!當然算!”趙弘盛忙道。
一百萬都扔出去了,一個店員的提成,又算得了什麼。
郭雲鶴看向他的目光,已經恢複平淡,這讓他鬆了口氣,顯然對方已經不會再和自己計較。
他心中很好奇,這位楊神醫究竟什麼來曆,之前竟然還說,他自己在酒吧裏工作過?
雖然好奇,但對方沒說,他就老實閉上嘴巴。
小薇一雙杏眼瞪得滾圓,心中充斥狂喜,這提成竟然落在自己身上?
另外幾個店員,悔得腸子都青了,早知道會這樣,當初就絕對搶在小薇前麵,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給他們。
離開濟懸堂後,楊牧先讓郭雲鶴載他回家,將郭雲鶴為他收集的那些藥材,還有剛從濟懸堂得到的藥材放在家裏。
兩個小時後,楊牧回到“彼岸酒吧”,和之前離去時相比,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小藥瓶。
裏麵裝著的,正是他自己製作的膏藥!
無論是誰,隻要一步入酒吧,注意力立馬就會落到正在指揮工人裝修的媚姐身上。
不隻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漂亮,前凸後翹,更是因為她的氣質很少見,將嫵媚、美豔與端莊恰到好處地結合在了一起。
“媚姐!”楊牧興奮地喊了一聲,又在腦海裏,回憶一遍接下來要施展的按摩手法。
武煙媚轉頭看向楊牧,眼底露出幾分喜色,但很快又消失不見。
她麵無表情地點點頭,然後便不再多看楊牧一眼,繼續指揮工人裝修。
楊牧腳步一頓,這是什麼情況,怎麼感覺媚姐突然之間和自己變得疏遠起來?
莫非是自己之前的表現,讓媚姐覺得有調戲她的成分,心生不喜,所以想要和自己保持距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