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夏勁旅皆入金吾,這句話除了龍眾不曾進入,其他幾大戰區,每年都有強兵悍將前往四九城,成為金吾一員。
別的不說,就說圍兵蘇江城的金吾鳳字營校尉楊瑋,就是從戰區走出來的悍將。
不過眾人皆說金吾隻剩花架子,也是因為四九城就是一個溫柔鄉,也是一個英雄塚。
不管你去之前多麼驍勇善戰,進了四九城,連三五年都不需要,整個人就會多幾斤酒水,再多幾斤胭脂。
張太微之所以回憶,是因為他曾在四九城見過真正的天子親衛,屠神衛!
兩萬屠神衛,當得是舉世無敵!而且和金吾裏麵那些將相子弟不同,屠神衛每一人都是從戰場上拚殺出來的。
張太微回過神來才打開名帖。
金色的木製名帖很是不俗,上麵風字營校尉五個字就可以讓這份名帖價值千金。不過張太微倒是沒有多關注,直接打開。
“十月三日於蘇江城外擺下午宴,敬請張太微先生前來。”
一句話,後麵綴上楊瑋的名字,簡短的不能再簡短了。
“有意思,有意思。”張太微合上名帖,往茶幾上一放:“帶著一萬金吾圍城,就為了請我去吃一頓午飯。是我張太微的麵子太大,還是我龍帝的麵子不夠大?”
對方說的是張太微,明顯是不知道張太微龍帝的身份。所以,帶著一萬金吾以勢壓人,才讓張太微感覺有些可笑。
不過他也沒太在意,所謂的楊瑋在他人眼中,或許高不可攀。
可在自己眼中,終究不過一戲子爾。
於翻手間便可鎮壓。
許是讓他得知自己真正身份後,或許連喘氣之聲都不敢有,隻剩下跪地求饒之事了。
然而,一旁阿魯眼中有了急色。
“張哥,這明擺著是鴻門宴,你可不能去。”
阿魯性子有些急,聽張太微說完後就想阻止張太微前去赴宴的心思。
龍域的龍帝身份何其高貴,他的身份已經注定了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,而是整個龍域的尊嚴。
“再說了,金吾不離四九城,張哥你完全可以讓龍域上書,中午之前絕對能放在尚書桌頭,到時候相公自然會上奏夏皇的。”
“你呀,還是看到的太少。”張太微把文檔放在阿魯麵前:“金吾無事不離京,但有事了照樣可以離開。而且,你看看那個楊瑋是為何而來,這件事就算上達天聽,上麵也未必會直接插手的。”
張太微眸中露出一縷微芒,負手而立,笑著搖了搖頭。
誰能想到,當初一夜之間幾近滅絕的李家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好女婿,坐上金吾鳳字營校尉不說,還有膽氣直接一萬金吾圍蘇江。
“行了,沒你什麼事兒了。等中午的時候開車把我送到城門就行了。”張太微對阿魯擺擺手,不讓阿魯繼續說下去。
隨後,張太微又看著孫太甲:“這件事因我而起,讓孫鎮守受驚了。”
“屬下不敢!”孫太甲條件反射的站起來:“龍帝,隻要您一聲令下,蘇江三萬勁卒絕無貪生怕死之徒。”
張太微擺擺手:“沒事兒的,隻是過來在我這兒抖抖威風而已,不敢怎麼樣的。等我中午過去一趟就是了。”
“孫鎮守,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就先忙去吧,這裏有我不用擔心。”
聽到張太微下了逐客令,孫太甲把想說的話又憋回了肚子裏,衝張太微敬了一個禮,轉身離開。
“駝子,傳話給趙日天和孫永輝,安撫好蘇江民眾,不能因為一萬金吾就亂了人心。至於這筆賬,我會和金吾算的。”
說完,張太微就坐在那裏徹底沉默下來。
駝子看了一眼張太微的背影,連忙去做交代下來的事兒。不過一想起整個華夏帶兵的將領,怕也隻有眼前這一位敢和金吾算賬了。
時近正午,蘇江城東城門外,一輛悍馬車停在門口。一身黑色中山裝的張太微從車上下來,想著不遠處的大營一步步走去。
周圍,金吾將張太微層層包圍,卻沒有一人舉動出格,像是目送,又像是迎接。遠遠望去,一席金色的畫卷中多了一個黑色的小點。
“蘇江張太微到訪!”站在大營門口,張太微高聲喊道。
“請!”帳篷裏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,大營緊閉的營門應聲而開,金吾動作整齊劃一,分列兩旁,給足了張太微麵子。
“殺!”數百名金吾殺聲震天,麵目嚴肅,不帶一絲感情。
對這種下馬威,張太微隻是笑笑,便坦然受之。邁著步子,一步步走向大帳。
“果然好膽色,怪不得敢在蘇江城如此肆意妄為,一人來此,不怕我一聲令下,讓你死於當場嗎?”大帳裏走出來一個人,看著張太微麵露欣賞之色。
此人身高一米八幾,在營中個字已經算是高的。不過一身便裝讓張太微有些鄙夷,營中兵不離弦弩,將不離甲胄。隻是一身隨意的休閑裝,實在讓人難以高看。
“來請我赴宴,就在這兒嗎?”張太微沒有搭理來人,指了指腳下的黃土地說道。
“哈哈哈,當然不會如此,請!”楊瑋的養氣功夫也不錯,並沒有因為張太微的無視而動怒,反而站在大帳的一側,邀請張太微進去。
張太微也不推辭,甚至連句客氣話都沒有說,任由楊瑋站在一側請自己進去。
周圍的金吾麵露不忿,不過校尉就在一旁站著,他們也不好說什麼。隻是對這個受邀而來的年輕人有些敵視。
不過楊瑋就不一樣了,原本就有些欣賞張太微的他,見到張太微就這麼坦然的走進去,更加欣賞張太微了。
在連營,不是誰都有如此膽色。如此一來,也讓楊瑋相信對方的身份絕不是將相子弟,而是一個曾在連營中待過的狠人。
看了眼直接坐在位置上的張太微,楊瑋傳令親兵上菜後,自己也走了進去。
張太微進去後見到大帳裏放了一張桌子,桌子周圍隻放了兩張椅子,張太微也沒客氣,直接坐在外側的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