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電顯示是陳宇峰。
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現在打電話幹什麼。
思索一下,徐來接通電話。
“喂,徐先生嗎?”
陳宇峰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著急。
“什麼事,陳老板?”
徐來不鹹不淡的道。
他稱呼陳宇峰為陳老板,就是不想跟陳宇峰再有什麼關係。
陳宇峰在人情世故裏麵滾打多年,聽語氣已經明白了徐來的意思。
心裏苦笑一聲,趕緊道:“徐先生,事情是這樣的,上次您還記得鄭少嗎?”
“鄭秋明?”
徐來皺眉開口。
“對,就是鄭少,這次鄭少出事了!”
電話裏傳來陳宇峰焦急的聲音。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徐來語氣平淡。
上次他就知道,鄭秋明跟鬼二混了那麼久,身上早就有鬼二動的手腳。
讓他有些意外的是,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才爆發。
要不是陳宇峰打電話過來,他都快忘了這件事。
“不知道為什麼,鄭少回去後不久,全身就起各種紅斑。”
“開始以為隻是什麼皮膚病,沒有太放在心上,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。”
“現在聽說還跟鬼神有關。”
“那又如何?關我什麼事情?”
徐來有些不耐的開口道,準備掛電話了。
一個鄭秋明而已,死就死了。
雖然救鄭秋明一條命,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功德點,但這功德點,他都不怎麼想要。
鄭秋明這種二代,死一個世界還安靜些。
“徐先生,現在事情有點複雜,怎麼說呢,他父親身份不簡單,很快就查到了我們這裏。”
“查到又怎麼樣?”
“哎,鄭少雖然性格不太好,但畢竟是那位的獨子,所謂愛子心切,恐怕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徐先生了。”
徐來冷笑一聲:“陳宇峰,你老實告訴我,是不是你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的?”
說到底,那天的事情,真正認識徐來的就陳宇峰。
要是對方能夠找到自己,不是陳宇峰透露的有鬼了。
“這……徐先生,還請您大人大量啊!”
一聽徐來責怪的語氣,陳宇峰立即嚇得一哆嗦,額頭上冷汗直冒。
他那天在場,很清楚徐來的實力。
之前那個宋成業,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陳宇峰生不如死。
更別說徐來了。
徐來可是輕鬆解決了宋成業的人物啊!
要是徐來想要弄死他,恐怕都不需要一個眼神,一個念頭他就死定了。
所以一感受到徐來生氣,陳宇峰嚇得當場亡魂皆冒。
“陳先生,請您諒解,那是鄭家,我雖然有點小錢,但根本得罪不起,對方一句話,我這半生心血恐怕就沒了。”
“放心吧,我不會要你的命,不過你也可以轉告鄭家,鄭秋明的命我可以救,但是我不想救,讓他等死吧!”
說完,徐來就掛了電話。
“丹妮絲,你在幹什麼?”
掛了電話出來,徐來就看到丹妮絲正在擺弄什麼東西。
丹妮絲看到徐來,俏臉微紅道:“我打算做個雞……”
“啊?”
徐來有些不可思議,驚訝的看著丹妮絲。
看著丹妮絲清澈的眼神,徐來心中恍然大悟。
丹妮絲雖然懂中文,但應該還不明白一些特俗含義。
他便開口問道:“你是打算做菜嗎?”
“嗯,是的,徐大哥一會兒要不要嚐嚐?”
她其實就是發現徐來比較喜歡吃雞,這才決定試著做的。
“那好啊。”
徐來笑了笑,心裏卻對丹妮絲的廚藝不抱什麼希望。
丹妮絲聽到徐來答應,俏臉上卻是布滿了歡喜。
與此同時,剛剛跟徐來結束通話的陳宇峰卻是一陣頭大。
一邊是有軍方背景的鄭家,一邊是徐來。
兩邊對他來說都是無法得罪的存在。
“哎,本以為我成為億萬富豪就能無憂無慮了,沒想到還是得活的小心翼翼。”
陳宇峰想到自己身家十億,還要兩頭受氣,心裏就一陣難受。
不過再難受,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。
整理一番心情,他帶著情人張可心出了門。
他要去拜訪鄭家。
這件事情要是解決不好,對他來說影響巨大。
畢竟鄭家這種存在,隻要動動手指頭,他就完蛋了。
“好了,到了,你在這裏等我們。”
下了車,陳宇峰吩咐一聲司機,又整理了一番衣服,這才小心翼翼的按了門鈴。
很快,一個麵容剛毅的年輕小夥將他帶了進去。
“陳宇峰,你問的如何?”
走進鄭家,便是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。
陳宇峰深吸一口氣,麵前這個人便是鄭少海,真正的手握大權,一方軍區大佬,實權人物!
在整個安城市,都是絕對的頂層存在!
“鄭先生,您別急……”
陳宇峰吞了吞口水,擠出笑容。
原本他想好的說辭,這一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鄭少海這種人物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,讓他坐立不安。
“陳宇峰,吞吞吐吐幹什麼,情況怎麼樣直接告訴我!”
鄭少海通紅的瞳孔裏閃過一道曆芒。
這次他兒子的事情著實讓他寢食難安。
他知道鄭秋陽的性格,算不得什麼好孩子,但畢竟是他兒子啊!
他們鄭家的血脈還要靠鄭秋陽這個狗東西傳續!
這時,一個美麗婦人也匆忙跑進來。
“少海,事情問的怎樣了?我們陽陽一直很難受啊。”
說著,婦人便紅著眼睛哭了起來。
這個婦人是鄭秋陽的母親,也是鄭少海的老婆。
她自從嫁給鄭秋陽便衣食無憂,也沒什麼工作,可謂是一生的心思都在鄭秋陽身上。
要是這個兒子有個三長兩短,她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。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這時候哭有什麼用?要不是你慣著,能有這種事情?”
婦人一時停住了,不過很快就開口道:“陽陽怎麼說也是你兒子,你現在怪我有什麼用?”
“你看看你,出生入死這麼多年,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,你說你還算個男人嗎?”
“你……”
鄭少秋咬著牙,半天數不出話來。
剛毅的臉上忍不住有淚痕滑落。
陳宇峰眼觀鼻鼻觀心,根本不敢插嘴。
這是鄭家的事情,就是插嘴,也輪不到他來。
“你什麼你?我說的有錯?你辛辛苦苦奮鬥幾十年可是呢,連一件兩千塊的衣服都不舍得買,看看別人,一個小公務員,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幾千!”
“白丹丹!你不要得寸進尺!”
鄭少秋怒道。
“鄭少秋,我今天就要得寸進尺!你沒本事治好我們兒子,卻有本事跟我麵前吼!”
“白丹丹,你好意思說,就是你把那個狗東西給寵壞了!”
“好好好,我寵的,那是我兒子,不是你兒子!”
白丹丹指著鄭少秋的鼻子大聲說道。
“鄭先生,要不我先離開吧……”
陳宇峰說道。
他怕一會兒火燒起來燒到自己,兩口子吵架這種事情最麻煩。
“你先走吧……”
鄭少秋歎息一聲,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,雙目有些無神。
他奮鬥半生從未考慮過自己,可現在,他卻不得不為兒子考慮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