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聽到陳天這話,那原本還在暗自高興的周掌櫃,瞬間就愣住了,急忙開口道:“陳鐵匠?你是不是擔心價錢的問題?你放心,隻要你能幫我打造出圖上一模一樣的劍來,我就給你五百兩,不,一千兩!您看怎麼辦?”
周掌櫃是一個生意人,他深信‘有錢能使鬼推磨’這句話,他覺得陳天隻是在坐地起價,想要博取更高的價錢罷了。
所以周掌櫃不等陳天開口,搶先就報出了一個極有誘惑力的價格出來,周掌櫃相信,在金錢麵前,陳天一定會妥協的。
“一……一……一千兩!我的天啊,那能夠買多少肉包子啊?”
而在聽到周掌櫃報出來的這個價格後,一旁的二娃以及他的父親均都倒吸了一口涼氣,兩隻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。
菜籃村雖然生活安逸,但由於地處偏僻,村子的人其實並不富裕。
在鎮上的時候,當二娃父親聽說陳天的菜刀被賣到一百兩一把的時候,就已經震驚得不行了。但此時聽到比一兩百更具震撼力的一千兩時,二娃父親隻覺得他已經不能再思考了,滿腦子都塞滿了白花花的銀錠子。
二娃此時也狠狠的吞下了一口口水,湊到陳天身旁,說道:“陳叔叔,你就接下來吧,這麼多錢,足夠把村子裏的地都買下來了。”
“怎麼樣,陳鐵匠,我已經表明我的誠意了,你現在總該答應了吧?”這周掌櫃的名下雖然擁有十幾間店鋪,但都不是他的,而是屬於幫派所有,周掌櫃充其量,隻能算是一個替人打工的而已。
雖然在鎮上,每個人見到他都會尊稱一聲周掌櫃,但他知道,隻要離開這個偏僻的小鎮,他就什麼都不是。
可如果讓他當上了分舵主,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。
分舵主可以掌管一座城市,除去每年定額向幫派繳納的稅收後,剩餘下來的,都可以進入他的口袋之中。
所以這次周掌櫃才是下足了血本,務必要爭取到這個分舵主之位。
原本他也沒有想過要找陳天,隻是從去年開始,鎮上忽然流入進來了一批古怪的菜刀。
這些菜刀雖然從表麵上看平平無奇,但實則鋒利無比,無論是切菜還是剁骨頭,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,便能夠削骨斷肉。
更為神奇的是,有人曾拿這些菜刀去砍石頭,一刀下去之後,無論多大的石頭,都會被一刀兩斷,而菜刀身上卻不見任何崩口。
這樣神奇的事情大大超出了人們的想象,於是一傳十,十傳百,不一會兒,整個鎮上都在流傳著關於這些菜刀的傳說。
那些有錢的大富人家,更是爭相購買。
甚至衍生出了一個奇異的新風俗,誰家收藏的陳記鐵匠鋪菜刀多,那麼就代表著他家越有錢。
而在如此激烈的競爭下,陳記鐵匠鋪出產的菜刀,從最初的幾十文錢,一路抬升到了如今的一百兩一把,並且隱隱還有繼續往上升的勢頭。
周掌櫃作為一個生意人,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,一番打聽之後,他了解到這些菜刀,全都是出自於菜籃村。
那時周掌櫃就已經有了要送一把劍當作壽禮的念頭,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大鐵人來製作呢。
而如今出了這麼一個鍛造方麵的天才,周掌櫃隻覺得是老天在幫他,於是便下定決心,要找到此人打造這把長劍。
可是那菜籃村地處偏僻,並且四麵環山,如果沒有當地人引導的話,外人是非常難進入其中的。
然而周掌櫃的運氣並不差,就在他名下的一間醫館內,正好有兩個自稱是菜籃村的人在治病。
得到這一消息之後,周掌櫃立馬就聯係上了他們,表示可以減免他們治病的費用,但條件就是帶他去菜籃村。
而這兩人,自然就是二娃的父親和母親。
當聽到周掌櫃說可以減免治病的費用,二娃的父親頓時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,帶著他,來到了菜籃村。
可以說,這一切都是周掌櫃精心策劃過的,他誌在必得。
一千兩對於他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,可是想到那近在咫尺的分舵主之位,周掌櫃算是全都豁出去了。
一時間,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陳天身上,似是在等著他做最後的決定。
麵對眾人期盼的神情,陳天卻依舊麵無表情的安坐在椅子上,舉起身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甘甜的清酒後,他再次搖了搖頭,開口道:“陳某人現在隻做菜刀,你如果想買菜刀的話,那麼外麵就有成品,你可以任意挑揀一把。而至於你的委托,我是難從命。”
陳天此話一出,再次惹得眾人大吃一驚。
周掌櫃像是不死心一般的,從懷中‘唰唰’一掏,頓時摸出兩張銀票,‘啪’的一聲排在桌子上:“這是兩千兩的彙通銀莊本票,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,陳鐵匠,我再問你一遍,究竟做,還是不做?”
“兩……兩……兩千兩?阿爸……我這不是在做夢吧?”
看著周掌櫃拍在桌上的那兩千兩銀票,二娃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裏彈出來了,幼小的他,實在無法接受如此震撼的事情。
而二娃的父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,之前報出一千兩的時候,他的腦海中就已經塞滿了白花花的銀子,而此時見到周掌櫃把價碼提升到了兩千兩,他頓時覺得腦子已經不夠用了,那鋥白鋥白的銀子就像是滿出了腦袋,灑滿一地。
然而跟這兩人的驚慌失措不同,陳天卻依舊安然無比,他壓根就沒有看向那兩張銀票一眼,而是一邊喝酒,一邊淡淡說道:“周掌櫃,你不用白費心機了,無論你出多少錢,我都不會為你鍛造這把劍的。還是那句話,你如果想要買菜刀的話,那就放下一百兩,然後自己到外麵隨便挑一把,至於其他的,就休要再提了。”
陳天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,瞬間使得房間中的三人均都冷靜了下來。
他們齊齊看向陳天,臉上俱都是一副驚駭之色,心中想到:“此人,莫不是一個傻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