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村的人們一直以來都是靠打漁為生。
他們天不亮的時間就要坐船遠航,傍晚的時候才會回來,而到了那時,究竟是豐收的喜悅,還是一無所獲的失落,便會明明白白的寫在他們的臉上。
因為打漁是靠老天的臉色吃飯,老天高興了,你就可能大豐收,但老天不高興,你這一天就算是白費了。
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不安全了,所以有些人便放棄了打漁,而改為擺渡為生。
畢竟這樣一來雖然賺的不多,但是有保障,而且還不用冒太大的風險。
孫老漢便是一位擺渡人,早年的時候他也是村中的打漁好手,但在一次遠航中,他遇到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,導致他差點葬生海裏,這使得他對茫茫海洋產生了畏懼,僥幸活下來後便不再打漁,而是改為擺渡為生。
今天他依然坐在那條老舊的漁船上,一邊‘啪嗒、啪嗒’抽著旱煙,一邊在等待著顧客到來。
因為在海島的四周還有許多個住滿人的小島,所以孫老漢不愁沒有生意。
“喂,老人家,請問今天開船嗎?我要坐船。”而就在這個時候,一道溫煦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‘嘿,你看,這不生意上門了嗎?’
“開的,開的,客官您快上船。”生怕等久了客人就會跑似的,孫老漢一邊收起煙杆,一邊忙不迭的應聲道。
而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,身穿白色長衫,溫文儒雅的陳天,正帶著一臉笑意看著他。
“客官眼生的很,不是咱們本地人?”看到陳天,那孫老漢狐疑的問了一句。
陳天一邊走向他的漁船,一邊隨意回答道:“沒錯,我是進京趕考的讀書人,正好遊曆到此地,發現這裏風景極美,所以便停下來遊玩幾日。”
“嗨,客官你這就來對了,別的我不敢誇,但咱們這裏的風景可是沒得說,每年都有一些文人墨客來我們這,還專門喜歡吟詩作詞。你看到那邊的懸崖沒有,上麵寫滿了詩詞,不過老頭我大字不識一個,自然也認不出上麵寫的是啥。”孫老漢對陳天指了指遠處的一處光滑石壁後,便尷尬的笑了笑。
陳天抬眼看去,可不是嘛,在那片不大的石壁上,用朱紅色的顏料寫滿了各種詩詞,大意都是歌頌此處風景壯美的。
陳天看了一會兒,轉過頭來笑道:“這說明你們這裏有福啊,有大神靈罩著,才會有如此絕美的風景。”
“客官說的是。”孫老漢拿起櫓槳,不無得意的說道:“咱們這裏有煙波娘娘保佑著,一直以來都是風調雨順的,這一點不知讓多少人羨慕呢。”
聽著他自豪滿滿的話語,陳天笑了笑,接著便不再出聲,一個小跳躍,便上到了船上。
而看著陳天上了船,那孫老漢也將櫓槳放進水裏,淡淡問道:“對了,客官,您這是要去哪裏啊?是附近的碧落道,還是稍遠一些的風鈴島?”
“都不是。”陳天聽後想也沒想的便搖頭道。
“嗯?”孫老漢有些驚訝了,轉過頭來看著陳天說道:“客官,你莫不是想要去最遠處的離水島吧?這一來一去可要一天的功夫,價錢也要往上加呢!”
“錢不是問題。”陳天淡然一笑,說道:“隻是我要去的,比那離水島還要遠。”
“什麼?”孫老漢震驚了。
這離水島是有人居住的島嶼中最遠的了。而再遠,便都是一些荒無人煙的孤島。
孫老漢在此擺渡十餘年,還從未去過比離水島更遠的地方。
隻見孫老漢在心中一陣盤算之後,抬起頭來對陳天問道:“這位客官,您就直說了吧,想要去哪裏?”
最近年景不好,能賺一點是一點,隻要陳天提的要求不過分,那麼就算稍遠一些,孫老漢還是會同意的。
而聽到孫老漢的話後,陳天沉吟了一會兒,然後輕聲說道:“暮春島,你去不去?”
“什……什麼?”
聽到陳天提出這麼一個地方,孫老漢就像是見著了鬼似的將嘴巴張得大大的,隨即他便不住搖頭說道:“不去,不去,不去,打死都不去!”
孫老漢咽了一口口水,神色驚恐的說道:“公子,那暮春島的外頭,就是長達數萬公裏的迷霧了,隻要靠近那裏,百分百就會迷路,這等凶險之地,如何去得?”
孫老漢說這話的目的,本想是打消陳天的念頭,但誰知剛一說出口,陳天卻顯得更加興奮了,急忙點頭道:“沒錯,沒錯,就是那裏!老漢你快開船,今天我一定要去那裏。”
“嘿嘿,不好意思,這位客官,您想要耍人,就去鎮上的煙花巷,找那些白嫩的姑娘耍去,你偏來耍我這個糟老漢有什麼意思啊?您啊,還是快些離開我的船吧。”這孫老漢隻當陳天拿他尋開心,於是便要將他往外趕。
“呃……”
陳天有些無奈了,他說的可是句句為真啊,哪裏在耍人了?
不過轉念一想,陳天也可以體會這些人的擔憂。畢竟聽那廟祝所言,那片迷霧非常的詭異,如果進去了,肯定要在裏麵被困上個幾天,直到餓得頭暈目眩,才會放回來。所以附近的人才會對那裏諱莫如深,打死都不肯去。
‘這可怎麼辦呢?’
陳天皺起眉頭,在心中思索了一會兒後,無奈的搖了搖頭,打算用最原始,最粗暴的方法來解決。
隻見陳天往胸口裏一掏,頓時就掏出來一顆閃著絢麗光芒的仙晶石,遞給那孫老漢的麵前,笑道:“老人家,我用這個買你的漁船,不知你答應嗎?”
那孫老漢原本還在生氣,聽到陳天這話後,他漫不經心的轉過頭來,打算一口回絕掉,可是當他看了一眼陳天手中的寶石後,雙眼就如同被磁鐵吸住了一般,怎麼都挪動不開了。
隻見孫老漢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,問道:“客官,您當真願意用這寶石買我的破船?”
“我陳某人絕不食言。”陳天笑了笑,說道。
“嘿嘿,那好,我賣,我賣!”
孫老漢興奮的接過陳天手中的仙晶石,隨即便放下櫓漿,跳上岸了。
隻不過雖然如此,他還是在心中嘲笑道:“真是一個傻子,這顆寶石都能買一百條全新的船了,這小子卻用它來換我這條破船,他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啊?”
將目光從仙晶石上收回來之後,這孫老漢再次看向陳天,本想要對他囑咐幾句,但眼前的情景,卻讓他頓時就震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