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勝者為王，敗者為寇。我已經輸了，你要殺就殺，這麼羞辱我，還是男人嗎？”
死死盯著李純的鞋麵，這位真神咬牙切齒，一字一頓開口。
李純掃了左右那兩個真神，兩人氣息全無，就在剛才被寂滅神拳碾過的時候，他也看到了他們破碎的神魂被殺戮天印吸收，這兩人已經死了。
眼前這個操控大地之力的家夥，李純本以為他也會死，卻沒想到他能撐住這一拳。
不得不說，他的防禦力是真的強。
“你想活下去嗎？”李純神色平靜問道。
那真神沉默了許久，冷冷笑道：“你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據他所知，李純在殺梁邯餘不為等人的時候，那些人如狗一般求他，可他依舊不為所動。
就這種殺伐果斷，心如鐵石的人，求他大發慈悲，簡直是白日做夢。
“你不就是想知道內鬼是誰嘛。”
咳嗽了兩聲，這真神長笑道。
隻要他不說，李純絕對查不到他身邊的內鬼是誰。
查不出身邊的內鬼，他就得時刻警惕著，他就會活得處處緊張，這何妨不是對他的一種折磨。
“是。”李純很直白，也很誠實的承認了。
找不出身邊的內鬼，確實讓他難以心安。
那人既然敢害自己一次，絕對還會來第二次。
特別是，李道和周淑怡已經被他接回家了，他更不能容許這內鬼存在。
“你想知道，求我啊。”
耷拉著腦袋的真神暢快大笑，嘎嘎陰笑道：“我趴在你麵前了，如奴隸一樣隻能看著你的鞋麵，可你，依舊有求於我，我沒輸！”
“你應該明白，你就算說得再多，我也會殺你。”李純有些溫怒了。
“我知道，所以我更不能說，我就算是死，也要讓你寢食難安。”
“呸”吐了口帶血的口水，外歐真神喘了口氣繼續道：“再說了，以你對敵人的毒辣手段來看，就算你說可以饒我一命，我也不會信你。退一萬步說，就算你有手段毀掉我的修為，饒了我一命，沒了修為的我，還是死路一條。”
哪個真君沒有幾個仇人，一旦沒了道行，仇人肯定會找上門來，等待他的，依舊是死亡。
“伏擊你那一刻開始，我就沒了回頭路。要麼繼續殺你，要麼，等你緩過氣來，一步步追查到頭上。”
外歐就這幾個厲害的真神，李純隻要認真一查，一定會查到他們，這一點，當初他們比誰都清楚。
所以這一次李純以自身為誘餌，他們明知道這會是一個陷阱，可依然義無反顧的出手。
這是因為，他們沒得選擇了。
這一次，李純在冒險，他們也在冒險。
“為什麼一定要將我置之死地？”
從內鬼的話題裏脫離出來，李純顯得有些好奇問道。
外歐真神沉默兩秒，深吸一口氣，平靜道：“為了天印！”
李純下意識看了眼懸浮在身旁的黑紅色天印，眯眼道：“為了突破桎梏？”
“沒錯。”
外歐真神長歎道：“我修煉了數百年，自知已經到頂了，可是我不甘心。我不甘心止步於真神，我的目標，是主神。這百年來，我尋遍了整個世界，甚至悄悄潛伏，從你們北疆那入口進入過那個世界，可得不到任何答案。”
這家夥竟然進入過信仰之地。
李純不禁側目。
不過就他這偽真君的道行，想去尋找成為仙的辦法，無異於白日做夢。
信仰之地裏，比他厲害的偽真君遍地都是，而且大部分還都是信仰之地土著，他們都找不到補救的辦法，就憑他，簡直是個笑話。
“我告訴你吧。”
李純撤去壓製他的法力，讓他得以抬頭，旋即深處手掌，法力湧動下，他的手掌，一陣陣淡淡的金光浮現。
“這？？”外歐真神徹底愣住了。
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，也吃力的運轉法力，可卻看不到任何金光。
他的血液，是變成了金血，可他的皮膚，他的細胞，他的肌肉，並沒有走到這一步。
這就是差距。
“這叫無瑕金身，在真人道行的時候，走上這一步，然後邁步真君，才有資格衝擊你口中所謂的主神境界。”
李純一點都不吝嗇，侃侃而談道：“要想鍛造無瑕金身，必須得到一種叫天地胎盤的東西，融入自身，如此方能走這一步。”
“像你這種沒有以無瑕金身邁步真君的，充其量不過是偽真君，走到這一步，就是你們的極限了。”
“怎麼樣才能得到天地胎盤？”外歐真神目光炯炯問道。
“你沒有機會了。”李純搖頭笑道。
外歐真神眸子頓時暗淡了下來，苦笑道：“是啊，沒有機會了。不過我還是想知道。”
李純還是搖頭，輕笑道：“你死都想讓我寢食難安，那麼我就讓你抱著遺憾去死，禮尚往來。”
“你好毒啊。”
外歐真神也咧嘴笑了。
兩人對視了一會，李純抬起了手掌。
“放過我的族人。”外歐真神鼓起最後的勇氣，沙啞開口。
李純讓麾下十大真君對那些家族展開的暴發，讓他想起都渾身冰冷，他知道自己死後，李純也會對他的家族施展這樣的手段。
甚至，會更加血腥。
所以他忍不住哀求。
“普通人沒事。”李純平靜道。
“一個修煉的火種都不給我留？”外歐真神憤怒問道。
“斬草不除根，春風吹又生。我師父常常和我說，修道之路如履薄冰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我沒有對你家族的普通人下手，已經違背了我師父的訓誡了。”
李純聲音很輕，卻鑿鑿有理，讓外歐真神無法反駁。
“如果，如果我告訴你內鬼是誰呢？”外歐真神眸子閃爍起掙紮。
李純環抱雙臂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“不給我承諾？”外歐真神咬牙切齒。
李純依舊是這幅模樣，那油鹽不進的樣子，讓外歐真神無可奈何。
“羅森！”
“我隻求你，給我家族留一條修煉的火種。”
外歐真神沉默許久，終究還是磨不過李純，頹然歎息。
羅森！
李純拳頭微微一握，不禁閉上了雙目。
他背負於身後的拳頭在顫抖著，內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