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萊爾本想毀去這盞七星燈,可沒等她法力湧出,無形之中仿佛有一隻手掌握住了她手裏的七星燈。
眼見七星燈瞬間脫離了自己的手掌,克萊爾驚呼一聲,本能的朝七星燈撲去。
那男修本來想阻止的,可萬萬沒想到克萊爾會主動丟棄七星燈,當即懵了一下,旋即咬了口自己的舌尖,狂笑著也朝七星燈撲去。
他道行比克萊爾高,而且狀態比克萊爾好太多,雖然剛開始的反應比克萊爾慢,不過後來居上,一個呼吸間便領先於克萊爾。
隨著距離七星燈越來越近,他臉上的喜色也越發的濃鬱了。
隻要把這盞燈搶到手,回去之後,他將得到數之不盡的賞賜,甚至會有真神收自己為弟子,前途無量啊。
“我的,我的!”
掠到七星燈前,男修歡天喜地的將手掌探了出去。
“不!”
慢他一步的克萊爾踉蹌了一下,絕望的尖叫出聲。
七星燈是她的真神祖爺爺唯一的救命藥了,隻有它,才能讓龍國那位神靈出手,哪怕指點,她祖爺爺說不定也有一線生機!
“你喊得再絕望也沒用,七星燈到手後,你羅西家族將會從佛羅倫賽消失,不識好歹的螻蟻。”
男修手掌已然觸摸到了七星燈,扭頭展露出勝利者的暢笑。
克萊爾美眸圓瞪,滿眼都是憤恨和不甘,可她又無可奈何。
正值絕望無助之際,她突然察覺男修麵前的空氣好像蠕動了一下,緊接著清楚的看到一隻手掌,猶如穿透了空間探了出來。
“這?”絕望的克萊爾不由的驚愕在原地。
那男修也發現了探出來的手掌,驚得渾身炸毛。
“給我滾!”
倉促之下,他怒吼一聲,左手緊握著法杖,猛然揮舞而出。
可沒等他法力和玄術揮出,手掌驟然捏住了他脖子。
男修高舉的法杖頓在半空,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,而他體內運轉的法力,也戛然靜止,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被什麼東西壓製住了,無論他如何努力,法力再也動彈不了半分。
“嘩啦”
一聲,空氣蠕動,神目真君的道法消散。
十道人影,驀然映入男修和克萊爾的瞳孔裏。
兩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渾身炸毛,克萊爾更是不由的倒退了幾步,一時間連七星燈都給忘了。
“你是誰?”
男修看著心裏素質還行,他壓下心底的恐懼,硬著頭皮外厲內荏質問道。
李純輕輕揮手,七星燈便懸浮到了他身旁。
仔細觀察了一下,他微微一笑,在克萊爾欲言又止的表情下,把七星燈收入懷中。
“這是我們反抗聯盟的東西,是安東尼真神等一眾大人的東西,你敢搶奪,真神大人們不會放過你的。”男修眼睜睜看著能讓自己飛黃騰達的東西被李純拿去,頓時憤怒勝過了恐懼,尖聲怒吼起來。
“舌燥。”
李純冷冷瞥了他一眼,話音剛落,隻聽得啪的一聲,男修的嘴巴直接裂開,那潔白的牙齒伴隨著金血揮灑而出。
克萊爾完全被嚇懵了,倒退到牆角邊瑟瑟發抖。
她甚至都沒看到李純有任何動作,僅僅是兩個字就讓那個把她逼上絕路的男修給重創了。
那男修是融魂真靈(真人)啊,等級比她要高上幾個檔次。
變相來說,眼前這個黑頭發黃麵孔黑眼睛的男子,殺自己比殺螞蟻還要簡單。
“你....你...”
一下子被碎開嘴口,男修的憤怒一泄而空,無盡的驚恐將他吞噬。
看著李純平淡的麵孔,他顫抖著說不出話來。
“告訴我,你們反抗聯盟,一共來了多少個真神。”李純問道。
男修不敢直視他的眼睛,眼神閃爍著,張著漏風的嘴含糊不清道:“八個,八個!”
“八個....”
李純沉吟了一下,哂笑道:“我還以為有多厲害,感情隻是一群弱者在抱團取暖,不足為慮。”
弱者的抱團?
男修震驚了,克萊爾呆滯了。
那可是真神啊,而且還是八個真神,他們,是一群抱團取暖的弱者?
“你,你是誰?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男修下意識問道。
“我叫李純。”李純笑眯眯回答道。
男修怔了怔,眸子閃出思索的色彩,顯然,他不太了解這個名字。
“對了,我來自龍國,還有一個尊稱,就是你剛才說的無極真君。”
輕飄飄的話蕩入男修的耳中,他身軀一挺,竟被嚇得直接翻白眼。
“膽小鼠輩,活著也是浪費本就匱乏的修道資源。”
李純沒想到自己的威名能把一個融魂真人給嚇抽抽過去,當即苦笑一聲,五指重重一握。
哢的一聲,已經暈厥的男修脖子骨骼盡斷,他的魂魄,也被李純的法力直接碾成虛無,眨眼間便變成了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。
一直靠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克萊爾,低垂的眸子掃到被李純丟在地上的屍體後,曼妙的身軀不禁抖了抖。
感受到李純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,克萊爾機械的抬起頭顱。
兩人四目一對,克萊爾又急忙低垂下頭顱,旋即乖乖跪了下來,匍匐在地麵上,顫抖著恭敬道:“克萊爾,參拜偉大的真神。”
這是外歐低等修道者對高等修道者的參拜禮。
真君不可辱,這句話不僅僅是在龍國有效,在其他任何地方,一樣有效。
“克萊爾·羅西?”李純聲音平和且緩慢,以至於讓克萊爾暫時忘卻了恐懼。
她微微昂起漂亮的臉蛋,看了李純一眼,然後自己被自己的失禮嚇了一跳,趕忙恢複原樣,匍匐在地麵上點了點頭。
“我了救你,七星燈歸我。”李純語氣平靜,克萊爾卻嗅到了那股毋庸置疑的強硬味道。
在真神麵前,她一個小小的真靈,根本沒有商討的餘地。
可她又不甘心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。
和七星燈比,和家族比,她這條命,顯得微不足道。
想通之後,她鼓起了勇氣,咬了咬銀牙,沉重道:“真神之命,克萊爾本不能忤逆,可是,克萊爾不甘心!”
李純目光一閃,略有興趣道:“你不怕我殺你?”
低等修道者和高等修道者討價還價,那是自尋死路的行為。
“家族危在旦夕,祖爺爺危在旦夕,克萊爾就是死,也要求真神大人一次。”克萊爾臉色堅毅的咚咚咚磕頭,毫不在意金血在她臉上集成一條條小溪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