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十個小型演武場,同一時間開打。
這一次的名額爭奪賽,因為李純的原因,本就比往年少了一個,又因為吳涇參賽,幾乎要鎖定一個名額,所以比以往激烈了數倍。
上台的年輕才俊,根本沒有相互試探的意識,一出手就是殺招,每一個都想占據先機。
“開!”
一個角落的演武台上,一輪黑色的彎月,隨著墨長平毛筆的揮動,轟隆隆的從天而降,宛若半月形的風刃,朝著對手切割而去。
與他對戰的年輕人雖是金骨金血俱成,可麵對融魂道行的墨長平全力一擊,當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,連吐著金血,倒飛而出。
“得罪了。”
一招擊潰對手,墨長平微微拱了拱手,然後瀟灑下台。
而另一邊,演武台化為風雷交織的漩渦,被吳涇捆住的少年,發出陣陣怒吼,盡管他已經全力爆發了,可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裏。
三息過後,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,整個演武台抖了抖,台上的風雷漩渦消散,吳涇負手立於台上,看著麵前趴著的少年,輕聲道:“你輸了。”
那少年氣息萎靡,抬頭看了他一眼,輕歎了一聲,失魂落魄下台去了。
吳涇鬆了口氣,下意識看向李純這邊的陽台,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夜長風的臉龐。
夜長風神色不變,隻是輕輕點了點頭,表示回應。
上次長恨秘境,他和吳涇組成組合,殺得內圍那群天才血流成河,一時間被傳為佳話。
今年長恨秘境開啟前,北源城所有人都認為,他今年的合作對象,必定是吳涇。
可他選擇了李純,也變相的表示,李純比他更強。
而李純也不負眾望,在吳涇的地盤上,摧枯拉朽將他擊敗。
麵對這樣的結果,吳涇心裏自然不好受,他擊潰的敵人,特地看過來,並非是為了邀功或者展露肌肉,而是告訴夜長風,自己並不是他想的那麼差勁。
這些年,他也一直在進步,比上次長恨秘境,強了許多。
你選李純,那是因為他比我更強,但並不代表我弱。
這是他要告訴夜長風的意思。
夜長風自然也能看得出來,輕聲道:“若不是你橫空出世,我今年的合作對象,依舊會是他。”
“我擊敗了他,你放棄與他合作,讓他在北源城的名望折損,他心裏自然不舒服。”李純笑道。
“這一次名額爭奪賽,他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爆發,用實際行動告訴眾人,他吳涇不弱,隻是你太強。”夜長風看向李純說道。
李純苦笑不已,無奈道:“這未免也太抬舉我了吧。”
“誰讓你摧古拉朽擊敗他,他利用這一次機會,向北源城證明自己,無形中也會幫你增加威望,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。”夜長風揶揄道。
李純沒有接話,而是把目光投向正中的小演武台上。
“日照光華,舉世無敵。”
台中,一個臉色冷峻,一身氣質盡顯高貴的英俊青年,一步踏出,手掌往上一翻。
一時間,他的手掌仿佛化為了烈陽,與懸掛在頭頂上的太陽交相呼應,整個演武台陷入了淡淡的黃色日光中。
那華貴青年一步踏出,手掌隔空一摁。
“咻”的一聲,所有日光凝聚,化為一個約莫兩指大小的小太陽,隨著他手掌的排除,以無敵之姿,橫掃對手所有道法,轟隆一聲轟擊在對手身上。
與他對戰的人並不弱,是個融魂真人,可麵對他這駭人的一擊,逃無可逃避無可避,實實在在被小太陽轟擊到胸膛。
奇怪的是,那人並沒有倒飛,甚至沒有絲毫受傷的征兆。
“肖洵贏了。”夜長風語氣有點複雜道。
“贏了?”李純覺得有點奇怪。
肖洵的法術確實打中了對手,可對手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啊。
“他的道法極為霸道,不攻外,主攻內,那日照華光已經進入了對手的體內,若不是他並沒有殺心,那人已經被灼成人幹了。”
夜長風顯然很了解肖洵的手段,輕聲解釋道。
將日照華光打入對手體內後,肖洵直接收了道法,冷聲道:“認輸吧。”
他的對手顯然也察覺到自己體內的不對勁,當即長歎了一聲,拱了拱手,選擇了認輸。
“收。”
肖洵見狀,法印變幻了一下,五指隔空一口,打入對手體內的日照華光,盡數被他收回,然後悄無聲息的消散於天地間。
“肖洵的道法很奇妙,與他對戰,最好不要和他觸碰,否則他能悄無聲息的將日照華光打入你的體內,哪怕稍微的接觸一下下,他都可以做到。”夜長風說道。
“你和他有仇?”李純突然問道。
夜長風和他說這些,就好像在給他介紹一個敵人的情況,讓自己好生提防,這可不是好消息啊。
“沒有,不過他一直對我意見很大,認為我不配做北源城新生代第一人。”夜長風笑道。
“哦。”李純半信半疑應了一句,內心暗暗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。
這肖洵不僅手段了得,而且道行不比夜長風差,更可怕的是,此人的手段極為陰險,一不小心就會中招,這樣的人,又和夜長風有過節,自己是夜長風的合作對象,得小心才是了。
兩人的對話剛剛落下,李純便察覺到了一道從他身上一劃而過的目光。
是來自肖洵的。
他先是淡淡掃了眼李純,根本不作停留,然後把目光轉到夜長風身上,那冷漠的眸子,深深看了約莫三秒,這才收回。
“免不了了。”夜長風隻能抱以苦笑。
“什麼玩意?”一旁的羅森聽得雲裏霧裏,忍不住問道。
“我和他,會有一戰。”
夜長風神情自若,平靜道:“他每年都會挑戰我一次,今年還沒有,若我猜得不錯,他會選擇在大比塵埃落定後,當著所有人的麵,對我發起挑戰。”
“癡心妄想罷了,就他肖洵也想撼動大哥您的位置?”看戲看得傻樂的夜闌不置可否聳了聳肩。
“你不是說北源城裏,有兩個隻比你差一點點的人麼?還有一個林傲呢?”李純問道。
這要是林傲也和夜長風有過節,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。
“那呢。”夜長風朝東麵一個小演武場努了努嘴。
李純看去的時候,林傲已經下台了,他的對手,早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