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風掌雷池,覆蓋了整個鬥戰台,哪怕吳涇沒有動用法力封鎖李純能活動的空間,李純也不得不接。
麵對如此龐大的雷池,他要麼硬接,要麼,跳出鬥戰台躲避。
可跳出鬥戰台,他就是主動認輸了。
至於硬接,數十萬觀眾裏,除了少數的幾個人,沒人認為他膽敢硬接。
這是吳涇最強力的一擊,是他爆發全力的一擊,那狂暴的雷池,撕裂一切的風力,一擊,湮滅所有的法力,他如何硬接?
“走吧,沒什麼好看的了。”
言少爺站了起來。
言語中,他似乎已經認定,李純必敗無疑了。
白雲溪卻一動不動,緊緊咬著銀牙,注視著台上。
台上,李純瞳孔無限收縮,仰頭看著碾壓而來的風掌雷池,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這樣的神態,在多數人眼裏,似乎和嚇傻沒有什麼區別。
羅森也不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法力湧動間,身軀表麵的雷霆開始翻滾。
奎猛也撐著殘破之軀起身,咳嗽著運轉法力。
可就在此時,李純眼角的餘光落在他們身上。
二人微微一怔,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。
在李純的眸子裏,他們同時看到了不屑以及自信。
“這家夥。”羅森忍不住苦笑一聲。
“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,一點都沒變啊。”奎猛也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每次戰鬥,李純隻要自己有把握接,他就絕對不需要幫手,出生入死了這麼多次了,兩人都清楚他的性子。
沒有十足的把握,這廝不會魯莽行事的。
“俯首認輸,李純,你現在還有機會,否則,身死道消莫怪我沒有手下留情。”
懸浮於半空的吳涇,見得李純還有反抗的意圖,一時間又怒又欽佩。
不愧是讓夜長風看上的人,這家夥意誌之堅定,真是讓人心服口服啊。
都這個時候了,竟然還想著反擊,這若是換了另一個人,隻怕早已跪地求饒了。
“認輸?我李純字典裏隻有死字,沒有認輸兩個字。”
要麼你把我打死,讓我主動認輸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“不識好歹!”
吳涇怒極而笑,揮手間,雷霆與狂風再起,緊隨風掌雷池之後,雙重殺招,撲向李純。
沒有理會吳涇的叫囂,李純的臉龐,突然變得虔誠且肅穆。
喉結蠕動間,隻有他自己能聽得見的法咒,不斷唱誦出來。
“吾為主宰,吾即生死。”
耳畔一聲巨響,如天雷耳邊劈過,震得李純三魂七魄動蕩不安,整個人差點白癡了。
緊接著,前所未有有的力量感,湧上心頭。
我要你生,你就生,我要你死,你頃刻間就得死!
這種感覺,就好比化作天底下至高無上的神靈,傲視一切,俯視蒼生,不可一世。
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李純,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。
“這是什麼法咒?”
“由內而外的改變一個人,和氣場,這氣勢,如同睥睨天地萬物的神靈!”
“好可怕的法咒,這已經超出法咒的範疇了,這是神通!”
本想離去的言公子,如同被人下了定身術一樣,僵硬在原地,愣愣看著李純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白雲溪也是一臉驚駭。
當初,她在山穀前堵住李純,哪怕形式對李純極為不利,可他依舊沒有露出驚懼之色,還口口聲聲堅稱可以與自己同歸於盡。
那時候,她想不明白李純哪裏來的底氣。
可現在,她明悟了。
擁有如此可怕的法咒,李純如果真的不要命的要拉著她一起死,他能做到。
那雷龍,還不是他的極限!
“你竟然.....”懸浮在半空的吳涇,隻覺渾身冰冷,如墜冰窟。
他的潛意識裏,出現了懼怕和慌亂。
“北鬥七元,神氣統天。天罡大聖,威光萬千。斬妖滅蹤,回死登仙。”
催動北鬥神咒的瞬間,李純的身軀,憑空拔高,眨眼間,化為十米小巨人。
他一步踏出,整個鬥戰台轟隆一聲抖了抖。
“萬魔擎拳!”
緊繃如鐵的右拳,在這一瞬間,打出。
有鬥字咒的增幅,更有金光神咒的加強,現在,更是融合進了無極老鬼自創的逆天法咒,這一拳打出,真就天地變色,日月無光。
數十萬觀眾,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天地間,仿佛所有東西都消失了一般,唯獨剩下這一隻拳頭。
滂沱的法力,反過來鎖住吳涇,萬魔擎拳,如一輪浩陽,撞向他的雷霆浩陽。
兩人的招式在對碰的刹那,李純低吼一聲:“寂滅。”
誅仙殺神咒的寂滅之力,全力爆發,頃刻間,風掌崩潰,雷池湮滅。
“噗嗤。”半空中的吳涇,張口吐出金血,看著朝自己碾壓而來的拳頭,眼眶欲裂。
連風掌雷池都無法阻擋這一拳半分,緊隨其後的殺招,也被頃刻間破去。
他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。
“夜長風,沒有看錯他。”
長歎一聲,吳涇臉色灰暗,本來炯炯有神的眸子,也變得黯淡無光。
“轟隆”
萬魔擎拳眼見就要轟擊到吳涇,可突兀間,一道無形的牆壁豎起,幫他阻擋了這致命的一招。
“無恥!”
羅森忍不住怒吼起來。
數十萬觀眾頓時也騷動起來。
可就在此時,一個輕飄飄的聲音,四麵八方蕩開,讓人無法確定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。
“小友,此戰,吳涇輸了,還請手下留情。”
話音剛落,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無人再敢嚼舌半句。
“真君!”
李純臉色微微一變,直接收了道法和法力,拱了拱手道:“既然九龍真君發話了,晚輩不敢不從。”
九龍城隻有一個真君,那就是吳涇的老祖,九龍真君。
“小家夥,這話說得像是本尊欺負你似的。”
九龍真君朗聲笑了起來,語氣摻夾著些許複雜道:“這一戰,本君本不該插手的,不過吳涇乃本君最寵愛,也是九龍府最有希望的一個,本君不希望他有任何閃失,小友還請見諒。”
“九龍真君哪裏話,就算您不出手,晚輩也不敢真打在他身上,真君一怒,晚輩可承受不起啊。”李純也朗笑起來。
“好了好了,本君壞規矩在先,本君就給你五十萬信仰石當做是補償吧。”
李純的話雖然聽著謙虛退讓,可那股不爽的味道,極濃。
九龍真君何須人也,豈能聽不出來。
他也明白李純為什麼要這樣,無非是想從自己嘴裏,扣點好處出來。
這個貪心的小家夥。
沒有任何征兆,李純手裏便憑空多出了兩張麵額百萬的寶鈔,這是把他的本金以及吳涇該付給他的一百萬賭注都一並付清了。
看著這兩張百萬麵額的寶鈔,李純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