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純也笑了。
白雲溪在鄙視他,殊不知他也在鄙視白雲溪,以及,在場的所有人。
好歹他也是上過大學的人,好歹當初他在學校也是個學霸啊,別的不說,什麼文言文古詩三百首的,那是倒背如流。
創作不是他的長處,但是可以抄襲啊。
他腦海裏那幾位詩仙詩鬼詩聖,隨便抄幾句,還不得把這群鄉巴佬給震撼得不要不要的。
“這,那你就考他三首,若過關,此事略過,今夜不得再動提武字。”甘源想了想,覺得也是。
白雲溪可是浩陽城第一才女,琴琴書畫樣樣精通,其聰慧其智慧,連他都甘拜下風。
若讓她和一個籍籍無名的外來人對詩詞,那豈不是辱了她名聲?
還是用考的好一點。
“這位陸兄,且莫緊張,放開點,也無需多好的詩詞,過關便可。”
甘源也不忘安慰一句李純。
飽暖思Y欲,這話果真是四海真理。
這群家夥也就待在這個安然的地方才有心情弄這些雅騷,若是和他一樣,要走南闖北,麵對各種危機,平日裏朝不保夕,看他們還有沒有這個雅興。
有這麼好的資本,不想著努力上前,早日成就真君,有事沒事就弄這什麼雅宴,真是吃飽了撐的。
不過這是人家的選擇,李純也不會過問,更不會去自責。
當下咳嗽了一聲,不屑道:“你隨便考,吟不出來算我輸。”
“若過不了關,我要你跪下給我道歉。”白雲溪神色不善道。
“若過關了呢?”李純反問道。
白雲溪一怔,想了想,哼道:“過關了,此事略過。”
“嗬嗬,你真當我是傻子啊?要這樣,抱歉,我寧願和你過三招。”李純聳了聳肩嗤笑起來。
真他媽當我是白癡呢,輸了我跪下給你道歉,贏了我什麼都撈不到,整來整去,虧的都是我。
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白雲溪都要抓狂了。
如果不是顧忌這是甘源的宴會,她早就忍不住動手了。
“那就看你能付出什麼了。”李純不急不緩說道。
他也想過直接向她討要毛江,可思來想去,這樣的目標過於明顯,若讓白雲溪察覺到,自己會陷入被動。
要了解毛江此時的情況,將他解救,太直接的辦法不行,隻能行曲線救國的辦法。
“我可以付出的東西很多,你說那麼多,無非是為了錢,隻要你能過得了本小姐三考,本小姐免費贈你一萬信仰石。”白雲溪自傲道。
一萬信仰石!
要知道月光鎮的月真人,豢養十萬人口,一年也就三千多的信仰石入賬,這一萬,這絕對不是小數目了。
不過以白雲溪的身份,拿出來不在話下。
“一萬啊,這都夠我瀟灑好久了。”
“你這話太含蓄了,我一個月的零用才一百信仰石,這一萬,夠我用多久了。”
“可以去飄香樓包頭牌一年了。”
“雲溪小姐看來真被陸純給氣暈了,都甩一萬信仰石的承諾出來了。”
“唉,怎麼這個人不是我呢,我有信心過雲溪小姐的三考,這一萬信仰石鐵定拿得到手。”一個陰柔公子一臉遺憾道。
“你?你能撐得住雲溪小姐三招再說。”他的同伴毫不猶豫打擊起來。
在他們看來,李純能氣暈白雲溪,那是他有這個本事。
此地,除了甘源外,誰能撐得住她三招?
武,雲溪小姐奈何不了他,當然要在文上麵踩上他兩腳,好找回場子啊。
眾人以為李純會答應這個條件的,畢竟一萬信仰石,對於他們這些年輕人來說,是一筆小巨款了。
可出乎他們的意料,聽完白雲溪的承諾後,李純臉上頓時掛滿了不屑。
特別是看白雲溪的眼神,就好比一個低調的富翁在鄙視一個外強中幹的窮鬼。
“你這眼神什麼意思?”白雲溪氣得俏臉微紅,粉拳緊握。
“你覺得我像缺一萬信仰石的人麼?”
李純反問了一句,嗤笑道:“本少好歹也是平海城陸家嫡係子弟,一萬?你真當本少是窮鄉僻壤之徒?”
白雲溪愣了一下,這才回過神來。
是了,差點忘了這家夥是平海城陸家的人。
平海城作為金光郡諸多大城中有名的一個城市,其財力之雄渾,遠勝浩陽城。
這家夥還是陸家的嫡係子弟,自己在他麵前充大頭,不是班門弄斧,自找羞辱麼?
惱怒,一腔無處發泄的怒氣!
“錢,我不缺。”
為了彰顯自己的有錢,順便更加堅定眾人認為他是陸家人的念頭,李純隨手從袖兜掏出一張一萬麵額的寶鈔。
“哆”的一聲,寶鈔在他手裏燃燒起來。
李純強忍著鑽心的肉疼,神色孤傲道:“一萬對我來說,不過是毛毛雨,你雖是白家小姐,可不可能有我有錢,所以,別拿錢來說事,這是對你自己的羞辱。”
眾人被他這一手驚得目瞪口呆。
“不愧是平海城陸家啊,一萬的寶鈔啊。”
“為什麼人與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?本少一個月才一百的零用,人家隨手燒一張一萬的寶鈔,眉頭都不帶皺一下,上蒼為何如此不公?”
“不要可以給我,為什麼要燒了?”
“這是意境,懂嗎?意境!有錢人的快樂,是我們體會不到的。”
“陸家人,都這麼視金錢如糞土麼?”
別說其他人,哪怕是浩陽城的二世祖甘源都看傻眼了。
一萬麵額的寶鈔,說燒就燒,而且燒得眉頭都不皺一下,這差距,讓他這個浩陽城第一大少也為之汗顏啊。
白雲溪也被整懵了,眼睜睜看著寶鈔被焚燒殆盡後,許久才回過神來。
現在的她,已經完全相信李純是平海城陸家人了。
也隻有這樣財大氣粗家族的人,才能做出這等暴殄天物的事來。
別人辛苦奮鬥幾年,說不定還存不了一萬信仰石,他倒好,就跟燒紙一樣,眼睛都不眨。
這就是差距啊,這才是世家子弟該有的魄力啊。
李純臉色淡漠,內心卻揪痛得跟刀割一樣。
為了裝個比,為了讓這些家夥相信自己是陸家人,白白燒了一萬信仰石,真他娘的操蛋。
不過為了毛江,他也隻能拚了。
“錢財我不缺,女人,我也不缺,嗯.....本少這一趟走南闖北,看看大千世界,倒是缺了奴仆。”
沉默了一下,李純話鋒一轉,把話題引向正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