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害被徹底製住,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。
空有一身餘力的蘇開陽輕歎一聲,有些不甘心道:“我輸了!”
他想不明白李純是怎麼長的,小小的手臂,臂力大得嚇人。
可他卻明白,捏著自己脖子的溫和手掌,隻需要稍微的用力,他的脖子立刻會折斷,自己必將一命嗚呼。
事已至此,他除了認輸,已沒有了任何辦法。
李純鬆開了手掌,看向王宇帝。
王宇帝回過神來,神情越發的恭敬了,本就佝僂的腰板多彎曲了幾分。
走到李純麵前,他低聲告罪道:“李先生,多有衝撞,還請您諒解?”
李純微微點頭,平靜道:“我知道你在切磋宴上已經連續輸了許多年,你這麼做,我能理解。”
王宇帝臉色一鬆,點了點頭。
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,豁然抬頭,驚訝道:“李先生,你是說,你,早知道了?”
這什麼意思?
他參與切磋宴的事,南開市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,哪怕是趙榮這等角色也沒資格知道。
這消失了好幾個月的李純,竟然知道?
瞬間,王宇帝不得不懷疑李純此次過來,懷著某種目的。
李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,不著痕跡左右看了一眼。
王宇帝會意,斥退了王家眾人。
他以為那女孩和是李純一起,並沒有趕她。
李純扭頭瞥了眼美滋滋吃著龍蝦的女孩,咳嗽一聲道:“請你出去一下。”
女孩聳了聳肩,一臉不屑道:“不就是一個切磋宴嘛,除了你們江州,其他地方也有,我又不是沒參與過,你說你的,我吃我的,咱們不衝突。”
李純又氣又好笑。
正準備動用強硬手段趕人,他目光突然一亮,嘴角呈現出一個弧度。
這女孩是護國者聯盟的成員,護國者聯盟又是一個什麼雞毛蒜事都愛管的組織,說不定能從她嘴裏套點姚伍弦的線索出來。
“每年切磋宴,是不是都有一個叫周超的人參與?”李純欲擒故縱,不僅不避嫌,反而加大了說話的音量。
王宇帝點頭,老臉滿是忌憚,沙啞道:“這個人是江北市的大佬,資產比我隻多不少,而且他身邊那個高手,極為厲害,幾乎年年都是他奪魁。”
“那個高手,是不是叫夜朗?”李純緊接著問道。
王宇帝明顯怔了怔,詫異道:“李先生,這你又知道了?”
說著他晃了晃腦袋,不敢置信道:“李先生,你,這一次回來幫我的目的,該不會是衝著那夜朗去吧。”
“你很聰明!”李純豎起了大拇指,眼角的餘光一直在觀察著那女孩。
女孩看似低著頭美滋滋啃著龍蝦,可當聽到周超這個名字的時候,眉宇明顯動了一下,當再聽到李純說是衝著夜朗去的時候,她眸子裏閃爍過些許異樣的神采。
李純知道,這丫頭上鉤了,沒等王宇帝繼續發問,當下說道:“我與那夜朗的師傅姚伍弦,有生死大仇,此次我回來,就是準備將他引出來,然後就地格殺。”
此話殺意騰騰,把王宇帝都嚇得皮驚肉跳。
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迸發出如此濃鬱的殺意啊,也不知道那夜朗的師傅是怎麼招惹上李純的,看樣子李純是要和他不死不休啊。
“可那夜朗真的很厲害,我有幾年請來的高手,都是敗在他手上!”
說起夜朗,王宇帝眼眸也森冷不已,顯然也記恨這個人,語氣冰冷道:“此人厲害並且毒辣,在他手上,從來不會留活口,我請的那幾個高手,都是被他一拳打拳了心口,將心髒抽出來,血腥狠辣。”
李純皺了皺眉,不解道:“切磋宴的人就不管嗎?”
“誰敢管?”
王宇帝反問了一句,憤憤不平道:“周超年年奪魁,幾乎成了切磋宴的話事人,並且參會的人,沒人認為手下的高手是夜朗的對手,久而久之,他二人幾乎獨霸切磋宴,一言九鼎。”
李純點頭,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:“你很想殺他對吧。”
“恨不得剝他的皮,抽他的筋,拔他的骨,放他的血!”王宇帝咬牙切齒的模樣略顯猙獰,可見對這個夜朗,恨意不小啊。
“那你可以放心了,等我擒下此獠,將他師傅引來後,再將他師傅一並拿下,到時候廢了他們,然後交給你處理!”
李純腦海閃爍吳亞男和沈雨涵以及秦思娜的麵孔,特別是秦思娜,她那張被毀掉的容貌,就像烙印在他腦海裏一樣,揮之不去,止之不停。
不殺姚伍弦,他將一輩子被秦思娜的麵容所困擾,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。
不殺姚伍弦,自己他日必定心魔大起,成為第二個濟源高僧。
此人,已經刻進了李純的必殺名單,甚至比司馬家那幾個老鬼的排名還靠前。
“你不可以殺他!”
王宇帝還沒說話,啃龍蝦啃得正香的女孩豁然站了起來,俏臉稍顯焦急。
李純扭頭,一臉疑惑道:“我為什麼不能殺他?”
“此事事關重大,甚至比你去總部當麵解釋還要嚴重,你一旦殺了他,後患無窮,他不能死。”女孩猶豫了一下,並沒有說出具體緣由,隻是一個勁重申姚伍弦的重要性。
李純臉色浮起恨意,故作憤怒喝道:“他殘殺我妻子,我與他不共戴天,我憑什麼不能殺他?”
女孩掙紮了一下,堅定的搖頭道:“不管你和姚伍弦有多大的仇恨,他現在不能死,否則上天入地,沒人能救你!”
“他是你組織的人?”李純突然一聲爆喝,震得王宇帝血氣翻滾,踉蹌的倒退幾步。
女孩也被震得兩耳嗡嗡作響,本能的張嘴,可到了嘴邊的話,突然又咽了下去,盯著李純沉默不語。
也許是看穿了李純的伎倆,接下來無論李純如何敲打如何循循善誘,她都保持著沉默,隻是重複地說著姚伍弦重要,殺他後患無窮,至於其他的,一字不漏。
李純逼問良久都一無所獲,最後隻能作罷。
他現在不確定姚伍弦是不是護國者組織的人,但是可以肯定,他和護國者這個組織,絕對有關係。
看著眼前臉色堅定的女孩,李純甚至動了好幾次將她擒拿,動用某些手段逼她開口的念頭,最終還是被他否決了。
現在事情進展了一大步,夜朗就在眼前了,隻要拿住了夜朗,他和姚伍弦的距離就不遠了。
到時候,無論姚伍弦是不是護國者的人,亦或者和護國者組織有多大的關係,他都不會手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