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雲城古武學府的術士到訪,整個學府都轟動了,所有人都往西院演武台湧去。
雖然這個莫椎不是自家學府的術士,可府主鄭倫和大長老也不敢放肆,束手在一旁配笑著。
“嗤嗤,今年是本術士第四次到你們焰火城的古武學府,沒想到還是一成不變,一如既往的.....讓人失望啊。”
喧賓奪主坐在首座上的莫椎,斜視了演武台下擁擠著來圍觀的學子,嘴角微翹,帶著濃濃的不屑之意開口。
他沒有直白的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垃圾已經算是留情麵了。
看著台下這些青黃不接的年輕一輩,再聯想到自己學府那些有為青年,莫椎沒來由的浮起自豪感。
和自家學府一比,這個焰火城古武學府,簡直是一個老鼠窩,盡出這些垃圾。
大長老和府主有些下不了台了,可礙於他術士的身份,兩老頭都是敢怒不敢言。
瞥了眼台下的學子們,兩人憤怒的同時也有點無奈。
也難怪別人看不起自家的學府,看看台下站的都是些什麼玩意,二品古武學子一個都沒有,一眼看去,清一色的一品學子,甚至還有大批的灰袍的半成品學子,沒眼看啊。
“以往還有個墨長平撐場麵,現在好了,因為李純這事,那小子連麵都不露,存心是讓學府丟人。”鄭倫有些生氣道。
大長老內心輕歎,無奈道:“誰叫這些後輩一代不如一代,再這麼下去,咱們學府真的要成老鼠窩了,老夫,死了也沒臉去見學府的前輩們。”
古武學府在自己手上變成了老鼠窩,實在是丟人啊。
鄭倫臉上火辣辣的,低聲道:“要不要我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出來撐撐場麵?”
“都是老熟人了,你喊來也沒用,再說了,你那幾個弟子,也就車步塵看得過眼,其他的,還是算了吧。”
大長老搖頭。
沒有二品古武者的修為,抬出來也是丟人,到時候莫椎不僅不會刮目相看,還有可能會加以嘲諷呢。
你看你看,堂堂府主座下的弟子,竟然也這般垃圾,真是......
鄭倫沒話說了,歎了口氣,覺得學府必須要改變了,不能再這麼平庸下去,回頭就想想如何著手改變,否則長此以往,古武學府非要毀在自己手上不成。
眾人等了許久,莫椎的目光有意無意掃向中庭的那條路,皺眉道:“唐洛彤不會連來見我的膽量都沒有了吧?”
“莫術士說笑了,唐術士興許是忙,勞煩您稍等。”大長老臉色陰沉,幹巴巴的笑著回了一句。
鄭倫臉色也難堪得緊。
唐洛彤作為學府的術士,可以說是整個學府的臉麵,而且她年紀輕輕就成了術士,說出去焰火城學府也能挽回點顏麵,可現在,卻被莫椎當麵羞辱,實在氣人。
“這三年來,她一直負於我手,你也知道,失敗多了,心裏不免會留下陰影,興許她驚懼也不一定。”莫椎似笑非笑道。
鄭倫的老臉徹底沉了下去,冷笑道:“莫術士言重了,殊不知知恥而後勇,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,距上次您與唐術士切磋已然一年,說不定唐術士已經超過了您呢?”
“超過我?”
此言一出,莫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仰頭大笑道:“你二人卻是不知,我體內的太極圖已有了輪廓,她要超過我,沒有三五十年,絕無可能!”
什麼!?
鄭倫和大長老大吃一驚。
術士要在體內凝聚陰陽太極圖,就如同古武者要在體內開辟丹田一樣。隻要太極圖一成,那就代表著成為二品術士。
二品術士啊,這要是放在以前,他都有資格跟隨真武王了。
“恭喜莫術士。”
心裏酸酸的大長老虛偽祝賀了一聲,然後瞥了眼他稍顯成熟的臉,見縫插針道:“老夫知道一句話叫青出於藍勝於藍,唐術士現在不過二十有二的年紀,入術士還沒多少年,不像您,大半輩子都沉澱在術士之道中,現在和她比較,有點不公平了。”
你這老兒,在說我老?
莫術士大怒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這一摸之下,還真有點粗糙,當即也沒什麼話說了。
大長老這話雖然綿裏藏針,可不無道理。
他現在已經五十有五的年紀了,二唐洛彤三年前入術士之道,算起來也才修了三年而已,拿雙方比較,確實有點不公平。
鄭倫見大長老扳回一城,頭一次發現這老兒竟然有點可愛,當即忍不住笑道:“大長老所言極是,唐術士天縱奇才,短短一年便在畫符上做到了融會貫通,之後便以一人之力給我們學府提供符籙,天資絕佳,如果與莫術士這般修煉了多年時日,此刻怕已經二品術士了。”
兩個老頭一唱一和,搞得莫椎怒從心來,可他們說話又不留把柄,圓滑得緊,讓他胸前那股悶氣想發泄都找不到發泄的點,當下隻能憋著。
既然這兩個老頭這麼看得起你,那待會我就讓你更加的難堪。
不覺間,他將矛頭對準了唐洛彤。
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下,他也不可能就此罷休,淡淡的道:“一年就能在畫符上做到融會貫通,古今往來我從未聽說過,哎喲,看,天上好大一隻牛飛了過去!”
說著莫椎還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,抬手指天。
大長老和鄭倫老臉不禁抽了抽,冷哼一聲沒有說話,跟沒有傻傻的跟著他的手指看天。
兩老兒都是人精級別的人物,當然聽得出他這是在嘲弄他們,說他們在吹牛。
莫椎反將了一軍,乘勝追擊道:“再有,唐術士的畫符功力,我是切身體會過的,畫得,斷斷續續,好生難看,唉,說起來你們也夠苦的,苦到隻能拿這些半廢的垃圾符籙來修煉。”
這話,紮心啊!
鄭倫忍不住捂臉,羞於見人。而大長老也被說得老臉火辣辣的,不自然的把頭扭一邊去了。
他們也想要好點的符籙,可術士就這一個,畫出來的符籙就這樣了,自己還能怎麼辦?不用的話那更虧,所以隻能將就將就,皺著眉頭用了。
這事是一件很丟人的事,平常時大家心知肚明,誰也不會放台麵上說。
這個可惡的莫椎,當麵直言,一點臉皮都不留,伸手把遮羞布扯了,兩老頭現在算是老臉丟盡,英名盡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