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貓戲老鼠的氣息,油然而生。
李純也看出來了,可是並沒有多說,實力擺在這,說再多也沒用。
司馬元既然決定要玩,那最好玩久一點,到時候誰玩死誰,尚未可知呢。
“不準亂摸哦,認準一根,立刻抽出來,否則算是作弊,剝奪資格,當做輸家處理。”見得李純將手探向沙堆,司馬元笑盈盈開口。
李純猶豫了一下,認準一個位置,兩指夾住一枚牙簽,直接抽了出來。
司馬元目不轉睛盯著,見他抽出一根被截去一半的牙簽,一時間捂著肚子大笑起來,朗聲道:“你輸定了,這是倒數第四短的那枚,我隨便抽都能比你的長,哈哈哈,準備把你的主魂獻出來吧。”
李純臉色陰沉,看著兩指間的牙簽說不出話來。
媽的,自己運氣向來不錯,不應該這麼倒黴才對啊,五枚牙簽,抽了枚第四短的,這運氣,簡直沒誰了。
瞥了眼洋洋得意的司馬元,他冷笑道:“別高興得太早,你肯定會抽到最短的那根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司馬元直接否定了李純的話,將手探入沙堆,冷笑道:“我的運氣,在家族排得上前三,否則也不會在短短四十年,步入真人,甚至能在一個甲子前邁步真君,你看好了。”
別看他年紀和李純差不多,其實他的真實年紀,已經接近五十了。
這就是法力帶來的好處,道行的提升,不僅會讓修道者延年益壽,更能彰顯青春,老邁的速度,遠遠慢於普通人。
“嗖”的一聲,司馬元將手抽了出來,兩指間,也夾了一根牙簽。
李純夾著牙簽的手指微微顫抖,緊張之色溢於言表。
定眼一看,他愣了一下,然後‘哈哈哈哈哈’大笑起來,笑得眼淚都快出來。
司馬元一臉呆滯,俊俏的臉龐閃過惱怒,低聲吼道:“不可能,這不可能!”
他兩指間的牙簽,被截去三分二那麼多,明顯短於李純的那枚。
他夾了根最短的出來!
李純笑得前俯後仰,指著他毫不客氣嘲弄道:“不愧是運氣家族前三的存在,哈哈哈,你這運氣,天上掉坨屎都能砸你頭上,你這運氣可真是好啊。”
這反話嗆得司馬元頭青臉變,風度翩翩的他,略顯猙獰,牙簽被他一握,直接粘成了粉末。
剛才還在嘲笑李純抽的牙簽斷,自己自信滿滿說一定能贏他,現在好了,風大閃了舌頭,現實給了他一巴掌,打得可真疼啊。
司馬元越想越氣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仿佛觸摸到了此人眼球的五指印。
李純可不會客氣,抱著肚子哈哈大笑,每一次大笑,都化為巴掌,狠狠抽打在他臉上。
“笑夠了吧?”司馬元眯眼冷聲道。
李純依舊毫無收斂,暢笑著斷斷續續道:“差不多,差不多了,你,哈哈,運氣可真好啊。”
司馬元臉色難堪站了起來,越看沙堆越不順眼,抬腳一腳踹了,冷聲道:“別高興得太早,遊戲還要繼續下去呢。”
李純也收起了笑容,起身冰冷道:“今日戲耍之恩,他日我會百倍奉還,你也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司馬元不置可否,擺手道:“你的勝率為零。”
這一次司馬家若是派其他人下來,隻怕會立刻誅殺李純,哪會跟你玩什麼遊戲。
在司馬元心理,李純哪怕資質和悟性再好,現在也不過二品居士,給他十年,他也一樣翻不起什麼浪。
“比如現在?”李純晃了晃手裏的牙簽,仿佛在問,你說的勝率為零呢?在哪裏?
這話嗆得司馬元氣結,惱怒不堪的他將老廖的主魂丟給李純,拂袖轉身,頭也不回道:“別急著立刻返回南開,你那朋友還有七天的存活時間,裏麵那存在有情況,我還要跟你玩下一個遊戲呢。”
李純將老廖的主魂存進閻羅針,抬頭剛要開口,卻見司馬元一步一個腳印,看似緩慢,實則快如閃電,形同鬼魅般,眨眼間消失在他眼皮底下。
原地站了一會,李純隨手將手裏的牙簽丟掉,細細感應了一下,往自己父母所在的位置跑去。
一條偏僻的小路上,兩旁雜草叢生,周淑怡有些累了,坐在李道為她鋪好的幹草上,而李道負手而立,將她擋在身後,目眺前方,眼皮都不敢眨,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麼東西。
當李純出現在他瞳孔裏的時候,他緊繃的神經和拳頭才得以鬆緩。
周淑怡也看到了兒子,急忙站了起來,迎了過去,一把抓住他的雙手。
從進入李家,她就明白自己的兒子和普通人不一樣。
加上李家經曆過馬家上門,差點被屠殺的事,她自己明白,兒子走的這條路,遠比她想象的要凶險。
這裏荒山野嶺的,連摩托車都難進來,半路上突然出現一個翩翩風度的年輕人攔路,加上李道那緊張的神情,周淑怡不難想象,她的兒子,很危險。
此刻看到他安然回到身旁,壓抑的仿徨,都得以宣泄出來,眼眶登時就紅了,緊緊抓著兒子的肩膀,咽哽著說不出話來。
李純鼻尖發酸,頓時也心疼不已,輕輕摟了一下她,柔聲道:“母親,我沒事,朋友而已,找我說點事。”
“你還想騙媽媽,你看你爸爸,都急成什麼樣了,媽媽又不傻。”周淑怡摟著兒子的肩膀哭了。
李純心如刀絞。
都說父母養育子女,小時擔憂,等孩子長大就好了,可是自己卻恰恰相反,小時候讓母親很放心,現在長大了,走上了這條路,反而讓她擔驚受怕了。
自古忠孝兩難全,他算是深刻體會了這句話的含義。
李道也走了過來,板著臉說道:“兒子這不是沒事嘛,你不要多想。”
周淑怡瞪了他一眼,緊緊握住兒子的手,就跟小時候帶他去趕集,生怕他會被別人拐走一樣。
這份母愛,這份牽掛,讓李純內心暖烘烘的。
無論孩子多大,在父母眼裏永遠擺脫不了是孩子的命運啊。
“媽,我真沒事。”
拍了拍母親的手背,李純安慰了一會,這才將她的情緒安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