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？
唐熠城拿著最近的一份文件看了十分鍾，目光依舊在同樣兩行的位置上下掃動，表盤倒是往眼底送得頻繁。
從別墅到公司不過二十多分鍾的距離，不堵車的話，十五分鍾左右就能到。
為什麼還沒有來？
付文拎著一紙袋從街對麵轉角買的咖啡，經過一樓市場部的時候順手將文件夾在腋下，又交代了對麵運營部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。
“安小姐，請這邊等候。”
趙菲菲正引領著數日未見的安寧去待客室。
付文對安寧有印象，是上次外國鼎盛集團派來的軟件洽談代表。
上次工作進度趕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她不是被調走了嗎？
雖然不知道安寧為什麼會在今天出現在這裏，但是付文看著玻璃牆後趙菲菲恭敬的背影十有八九明白了什麼。
唐熠城每天約見的人，精確到幾點幾分的活動付文都倒背如流，像安寧這樣排麵不小的客戶有預約，付文不可能不清楚。
除非趙菲菲私自和鼎盛搭上了線。
還真的是……不安分啊。
他拿著文件乘電梯上了八十八層，並沒有將樓下的事情告知唐熠城。
同行傾軋不是稀罕事，但是都擠兌到自己頭上了還不給他一點顏色看，算是付文無能。
付文剛退出總裁辦公室，趙菲菲就走了進去，臉上笑得好像比以往更自信了。
唐熠城好容易看進去了幾頁紙，陡然聽到叩門聲，心中猛然一跳：“進來。”
看到是趙菲菲進來，唐熠城失落之餘帶了點不易察覺的不耐，隻是在文件上簽字。
“什麼事？”
“總裁，鼎盛集團的負責人想要見您。”
“上次的合作尾部事宜出了問題？”
“沒有。上次合作愉快，說是眼下又有個單子想要和我們對接一下。”
“沒預約？”唐熠城停筆抬頭：“和付文交接了嗎？”
付文像是唐熠城放在身邊可行走的時間刻度表盤，事無巨細通通要經過付文的安排和時間排列。
“暫且沒有。”趙菲菲顯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：“那邊的負責人今天剛下飛機就過來了，我想著上次和鼎盛的合作圓滿，再成一筆生意的話……萬怡向國外擴展的基業會得到更多幫助，就直接將人約到了這裏。”
也不知道為什麼，看著唐熠城幽深難測的目光，本來底氣十足的趙菲菲突然就有點說不下去。
鼎盛集團是大集團沒錯，和萬怡的合作最終確實也是雙贏的狀態，有點能耐的大公司都是講究個互惠互利。唐熠城沒想到趙菲菲在萬怡幹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舍本逐末，隻貪圖眼前的一點利益。
“誰教你這麼做的？”
趙菲菲臉色一白。
“鼎盛的負責人今天剛回國你就上趕著聯係，是覺得萬怡在鼎盛麵前低了一頭還是我們有求於他？”唐熠城嗬斥道：“且不說要不要合作，談判還沒有開始萬怡已經低了一頭。”
“我…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你已經這麼做了。”唐熠城眉宇不耐，打斷了她的狡辯。
“那現在……”總不能將人再趕出去，人來都來了。
“怎麼約的，怎麼走人。”唐熠城一點麵子都不給。
趙菲菲這下是真慌了，誰不知道趙菲菲是總裁身邊多年的秘書，想當時她信誓旦旦的告訴安寧唐熠城會見她，現在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她隻是徒有秘書的殼，並沒有實權嗎？讓她怎麼下得來台！
“趙秘書。我希望你做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以公司的利益為重。”唐熠城有心點她：“還有，關於我的時間怎麼安排合理，什麼時間見誰都是付文的工作，再不濟還有沈秘書。你現在這樣做是不想幹了嗎？”
“總裁，對不起。”趙菲菲慌了，她以為唐熠城是會讚賞她能抓住機會，趁機掠過姓付的一頭。可是現在別說難以應付安寧，竟連自己的飯碗都即將不保：“我的確是為公司想，才會沒了分寸，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唐熠城做事的原則是可以不勤奮但是不能蠢。換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唐熠城早把他開了，但是趙菲菲跟著公司很多年，確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
雖然此次做事有點膈應人之外，但是好在她這麼多年的本職工作做得漂亮。唐熠城暫時還沒有將她開了的打算。
但是他的下不為例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用的。
“扣除年底獎金和三個月的工資。”唐熠城手中的筆敲了敲桌麵：“沒有第二次。”
趙菲菲差點站不穩，她本以為按照唐熠城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格，自己肯定要完蛋了，沒想到……韓美麗離開公司那一天的神情趙菲菲印象尤深。
“負責人在哪兒？”
安寧在會客室等了十五分鍾的時候，唐熠城終於出現了，身後跟著臉色複雜的趙菲菲。
安寧當然知道麵前站著的是誰，起身握手：“唐總。”
唐熠城有有一秒鍾的愣神，他很快地壓住異樣，瞥了眼安寧未熄屏的手機上的合同擬稿：“安小姐旅途勞頓，不如先休息兩天再來談合作的事？”
這就是明白的拒絕了。
安寧微怔，也沒有挽留，又看了眼趙菲菲，笑道：“我剛回國，準備得也很倉促，就按照唐總說的辦吧。”
唐熠城沒想到安寧這麼好說話，臉色稍緩：“安小姐有興趣的話改天一起吃個飯？”
“當然。”
身後的趙菲菲也終於鬆了口氣，還好安寧沒有追著這件事不放。於是重新堆起笑容將人送出去。
能這麼輕鬆鬆口的，要麼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將趙菲菲的話放在心裏，要麼就是沒有將兩家公司的合作放在心上，合作並不是首要任務。
那這個女人來萬怡的目的是什麼？
唐熠城突然大步衝了出去，一把抓住即將上車的安寧的手腕。
與此同時，沈悠然提著飯盒剛剛下車。
趙菲菲在一旁被嚇了一跳，“總裁……”
安寧也被嚇到：“唐總？”
唐熠城幾乎是分毫不錯的盯著安寧的臉：“安小姐，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