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這是普通人敢這樣做的話,那麼兩旁的守衛,肯定立刻拔出刀來,將這人砍成肉泥了。
但這是黃錫剛。
他是修行者。
所有守衛都隻能在旁邊幹瞪眼,不敢做什麼。
“好。”
王士田笑了,對著身後那些看傻了眼的人,一揮手,沉聲說道:“大家都進城去吧。”
眾人一哄而入,至於守衛隊長先前所說的話,根本沒有人放在心裏,畢竟,修行者可要比守衛隊長牛逼多了。
城門口的守衛見狀隻能是幹瞪眼,不敢阻攔。
“大膽!”
城牆上的吳文天見狀,登時就急了,快步從城牆上麵跑下來,黃錫剛,王士田等人剛進門,吳文天就陰沉著臉,攔在了他們幾人麵前,怒道:“你們好大的膽子!”
原本黃錫剛,王士田等人就對吳漢心裏有意見,再加上這一次妖獸潮,吳漢獨自一人離開,誰也都沒有告訴,如果不是趙一凡後來去檢查,替眾人攔下妖獸,恐怕就要釀成大禍了!
饒是如此,王偉等人也是折損過半。
眼下,不過就是吳漢家族之中的一個普通弟子,竟然也敢攔在麵前,指手畫腳的訓斥他們,這讓黃錫剛等人心裏的怒火,越來越旺盛了。
“滾!”
黃錫剛眯起眼睛,冷冷的看了吳文天一眼,寒聲說道:“不要給你臉不要臉!”要不是因為心裏有幾分忌憚吳漢,黃錫剛早就一個耳光抽上去了!
一個普通人,也敢在修行者麵前放肆囂張!
“你敢罵小爺?”
吳文天頓時勃然大怒,他年輕氣盛,再加上自忖有吳漢在,而黃錫剛等人不過就是一個外門弟子而已,眼下當著周圍眾多守衛的麵,吳文天立刻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,伸手就去拔腰間的佩刀。
唰的一下。
一把鋒利的佩刀出鞘。
吳文天用刀尖指著黃錫剛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趕緊給你七少爺我道歉,要不然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看見在鼻尖前晃動的刀尖,黃錫剛眯起眼睛,冷冷的看了吳文天一眼,“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,真是給你臉不要臉是吧?”
“黃師兄,別衝動。”
王士田見狀,連忙在旁邊打起了圓場,勸說道:“不看僧麵看佛麵,還有吳師兄那邊呢。”他提及吳漢的名字,就是示意黃錫剛別衝動,畢竟,眼下趙一凡不在這邊,如果真的起什麼衝動的話,他擔心黃錫剛會吃虧。
“哼,要不是看在吳師兄的麵子上,我早就收拾教訓這個蠢貨了。”
黃錫剛冷冷的說著。
“好大的狗膽!”
吳文天眉頭一掀,仗著五叔是吳漢,他手中的佩刀,向後一縮,在空中舞了一個刀花,旋即,一刀向黃錫剛的脖頸處砍來,當然,他這也是想要嚇唬一下黃錫剛,所以速度並不快,喝道:“趕緊給你七少爺道歉,要不然,今天別想離開這裏!”
吳文天心裏並沒有要殺黃錫剛的意思,當然,他也很清楚,他肯定是殺不了黃錫剛的,不過,眼下當著周圍眾多守衛,吳家七少爺的麵子,自然是不能丟的。
如果丟了的話,吳家人以後在這天陽城,還怎麼做人?
豈不是變成笑柄了嗎?
“找死!”
看見佩刀向自己斜斜劈來,黃錫剛這一次終於是怒了,身體一閃,下一瞬間,吳文天眼前一花,還沒有看清楚黃錫剛的動作,就感覺到一股大力,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吳文天發出一聲慘呼,倒飛出去,手裏的佩刀,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,整個人狠狠撞在了城牆上,貼著城牆牆壁,緩緩滑了下來,癱坐在了地上!
他臉色慘白,嘴角緩緩流出一股鮮血。
這一幕,登時讓周圍的守衛,看的目瞪口呆。
“七少爺。”
離吳文天最近的守衛,反應了過來,連忙一把搶過去,試圖攙扶吳文天。
“嘶……”
這守衛剛拉了一下吳文天,瞬間,吳文天眼前金星狂閃,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,讓他幾乎昏死過去。
“七少爺重傷了,你別亂動。”
另外一個守衛見狀,登時嚇了一跳,連忙將那個守衛阻攔住,省得他好心辦壞事。
“給臉不要臉!”
黃錫剛冷冷的看了一眼吳文天,轉身對王士田說道:“我們走。”幾人並肩向城主府走去。
之前趙一凡曾經說過了,讓他們來到天陽城之後,找到天陽城的城主,組織這裏的人,做好準備迎接妖獸潮到來的準備。
沒辦法。
在春風閣的支援還沒有到來之前,在天陽城這邊組織大量的人進行防守,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。
普通人在麵對這些妖獸時,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,但是,如果成千上萬的人,有紀律有組織的在一起,趙一凡相信也能夠起到一些作用。
之所以不是讓天陽城這邊的居民棄城逃跑,是因為趙一凡考慮到了,眾多妖獸一旦突破天陽城,那麼接下來,就沒有辦法在阻攔了。
大風國的地形就是這樣,有點像是一個兩頭尖,中間略寬的紅薯,而天陽城就是這個紅薯尖的位置,一旦讓妖獸群從這個位置進入大風國腹地之後,妖獸群就可以散開了,到時候更不好攔截,擊殺了。
在趙一凡的計劃之中,天陽城是阻擊妖獸群的關鍵所在,天陽城,不能丟。
王士田和黃錫剛等人,作為趙一凡親傳的外門弟子,這一次,他們來到天陽城,就是執行趙一凡的命令來了。
“……混蛋……”
看見黃錫剛等人走遠,吳文天氣的渾身顫抖不已,口中不斷流著鮮血,對著周圍發呆傻眼,不敢觸碰他的守衛說道:“……去,去我家,喊我五叔來救我……”
“是,七少爺!”
守衛聞言不敢怠慢,立刻撒腿向吳家跑去。
到了吳家的門口,守衛將吳文天受重傷的消息,告訴了看門的守衛,後者一聽,登時嚇了一跳,不敢有絲毫的怠慢,立刻進去彙報!
吳家的後院。
有一大片平整的土地。
在院子的角落,還放著有一個兵器架,上麵放著一些刀槍棍棒等武器,平時吳家的子弟們,都在這裏鍛煉身體。
眼下。
有幾個少年,正在院子裏麵,舞刀弄槍,虎虎生風,頗有幾分架勢。
吳漢,吳文等人,坐在旁邊的椅子上。
“……五弟。”
吳漢的二姐,指著其中一個將一把長槍,耍的花團錦簇的少年,驕傲的說道:“那是我兒子,你看怎麼樣?他的資質還不錯吧?應該可以和你一起去修行吧?”
吳漢聞言心裏苦笑不已,這個少年,他剛才早就仔細觀察過了,根骨資質一般,雖然耍這些兵器,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,但在吳漢眼裏,不過就是花架子而已。
修行的資質,並非是看誰的力氣大,就可以有資格修行的,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,那麼修行者的門檻也太低了,隨便打熬幾年的力氣,就能夠修行了。
吳文看了一眼吳漢的模樣,搖了搖頭,對吳漢的二姐說道:“你是看自己的孩子好而已,老實說吧,你兒子的資質,真的不行。”
“大哥,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。”
二姐聞言,眼睛一翻,不滿的哼道:“我兒子資質怎麼就不行了?你看他,將長槍耍的多好啊。”
吳文撇了撇嘴,淡聲說道:“我年輕的時候,長槍耍的也很好,那又如何?”
“你是你,他是他,你能和他相比嗎?”
二姐哼了一聲。
這話,可是將吳文氣的夠嗆,沉聲說道:“怎麼著,在你的眼裏,我連你兒子都比不上了?”
“大哥,我可沒有這樣說。”
二姐撇了撇嘴,哼道:“我可沒有說你不如我兒子,但是如果論資質的話,你今年都多大了,我兒子才多大?你和他相比,你能比得過嗎?”
“二姐,大哥,你們兩人就別爭論了。”
吳漢苦笑不已,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吵,沉吟了一下,委婉的說道:“二姐,我看你兒子,還是留在這天陽城比較好,如果和我去修行的話,我估計,他的資質還是有些差強人意的。”
“五弟,你這不會是推托之詞吧?”
二姐一聽,立刻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吳漢,嚷嚷說道:“我兒子的資質,哪裏不如那個吳文天了?我覺得我兒子比吳文天強多了啊。”
“二姐,資質這東西,不是誰的力氣大,就是誰的資質好。”
吳漢也沒有辦法和她解釋清楚,想了一下,勉強打了一個比方,說道:“資質就像是領悟力一樣,就像是這天空,二姐,你看它覺得像是什麼東西?”
“天空?”
二姐抬起頭,狐疑的看了一眼,皺眉說道:“什麼都不像啊。”
“你看,這就是領悟力的不同。”
吳漢苦笑了一聲,說道:“這天空在你們看來,就是很普通的東西,但是在我們修行者看來,這天空之種蘊藏著許多神秘的東西,這就是領悟力,這東西就是資質,如果你資質不夠,領悟力不夠,是根本不能修行的。”
“那不是還有你嗎?”
二姐不死心的說道:“有你在旁邊指點他們,不就行了嗎?他們領悟不了,你可以領悟了以後告訴他們啊。對不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