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兩位師兄品嚐一下。”
這個弟子恭恭敬敬的說著:“這五瓶‘春風玉露酒’是我們五人的一點小小心意,以後就要勞煩趙師兄了。”
“‘春風玉露酒’?”
趙一凡眉頭一挑,饒有興趣的說道:“這名字起的倒是好聽,不知道這酒的味道如何?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打量著這五個玉瓶。
這五個玉瓶,竟然是用玉石製作而成的,是一個上窄下寬的造型,瓶身上還有一個把手,方便提攜。
“嗬嗬,這酒的味道如何,趙師兄嚐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龍石崖看見有五瓶“春風玉露酒”,眉頭微微一掀,看了一眼這五個外門弟子,對他們微微點頭笑了笑,說道:“五位師弟有心了。”
趙一凡一聽,心裏就有數了,笑嗬嗬的說道:“龍師兄,這‘春風玉露酒’很貴嗎?”
“是很難得。”
龍石崖搖了搖頭,打開一瓶“春風玉露酒”深深聞了一下,笑嗬嗬的說道:“這需要去很遠的地方,采集懸崖邊上的露水才行,在背對著太陽,懸崖的深處,有一些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,隻有在那裏,才能夠采集到露水,製作這‘春風玉露酒’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趙一凡聽到龍石崖的解釋後,這才恍然大悟,對這五個外門弟子點頭笑了笑,客氣的說道:“五位師弟辛苦了。”
“趙師兄您太客氣了。”
“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。”
這五個外門弟子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說道,心裏暗忖,這趙師兄可真是好說話。
雖然在“春風閣”之中,內外門弟子的區別,就是師兄師弟的稱呼,但實際上,由於內門弟子肩負著指點教導外門弟子的任務,所以許多內門弟子也因此姿態很高。
並不是那麼好說話。
眼下,這五個外門弟子,看見趙一凡如此隨和好說話,心裏俱都是暗喜不已。
擰開一瓶“春風玉露酒”,瓶蓋打開的一瞬間,一種如雨露般的氣息,瞬間彌漫出來,其中還夾雜著酒香味。
“好酒。”
趙一凡眉頭一挑,忍不住讚了一句,他並非是酒鬼,之前在地球上時,偶爾也會喝一點,但那些酒俱都不如這“春風玉露酒”的香氣怡人,僅僅是從這酒的香味上來說,這“春風玉露酒”就足以秒殺地球上所有的高端酒和所謂的陳年老酒了。
“嗬嗬,趙師兄,這‘春風玉露酒’製作起來,可是極為複雜的。”
龍石崖輕輕抿了一口,閉上眼睛,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,過了一會兒,他才睜開眼睛笑嗬嗬的說道:“這‘春風玉露酒’的名字雖然是玉露,但實際上,俱都是天地元氣之精華所凝聚出來的,在那些終年不見陽光的懸崖深處,有一些地方,彙聚著濃鬱的天地元氣,其性寒,所以會凝聚成露,這酒喝下去後,會覺得渾身涼爽無比,猶如春風習習吹過一樣,趙師兄你嚐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好,那我試一下。”
趙一凡聽他說的這麼好喝,也不禁食指大動,端起這酒瓶,輕輕抿了一口,在嘴裏含著。
果不其然,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新味道,仿佛喝的不是酒,而是露水一般,咽下去之後,舌根處方才有一絲酒味的回甘,這“春風玉露酒”下肚之後,有一股涼涼的氣息,從胃中散開,令人渾身舒泰。
在烈日之下,如果飲上一瓶,的確是很舒服。
“好酒。”
趙一凡臉上露出笑容,對那五個站在旁邊的外門弟子點頭笑道:“辛苦五位師弟了。”
“不辛苦,不辛苦。”
這五個外門弟子連連點頭。
“你們幾人,有沒有要好的朋友?”
趙一凡思忖了一下問道。
“要好的朋友?”
這五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,其中一個外門弟子試探的問道:“趙師兄,您的意思是?”
“我對於師弟們也都並不熟悉,所以如果你們有要好的朋友,資質還不錯的,可以推薦一下,眼下,我還有四個名額。”
趙一凡笑嗬嗬的說道。
這五個外門弟子登時恍然大悟。
“趙師兄,據我了解,並沒有資質太好的人。”
先前那個外門弟子搖頭說道:“我們一般都是抓緊時間修煉,很少有要好的朋友。”
“是的。”
另外一個外門弟子點頭解釋說道:“大家人人都忙著修煉,哪有那麼多時間去交友啊,隻有那些沒有了希望的人,才會尋找道侶相伴,或者是結交一些朋友,不過那些人,大多數都歲數很大了,而且,資質也一般。”
趙一凡點了點頭,笑道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他心裏思忖著,看來這“春風閣”之內,人和人之間的關係,很是淡薄啊。
實際上。
趙一凡並不知道,在“春風閣”的外門弟子之中,由於彼此相互間,都存在著一種競爭關係,導致許多人,根本沒有時間交友,更沒有所謂的“同門情誼”。
至於原因很簡單。
由於內門弟子的名額有限,所以內門弟子都會采取擇優錄取挑選的方法,導致許多外門弟子隻能是拚命抓緊時間,盡可能的提高自己的修為,隻有這樣,才能夠有機會被選走,進入到內門,從而才會在修行的道路上更進一步。
所以一般情況下,很少有外門弟子會聚集在一起聊天攀談,拉近距離,隻有那些已經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的外門弟子,才會同病相憐,彼此相互抱成團。
外城的另一邊。
王士田難掩心裏的激動和欣喜,施展身法,快速回到了他的房間裏。
這房間就是很簡單的一個木屋,裏麵的擺設也十分簡單,有一床,兩個蒲團,一張桌子而已。
事實上,他們這些修行者對於這些身外之物,都並不在乎,因為他們心裏清楚,隻有成為內門弟子,才能夠在修行的道路上更進一步,如果成不了內門弟子,終身在煉氣境打轉的話,那麼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
如果想要貪圖榮華富貴的享受,那大可以去“春風閣”的附屬國家之中索取。
在那裏,“春風閣”的弟子們,都可以享受到榮華富貴。
“藺草,藺草!”
王士田興衝衝的回來,開門後,看見一個約莫四十多歲左右的女子,盤膝坐在蒲團上,身旁放著兩塊下品玉石。
這兩塊下品玉石上,雕刻著某種玄門法陣,在玄門法陣的運轉之下,木屋之中的天地元氣顯得較為濃鬱一些。
這個女子就是藺草。
同樣也是“春風閣”的外門弟子之一,她和王士田兩人是道侶的關係,也就是類似於俗世之中的男女朋友,夫妻關係一樣。
藺草的歲數,要比王士田大幾歲,但王士田並沒有介意這個事情,這是因為修行者的年齡,要比普通人長許多,哪怕就算是王士田隻有煉氣境五層境界的修為,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,他也能夠活到九十歲左右。
而藺草的修為,要比王士田還低一些,隻有煉氣境四層境界的修為,四十多歲的年紀,隻有煉氣境四層境界修為,她也心裏很清楚明白,這輩子,恐怕是修為也就隻能停留在煉氣境了。
但想歸想。
藺草的脾性和王士田差不多,兩人都是屬於比較倔強的那一種,所以他們兩人也並沒有因為沒有內門弟子的指導,最終就自暴自棄,而是兩人結成了伴侶之後,也始終沒有逾越那一步,因為一旦逾越了,意味著終身都無法進入陰陽境了。
他們兩人的這種道侶關係,更像是同病相憐,相互扶持,相互鼓勵的朋友一樣。
“怎麼了士田?”
藺草被王士田的動靜驚醒,睜開眼眸,看了一眼興高采烈的王士田,心裏有些疑惑好奇,笑嗬嗬的問道:“發生什麼好事兒了,讓你這麼高興?”
“你猜!”
王士田故意賣了一個關子,開心的對藺草說道:“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!”
“哦?”
藺草聽到他的話,心裏一陣好奇,想了一下,試探的問道:“是你去找到‘玉露’了嗎?”
對於他們這些在外城居住的外門弟子而言,想要賺取更多的修行資源,就得拿東西來換,當然,師門也會每個月定期給他們發放幾塊中下品玉石,讓他們修煉。
但這些玉石,顯然是根本不夠用的,想要換取到更多的玉石,除了對門派有貢獻之外,大多數的外門弟子,都是去尋找“玉露”,釀造“春風玉露酒”,將這酒賣給一些愛喝酒的內門弟子。
這一瓶“春風玉露酒”在“春風閣”之中,通常都可以換到十塊中品玉石。
如果遇到一些出手大方的內門弟子,甚至有可能會換到一塊上品玉石,那也是很有可能的。
而一塊上品玉石,對於煉氣境境界的修行者來說,也算是十分貴重的了,至少,在幾個月之內,這塊上品玉石,完全可以滿足他們的修煉所需。
“不是找到‘玉露’,而是比找到‘玉露’更好的事情。”
王士田故意賣了一個關子,笑嗬嗬的對藺草說道:“你再猜猜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