階梯教室裏麵一片靜悄悄。
那些外校來的西醫專家們一片沉默不語。
馮老和唐雲濤等人,卻是開始了認真的思忖。
範主任瞠目結舌,想要反駁趙一凡的話,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。
因為趙一凡說的沒錯,西醫看病的流程,的確就是這樣的,他並沒有任何誇大說辭。
“和你們西醫相比起來。”
趙一凡看見範主任啞口無言的樣子,繼續說道:“我們中醫和你們西醫就不同了,我們看病隻需要我們三根手指把脈,你們西醫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,離開了那些科學家,發明家們創造出來的醫療儀器,你們還會給病人看病嗎?”
說著,他指了指範主任,淡淡的說道:“拉丁國皇家醫學院的高材生先生,你能夠說出來你旁邊這位先生,他有什麼病嗎?”
隨著趙一凡的話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,都落在了範主任的身上。
範主任回過神來,看了一眼趙一凡所指的人,恰好就是他的同事袁博,範主任哼了一聲,說道:“袁主任身體健康的很,他能有什麼病?”
“你看,我剛才沒有說錯吧,離開了那些醫療儀器,你們這些所謂的高材生,什麼都幹不了!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對袁博說道:“袁主任是吧?”
“呃……嗯。”
袁博點了點頭,不明所以的看著趙一凡。
“你最近是不是總覺得有點兒頭暈耳鳴,尤其是到了中午的時候,耳鳴的現象十分嚴重?”
趙一凡淡淡的說道。
範主任撇了撇嘴,不屑的暗忖,你以為你是神醫啊?就這麼看袁博一眼,連把脈都沒有把,就敢隨口亂說?真是可笑!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袁博一個激靈,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一凡,的確,他最近半個月來,總是覺得頭暈耳鳴,而且,每天中午的時候,耳鳴的症狀極為明顯,身為醫生的袁博,自己給自己的診斷是——最近這段時間有些勞累過度了,應該好好休息幾天。
當然。
這些事情,袁博並沒有和任何人說過——甚至連他老婆都不知道。
但是現在卻是被趙一凡說了出來。
這自然把袁博嚇了一跳。
“什麼?”
範主任頓時驚碎了一地下巴,愕然看著袁博,脫口說道:“袁主任,他說的是真的?”這一瞬間,他都懷疑袁博是不是和趙一凡竄通好了?
袁博遲疑了一下,點了點頭,“沒錯。”說著,他忍不住又對趙一凡問了一遍:“趙老師,你是怎麼知道我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的?”這才是讓袁博想不通的地方。
周圍的人頓時都紛紛驚訝了起來,他們剛才還以為趙一凡是隨口亂說,但萬萬沒有想到,竟然被趙一凡給說對了!
“我們中醫看病講究的是,望聞問切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說道:“觀其麵色,聞其氣味,詢問病情,切脈診斷,袁主任,你麵色略微有點兒發暗,眼神發濁,你應該在一個月之前,有連續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,基本上都是天亮才睡覺吧?”
“啊?”
袁博內心震撼到了極點,愕然張大了嘴,因為就是在一個月前的時候,他父親生病去世了,作為獨生子女的他,每天都要守靈到天亮,隻有到了白天的時候,他才讓那些親戚朋友們招呼照看一下,自己抽空補個覺。
至於時間嘛,袁博根本不用算,因為這裏的風俗習慣就是,父母離世後,作為子女的,必須要守靈滿七天。
袁博自然知道,自己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,是因為守靈熬夜引起的——可是他想象不到,趙一凡竟然連這個情況都能夠“望”出來?
這尼瑪的也太誇張了吧!
“我了個去,這個趙老師竟然這麼厲害?”
“看袁主任的樣子,肯定是被趙老師說中了!”
“中醫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?”
“這也太神了吧?這到底是看病,還是看相啊?都不需要把脈診斷,就能夠看出來?”
“不會是瞎蒙亂猜的吧?”
階梯教室裏,頓時變的一片亂糟糟的。
原因很簡單,趙一凡剛才隨口說的事情,實在是太驚人了!
在座的人,除了唐雲濤、馮老之外,還有誰見識過這種醫術?隻需要看幾眼,就能夠將病症說出來也就罷了,居然還能夠將時間說的這麼準確!
“哼,你肯定認識袁主任,要不然,你就是之前聽說過袁主任家裏出事兒了!”
從震驚中清醒過來,範主任忍不住反駁說道,他才不相信,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牛逼的醫術,僅僅隻是看一眼,就能夠將對方的病情說出來而且還能夠將時間都準確的推斷出來。
如果中醫真這麼牛逼的話,那怎麼還可能會有西醫的事情呢?
所以範主任覺得,趙一凡肯定是瞎蒙亂猜的!
隻不過恰好被他猜到了而已。
麵對範主任的質疑,趙一凡淡淡一笑,不屑於去解釋,反而是袁博說了一句:“範主任,我和趙老師之前並不認識,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。”
“袁主任,你可能不認識他,但是他有可能認識你。”
範主任皺了皺眉頭,看了趙一凡一眼,對袁博說道:“你如果和那些路邊算命的騙子打過交道的話,你就知道了,有一些騙子就知道,專門就喜歡打聽各種消息,有些時候你過去算命,發現他說的很準,但實際上,隻不過恰好是他知道你的事情而已。”
袁博聽的有些半信半疑。
“你胡說!”
忽然間,教室後麵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。
範主任一愣,下意識轉頭望去,卻是看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女生,漲紅著俏臉,怒視著他,說道:“趙老師才不是騙子,趙老師的醫術高明的很,哪裏是你能夠想象到的!”
這個女生不是別人,正是劉慧。
聽到範主任在那裏指桑罵槐,暗喻趙一凡是江湖騙子,劉慧再也忍不住了,站起來怒叱著範主任。
趙一凡見狀眉頭微微一皺,看了劉慧一眼。
“嗬嗬,醫術高明?”
範主任撇了撇嘴,譏諷的說道:“你懂什麼?”他轉過頭來對趙一凡說道:“趙老師,你要是能看出來我有什麼病的話,那我就相信你剛才不是胡猜亂蒙的了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說道:“你過來,我給你把把脈。”
範主任譏笑道:“趙老師,你們中醫不是望聞問切嘛,你剛才僅僅隻是用‘望’的方法,就能夠看出來袁主任有什麼病了,怎麼到我這裏,你的醫術就不靈了呢?”說著,他從座位上站起來,走到了講台上,大刺刺的說道:“說吧,要把左手的,還是右手的?”
“隨便。”
趙一凡麵色平靜的說道。
範主任伸出左手,趙一凡三指在他脈搏上輕輕一搭,過了兩三秒鍾左右,就收了回去。
範主任心裏越發覺得可笑了,就這麼幾秒鍾時間,他要是能夠判斷出來自己有什麼病,那才真是見鬼了。
“說吧趙老師。”
範主任雙手抱懷,乜著趙一凡,說道:“我有什麼病?”他心裏已經想好了,就等著趙一凡開口“亂說”以後,當著眾人的麵指出來,狠狠打一下趙一凡的臉。
“你沒病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。
範主任微微一怔,心裏暗忖這家夥還真是夠狡猾的,的確,他身體健康的很,一點毛病都沒有,但是他剛才故意那樣說,目的就是為了給趙一凡製造一種假象——讓趙一凡以為他有病。
結果,趙一凡竟然沒有上當。
“趙老師。”
範主任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說對了,我的確是身體健康,不過。”他話鋒一轉,說道:“既然你剛才都能夠看出來袁主任在一個月前,連續好幾天都睡的很晚,那你能看出來,我半年以前生過什麼病嗎?”
他的話音剛落,階梯教室裏麵就響起一陣議論聲。
“這範主任不是純屬刁難人嗎?”
“是啊,半年以前你生過什麼病,這種事情,怎麼可能會診斷出來呢?”
“這範主任就是專門故意的。”
“沒錯,就是專門故意的,誰讓這趙老師剛才將咱們西醫貶的一文不值的?”
眾人紛紛低聲議論著。
馮老身旁的趙家強,臉色變的有些難堪起來了,低聲說道:“這個人也太過分了吧?他問的這個問題,換成是他自己,他能夠看出來嗎?真是胡鬧!”說著,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馮老。
然而,讓趙家強有些驚訝意外的是,馮老竟然麵色不動,既不生氣,也不著惱,十分平靜的看著。
唐雲濤也是如此。
“哦,原來你剛才說的是半年前你得過什麼病啊?”
趙一凡看見範主任眼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得意的光芒,頓時微微一笑,隨口說道:“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,你不是在半年前得過什麼病,而是你左腳小拇指在一年前左右,曾經骨折過了,而且接骨的醫生,似乎技術不怎麼好,導致你一年的時間過去了,走路的時候雖然不礙事,但是你的左腳小拇指總覺得不舒服,指尖有種空空蕩蕩,無處著力的感覺,還有,你左腳小拇指的指甲,已經出現了增生的現象,嗯,這也能勉強算是有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