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裏鴉雀無聲,一片寂靜。
趙一凡的這一番話,讓何麗等學生開始反思起來,到底是中醫不行了,還是自己在心裏“人為”的覺得中醫不行了。
“……可是現在很少有人生病了看中醫啊……”
有一個學生低聲嘟囔了一句。
“哦?”
趙一凡眉頭一挑,嘴角露出一絲淡笑,說道:“很少有人看中醫?那隻是你自己的個人認識吧?我就舉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好了,唐院長。”他看向了教室後麵座位的唐雲濤。
唐雲濤楞了一下,旋即笑吟吟的站了起來:“怎麼了趙老師。”
“你在中醫附屬醫院也坐診,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學生的問題,你一天的時間,大概有多少病人掛號呢?”
趙一凡淡笑著。
“三十個人。”
唐雲濤笑了笑,認真的說道:“主要是精力不濟了。要不然,估計得有六七十個吧。”
趙一凡點了點頭,唐雲濤笑著坐了下去,趙一凡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小聲嘟囔的學生身上,問道:“唐院長一天看三十個病人,你怎麼會說,沒有人找中醫看病了呢?”
這個學生語塞了一下,有點不服氣的說道:“趙老師,唐院長的醫術,那可是N省都出名的,那肯定是有人找他看病啊!換成普通的中醫,一個星期估計也沒有三十個病人找他看病。”
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點了點頭,肯定了這個學生的話,讓眾人有些驚愕,旋即,趙一凡笑容收斂,說道:“但你也說了,是沒有人找普通的中醫去看病,那他們為什麼找唐院長看病呢?”
“因為唐院長醫術好啊。”
那個學生理所應當的說著,就差在臉上刻著“你問的不是廢話嗎”幾個大字了。
“既然你這麼說。”
趙一凡乜了他一眼,淡聲說道:“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,之所以你覺得沒有病人去找中醫看病,是因為這個醫生水平不高,醫術不好的原因?那水平不高,醫術不好的原因,是別人給你造成的嗎?”
這個學生被反問的無話可說,目瞪口呆。
“現在有很多人,都覺得中醫看不了病,尤其是大病,急病,很多病人去看中醫,往往是在西醫沒有辦法的情況下,或者看了許久的西醫,不見療效之後,才會去想,要不然去找中醫試試吧。”
趙一凡說到這裏,神色認真的說道:“同時,就連咱們自己搞中醫的人,都對中醫沒有信心,我今天給大家講這一節課的目的,就是為了給大家重新豎立信心!”
“說的這麼誇張,豎立信心,怎麼豎立?”
先前那個學生,輕聲嘟囔著。
“很簡單,我給你開個藥方,讓你恢複信心。”
趙一凡指了指他。
這個學生嚇了一跳,他沒有想到,自己聲音這麼低,竟然都能被趙一凡給聽見!
“信心還可以用藥方來治療?”
回過神來,這個學生驚詫不已,半信半疑的看著趙一凡,但他更多的還是好奇。
沒聽說過還有可以治療信心的藥方啊!
“當然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隨口說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覺得晚上失眠多夢,白天精力不濟,無精打采,坐下打瞌睡,躺下睡不著?”
“啊?”
這個學生身體一震,瞠目結舌的看著趙一凡,脫口說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他這些情況,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提及過。
周圍的學生見狀,立刻就知道了,剛才趙一凡說的那些失眠多夢等症狀,這個學生都有,並非是隨口胡說。
“中醫有‘望聞問切’四診法,你是學中醫的,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懂嗎?”
趙一凡背負雙手,淡聲說道:“你這些症狀是因為腎氣不足的原因,我給你一個藥方,你記錄下來,大棗三顆、丹參……用這個方子熬藥,分成三副,喝完之後,每天晚上去操場跑幾圈,一個星期之後你現在的症狀就沒有了。”
這個學生拿著筆,記錄了下來,狐疑的問了一句:“趙老師,你說我這病是腎氣不足,可是我怎麼會腎氣不足呢?”
“你每天除了上課聽講之外,其餘時間是不是都在打遊戲,很少活動?”
趙一凡不答反問。
這個學生點頭。
“久坐傷腎,難道不知道嗎?”
趙一凡淡聲說道。
學生恍然大悟,旋即忍不住內心的好奇,問道:“趙老師,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?”
“自然是我從你麵相、氣色上看出來的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。
教室裏其他學生登時驚詫不已。
趙一凡站在講台上,也不過就是和這個學生說了幾句話,看了他幾眼而已,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學生身體不舒服,腎氣不足?
中醫裏麵的確是講究望聞問切,但基本上任何一個中醫,都是將這望聞問切四診法全部結合起來使用,去判斷病人病情的啊,除了扁鵲見蔡恒公的故事之外,在現實生活中,還沒有見到像是趙一凡這樣,僅僅隻是看幾眼對方,就能夠準確判斷出來對方病情的醫生呢!
就算是唐雲濤也做不到啊。
“趙老師,那你能看出來,我哪裏不舒服嗎?”
一個學生忍不住舉了舉手。
他不相信趙一凡真能憑借“望”這一種診法,一眼就能看出來別人病情,真這麼神奇的話,那豈不是變成一台人形X光機器了嗎?
趙一凡瞥了他一眼,背負雙手,淡聲說道:“你胸悶氣短,是有先心病,不過不是很嚴重,但我還是建議你,抽空做個修補手術比較好一些。”
這個學生楞了半晌,驚愕的說道:“趙老師,您是能‘透視’是不是?這都能看出來?”
其他學生同樣也震驚不已。
因為先天性心髒病人,隻有在劇烈運動時,心髒壓力過大,供血不足時,才會表現出來一些異常,平常的時候根本和常人沒什麼區別。
而趙一凡隻是看了一眼,就能準確說出來。
這也太神了吧!
“望聞問切四診法中,其實也包括了‘聽’,你一開口說話,我就能聽出來了。”
趙一凡環視了一眼驚奇不已的學生們,淡淡的說道:“其實這些都隻是中醫的基本功而已,隻要大家將這些基本功學好了,平時多觀察,多細心去判斷,都是有跡可循的!”
“趙老師,您這些真是憑借望聞問切四診法,判斷出來的嗎?”
劉慧忍不住舉手問了一句。
剛才趙一凡隨口說出來這兩個學生的情況,讓她開始有些對重拾中醫,有些信心了。
“當然。”
趙一凡笑了,說道:“我就站在這裏,你們大夥也都看見了,我也沒有用什麼CT、X光之類的機器檢查啊,這也懷疑嗎?”
“趙老師,我不是懷疑您。”
劉慧組織了一下語言,說道:“我是覺得您……有些太神了,隨便掃一眼,就能夠準確判斷出來對方的情況,這種本事我真是第一次見到!”
她的話,說出來眾多學生的心聲。
“大家都是學中醫的,相信你們肯定學過扁鵲見蔡恒公的故事吧?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反問了一句,說道:“為什麼你們沒有人覺得,這個故事太神了呢?那是因為你們潛意識裏覺得,中醫不可能這麼厲害,所以一直都是將它來當做故事對待的。”
“趙老師。”
有先心病的那個學生,忍不住站起來說道:“那您能看出來我有先心病,這個病有沒有藥方可以治療?”
“當然有了。”
趙一凡看見講台上有筆和紙,拿起來唰唰唰寫了一個藥方,這個學生興衝衝的跑了上來,接過藥方,趙一凡說道:“按照這個藥方,三副而愈!”
“真的?”
這個學生一臉震驚的看著趙一凡,難以置信的說道:“三副就能治好?”
“治不好來找我。”
趙一凡淡淡一笑,說道:“我這個老師讓你來當,可以吧?”
這個家夥這才高高興興的拿著藥方下去了。
“趙老師,趙老師。”
又有一個學生站了起來,著急的說道:“您幫我看看……”他話還沒說完,趙一凡就擺了擺手,打斷他的話,說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體內濕氣過重,導致舌苔濃厚,口氣較大,我給你擬個方子,你吃上三副就行了。”
“謝謝趙老師。”
這個學生眉開眼笑的說道。
有了這幾個學生為例子,剩下但凡是身體有一些不舒服的學生,都群情激奮的著急舉手站起來,向趙一凡谘詢著。
“咳咳!”
唐雲濤見狀忍不住用力咳嗽了幾聲,沉聲說道:“幹什麼呢?這是上課,你們想要找趙老師開方子,也得等到下課吧?”
眾人這才想起來,現在還是在上課呢,一個個又都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。
“趙老師。”
何麗舉起手,佩服不已的說道:“您能不能稍等幾分鍾,我想讓其他學生也來聽聽您的課。”
“是啊趙老師。”
劉慧也忍不住說道:“您剛才不是說了嗎?這節課是讓我們重新豎立起對中醫的信心,那讓其他學生也來聽聽好不好?”